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小灰,回來吧。」狼王無可奈何的停下腳步,沒辦法,誰讓月狼族的不管是狼還是人都那麼的重承諾,我們有言在先,它即使不滿也得乖乖聽話。
所以,狼王轉身,耷拉著腦袋跑回到我身邊。
旁觀中人立刻石化,不自覺地張大嘴巴……
鷹王安全的回去了,大肆籌備他允諾的賀禮,經過他這樣一鬧,洛靈再也不是伊安納了,本來烈戰已經放她隨父親回漠鷹族,但她死活不肯,只好留在月狼族做一個小小的侍婢。
當然,是侍候烈王的,可不是我,除非我活膩味了,才會想要她來服侍。
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現在她想害我,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實力,如今我已今非昔比,身份大不相同,因為俺很死皮賴臉的整日與狼王為伴,又憑藉著我倆的承諾對它狐假虎威,月狼族人一看我能管得住狼王,也就由著我胡來,狼王應該也樂在其中吧,畢竟誰都不想被關在籠子裡,尤其是高傲的狼王。
據我估計,若是再這樣下去,烈戰早晚得下崗了,然後我就是花王!哈哈哈……
「錦繡,最近我怎麼總覺得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烈戰右手托著下巴,坐在草坪上狐疑的打量著我。
「哪有,呼,別吵我,沒看我們正玩的開心嗎?一二,一二,一二……」我站在離他不遠的平地上,兩手托著狼王的前爪,讓它站立行走,沒想到狼王的平衡力超好,很快就學會了,我一高興就不由自主的拉著它跳起舞來,狼王兩隻小腳丫倒是還挺紳士的,一直都沒有踹到我,沒辦法,咱腳大,都是我踹它。
「玩得開心?我看是你欺負狼王欺負的開心吧。」烈戰撇撇嘴,剛好迎上狼王投來認同的目光,而後又冷冷一瞪,怒吼一聲,好像在說:「你明明看她在欺負我,為什麼不幫忙?」
「哎呀,今天天氣不錯啊。」烈戰故意裝作看不見的昂起頭,大手擋在眉間,狼王連續嚎叫兩聲,引得我不滿的說道:「跟我玩你很委屈嗎?」
狼王沒底氣的低下頭,繼續跟我一起跳扭屁股舞,我笑瞇瞇的看著狼王的大尾巴,銀灰色的挺漂亮,貨真價實的大尾巴狼啊。就在這時,陽光穿透雲層露出頭來,璀璨的光芒照得我直皺眉,忍不住抬頭一看,「天氣是不錯,萬里晴空飄彩雲。」
咦?我一驚,放開了狼王的前爪,它如獲大赦一般逃走,轉眼間就沒了蹤影,我卻沒了心情追它,雙眼緊盯著湛藍色的天空上,那一隻白色的鴿子。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才剛平靜下來的草原生活即將風起雲湧,「你還是來了,我等你很久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開始琢磨著怎麼讓信鴿發現我的存在,募得,耳後「嗖」的一下箭鳴聲呼嘯上天,信鴿中箭,絕望的拍打兩下翅膀,直勾勾的墜落下來,掉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的草坪上。
「呃……你這是幹嘛?」烈戰手舉彎弓帥氣不已,燦爛的對我一笑,「不用感謝我,一看就知道你是饞了,去吧,去吧,撿回來烤著吃。」
老天啊,你這不是玩我嗎?烈戰你這個該死的,我還打算用這只信鴿傳遞重要消息呢,沒想到你這麼殘忍,都沒等它跟我說句話,你就把它弄死了,這讓我情何以堪?
心中波濤洶湧一陣,看著烈戰的眼神也是一會兒兇惡,一會兒埋怨,搞得他莫名其妙,「怎麼啦?你不是想吃乳鴿嗎?」
「是啊~我想吃的很。」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幾個字,我憤憤不平朝那只無辜的獵物走去,一步一頓,狠狠的踏地,以此宣洩我心中不滿,卻沒注意到我正前方的草叢中,剛剛跑走的狼王在那凝神盯著我。
「哎呀,可憐的信鴿啊,殺你不是我的主意,要報仇你可別找我啊。」念叨著,分散烈戰的注意力,我把信鴿翻過來翻過去的看了一遍,終於在它的一側翅膀的羽毛下發現了一個被故意粘在上面的小木棍,確切的來說這是一個小木桶,由於太小了,感覺就像牙籤一樣,這裡面能裝什麼消息?
沒時間多想了,我把「牙籤」藏在腰帶中,捧著鴿子轉身交給烈戰,「去給本姑娘烤熟了。」
「為什麼是我?」烈戰愕然道,一般在族裡都是別人侍候他,他很久都不自己動手了。我一挑眉,像領導對下級鼓勵一樣和藹的笑道:「我相信你的手藝,去吧。」
烈戰我被笑的直發毛,最近他得出一個觀點,只要我怪異的微笑,肯定就沒有什麼好事,與其冒著被算計的危險違抗一下,還不如乖乖的順從,搞不好還會有額外的獎勵。
於是他乖乖的拿著乳鴿去烤了,我跟在他身後走到馬旁邊,拿下馬鞍上套著的水壺,「我去打水啊。」
其實在我們面前就有一汪活水,正好可以喝,可我偏偏繞了個遠兒,跑到草叢另一邊去打水,烈戰傻呵呵的忙著點火,也沒注意到我的行為怪異,他對我太信任了,信任到可以把生命交託,而我呢?我這樣做對嗎?
戰爭不管是輸是贏都是要流血的,我這樣做就可以讓族裡的人和宸國人和睦相處,友好邦交,不必再擔心戰爭與殺戮,而烈戰也可以有個更好的發展機會。
想到這,我堅定決心,小心翼翼的拿出「牙籤」正準備打開,突然聽到背後低沉的「唔嚎」聲,我被嚇了一跳,就這麼個瞬間,「牙籤」從我手上躥離,滾落到狼王腳下。
一狼一人四目相對,它凜然兇惡,我平淡如水,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咱面對的可是狼哎,雖然人性化了,但也還是野性難馴,被它抓到我背叛月狼族的證據,搞不好要被碎屍萬段的。
「那個……我的牙籤掉了。」說的太心虛了吧,狼王慧眼一瞪,低吼著上前一步,擋住我欲彎身的架勢,抬腳把「牙籤」踩進泥土裡。
「你怎麼了?小灰,咱們不是有約定嗎?」
「小灰,你在想什麼?」完了,跟不會說話的狼根本沒法說,總不能自己跟他解釋吧,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惆悵著,狼王怒了,昂天大吼一聲,烈戰被驚動了,抬頭往這邊看,「錦繡,狼王,你們怎麼了?」
狼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直叫,眼看烈戰就快過來了,若是被他看到了證據,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躊躇著,我望了望身後的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