回到房間,我倒頭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才驚覺天已經大亮了!
「小魚!小魚!」我喊道。
小魚笑著推門進來請安。
「現在什麼時侯了?」
「快晌午了。」想了想,又笑道,「姑娘可是真能睡!」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忽地想起王諷刺我是豬。
我問,「王現在在做什麼?」
「和水晶宮大臣在一起。」
我「哦」了一聲,問,「有什麼事麼?」剛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太多管閒事了。
小魚說,「小魚不知道,不過,水晶宮每週一、三、五早上都要上早朝。」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問,「水晶宮裡還有哪些人呢?」
「龜丞相,他是水晶宮重臣,三朝元老,平日很是嚴肅,除了王,我們都有點怕他。」
我立刻想起了多圖,主子身邊的奴才總是倚老賣老、仗勢欺人。雖然還沒有見到龜丞相,我對他印象就已經很糟了。
小魚接著說,「焦親王,王的表弟,住在蛟王宮,待人友善、溫文爾雅,善通音律、歷史和西洋文化;金王爺也重臣之一,人很和藹,住在金鱗宮,平日好酒、癡迷下棋、也很喜歡賭博……」
水晶宮的大臣實在太多了,聽得我頭昏腦脹的,不過努力把前面幾個比較重要的人的名字記住了。
我想了想,又問,「水晶宮的王后呢?」
小魚抿嘴笑道,「王還沒有王后!王要到明年才立後!」
我「哦」了一聲,心想現在沒有梗好,要不我還真不好意思住在這裡。
我笑道,「你先下去忙吧。」
小魚試探著問,「姑娘不想先吃點東西麼?」
我搖搖頭,說,「我現在還不餓。」
小魚面露難色,小聲說,「王吩咐過了,姑娘一定要吃了東西才能出去。」
我心裡一個「咯登」,心想王管得還真是寬呢?一個大男人,連侍女的飲食起居都要過問,真是……
忽地想起昨晚他嘲笑我長得乾癟癟的,我禁不住瞥了小魚的胸部一眼,之前我沒有留心過,這一仔細看,不免大吃一驚。
按照現在的罩杯標準,小魚的胸部至少介於C和D之間,她胸前的兩個ru峰高高聳起。
我低頭瞟了一眼自己的胸部,真是相形見絀,可能因為最近我瘦了很多,胸部也明顯縮水了,連原來的B都不到了。
我的心裡禁不住歎了口氣。抬頭,看見小魚正在疑惑地盯著我,我不好意思地笑道,「那就隨便上點吃的吧!」
小魚笑著點點頭,馬上下去準備。
用完早膳,小魚幫我梳妝打扮好,這才領我出門,來到王的書房門口。
小魚笑道,「到了,姑娘請自個兒進去吧!」說完,一閃就不見了。
王正端坐在上面,一臉嚴肅,低著頭,正在批閱奏章。
我呆呆地望著他,只覺得他和平素我認識的那個人很不一樣。
平日裡,他說話很沖、很讓人討厭,高傲、自以為是,有時候又很流氓。
他忽地抬起頭,正對上我發呆的目光。
我的心猛地一個「咯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皺著眉頭說,「過來!」
我只好緩步走了進去,走到離他兩米遠的地方止住了步。傻傻地望著他。
他挑釁地笑道,「你怕我麼?」
我一愣,撅著嘴,不服氣地說,「我為什麼要怕你?」說著,又走上前幾步,直直地杵在他面前。
「吃過飯了麼?」他忽然柔聲問。
我一愣,他的語氣轉變太快,我還真不適應。我點點頭,心裡忽然有一絲暖意--居然有人會關心我有沒有吃飯。
他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緊接著,他的語氣又是一轉,命令道,「吃飽了就有力氣做事了!現在給我磨墨!」
我瞥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比孫猴子72變還變得快!
我只好拿起一塊石墨,在硯台上磨著,一邊磨一邊發呆。
「你在想什麼?」他考究似地望著我。
我「啊」了一聲,搖搖頭,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想得太多了,思緒就入一團亂麻一樣,亂七八糟的。
他忽然不滿地喊了一聲,「笨蛋!有你這麼磨墨的麼?」
我低頭,才看見有好幾滴墨汁濺到硯台外,弄髒了桌子。
我心裡一驚,覺得很不好意思,以前我幫蘭姑娘磨墨的時侯,也沒有這樣不小心過。
我馬上道歉,「對不起!我馬上擦乾淨。」說完,就想下去找抹布。
他忽地一把拽住我的手,站了起來。我轉頭,愣愣地望著他。
他譏笑道,「磨墨都不會?還是我來教你吧!」說完,把我拉到他身子前面,從後面抱著我。
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抓起墨塊,硬塞到我手上,命令道,「握好了!」
他的手緊握著我的手,在硯台上輕輕畫著圈磨著墨。
不知怎地,我竟然沒有把他推開,而且,我的心砰砰砰砰地跳得厲害,緊張得都要跳出來了。
我傻傻地仍由他擺佈我的手,磨了一會兒,他鬆開我的手,問,「現在會了麼?」
我不敢抬頭,小聲說,「會了。」
「很好!」他又重新坐下,眼睛盯著桌上的奏章,表情十分專注,就好像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他白玉無暇的臉,心裡小鹿亂撞,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
「王!」
我抬頭,只見來人七老八十的樣子,背有點駝,臉很窄,佈滿了皺紋,眼睛很小,活像只老烏龜。儘管如此,他的精神卻是十分矍鑠。
「龜丞相,什麼事?」王淡淡道。
龜丞相忽然嚴厲地盯了我一眼,我只覺得身上有點發寒。
我馬上知趣地對王說,「我先下去了。」
王點點頭。
走出書房,正尋思著東南西北的方向,小魚就出現了。
我笑道,「我想去楓葉林看看。」
小魚笑著在前面引路。
走進楓葉林,我對小魚說,「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有事兒我會叫你的名字。」
小魚點頭告退。
我獨自在楓葉林中漫步,望著漫天飄舞的紅楓葉,雖然心中落寞,但已不如之前一般心痛了。
我漫無目的地在林中穿來穿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驚訝地看見一塊玉砌的大石頭,石頭表面晶瑩通透,光滑如鏡,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我心裡覺得好神奇,我從來沒有見過打磨得如此巨大又如此光滑精緻的玉石。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手輕輕在石頭表面撫摸。
石頭上突然出現小王爺的影像,就像我在看現代的電視屏幕一樣。
我一愣,驚得後退兩步,所有的影像一瞬間全消失了。
這到底是什麼魔石?我心裡很是納悶。
想了想,又嘗試著,把手放在上面,小王爺的身影又出現了。
我看到他正呆呆地坐在書房,兩眼空無一物。
我的心裡忽地一陣痛,我以為我不會痛了,可是現在我又痛了起來:驥遠,你是在想我麼?
我怔怔地望著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撫摸他的臉,他的臉蒼白而瘦削,他嘴邊已長出淺淺的胡茬,他的樣子十分憔悴,我的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
為什麼又要讓我再看到你?
我的心裡一陣一陣地揪著痛。
驥遠,你不是早對我死心了麼?你不是早和蘭姑娘住一起了麼?我的心,已經被傷夠了。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驥遠似乎成了我心裡的一根刺,一想起,心就被戳痛。
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的響動,「冰冰姑娘……」是小魚的聲音。
我心裡猛地一個「咯登」,她不是已經下去了麼?我趕快抹了抹淚,擠出個微笑,轉頭,看著她。
小魚緊張地說,「姑娘,這是禁地,王看見會不高興的。」
禁地?我點點頭,我也是誤打誤撞地到這裡的。
小魚想了想,笑著說,「小魚帶姑娘去鬱金香花園看看吧!裡面鬱金香很漂亮,全都是焦親王從西洋帶回來的,王很喜歡!」
我笑道,「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