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身體不好,千萬不要動怒。」身旁一小頭目勸道
「華力舞可是我辛辛苦苦創下來了,現在被砸得一乾二淨,連兄弟都死光了,你說我能不動怒嗎。」
「是!這仇一定要報,可是十個華力舞都沒有大哥的身體重要。」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不礙的,誒,短腿狗怎麼還沒回來?」
正問著呢,突然從外面跑進來一個手下,匆匆向大堂走來,來人正是短腿狗
「大哥,大哥,我查到消息了……」
黑虎瞧著短腿狗一臉是汗,卻面帶喜色,知道必定帶好消息來了,急忙起身貼近短腿狗,問道
「哦!有什麼消息,快說?」
只見短腿狗貼著黑虎的耳朵,嘀咕了一陣。
「這消息可靠嗎?」
「我是從廖進化貼身保鏢的老婆那聽來的,絕對可靠。」
「好,等我抓到廖進化,給你記上頭功,你先下去。」
「謝謝大哥!那我先下去了。」
「嗯!」 短腿狗面帶喜色,小跑著向門外走去。
站在一旁的小頭目急忙問道
「大哥,有什麼消息?」
「短腿狗說,今晚廖進化要親自接一批軍火,地點就在清水灣。」
「消息可靠?」
「嗯,八成錯不了,你多帶些兄弟,立刻去清水灣查查此事。」
「要不要先和林風大哥商量一下?」
「不用了,這次由我們九羅堂單獨行動,不需要任何人插手,以免走漏了風聲。」
那小頭目無奈地點點頭,起身離去。
那短腿狗本是街頭小混混,十足一地皮無賴,不知道哪年哪月居然混進了台H門,因為人緣光,經常能搞到一些小道消息,又會逢迎拍馬屁,到被黑虎十分看重,這次探聽竹聯幫幫主廖進化的消息本身難度就很大,本來短腿狗也沒想能搞到什麼消息,誰知自己一位八桿子打不著的一位親戚居然拎了兩瓶二十五年的陳年好酒來看自己,一向勢利的短腿狗看在酒的份上,並叫老婆炒了幾個菜招待了這親戚,可是這親戚無意中透露了一個讓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重要消息,自己老婆的小學同學的老公居然是廖進化的貼身保鏢,這可樂壞了短腿狗,力馬假借自己老婆的名義,約了那女人來家裡吃飯,灌醉那女人後,掏得一件重大消息,廖進化最近要接一批從俄羅斯走私過來的軍火,被喜悅沖昏頭腦的他馬不停蹄地跑來告訴黑虎,而頭大無腦的黑虎對此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今夜陰雲密佈,細雨如絲,透著絲絲的寒意,士林區清水灣有個大型的副食品集散中心。
此時已過十二點,集散中心四周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動靜,惟有一輛紅色貨櫃車停靠在一旁陰暗的角落裡,打著車燈,在夜空下一閃一閃的,分外醒目。普通人絕不知道這其實是黑道專用的通訊暗號。
集散中心的對面是密密麻麻的貨櫃,貨櫃的縫隙裡漆黑一片,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正從貨櫃箱的縫隙間射出,在細雨如織的夜晚如同鬼魅般晃動著,這正是台H門九羅堂堂主黑虎的那對虎眼。
紅色貨櫃車打了三遍暗號,便熄了火不再有任何動靜。
一個手下朝黑虎輕聲嘀咕道
「大哥,他們來了。」黑虎朝清水灣旁的大馬路上看去,只見數盞車燈照朝自己射過來,黑虎等人立刻匐下身,避開光線。
四輛白色麵包車和一輛大貨車緩緩駛進集散中心,一致排開地停靠在紅色貨櫃車旁,從一輛麵包車上下來三個人,一人在前,兩人在後,後面的兩人中有一人拎著個皮箱。
此時貨櫃車上也同時下來了三人,雙方領頭的相互握了握手,隨後又交談了起來。
「大哥,我們動不動手?」
「再等等!」
蹲在對面的黑虎因為看不到領頭的模樣,此時也是猶豫不決。
雨越下越大,整個地面已經濕漉漉了,匐在地上的黑虎和他的手下已經衣衫盡濕,手下各個都冷的渾身顫抖,唯有黑虎急得直冒熱汗。
只見對面兩方人許久才交談完,一方人從貨櫃內搬下一個長型的木箱,翹開蓋子,裡面全是長槍,領頭的拿起一把,像是在試槍,緩緩轉過身,朝貨櫃箱一邊抬了抬槍,假意地開了一槍,隨即大讚一聲
「好槍!」
這一看似及時的轉身,讓黑虎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張讓自己做夢都想撕碎的臉。
「廖進化!」黑虎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
此時麵包車內的人已經全部下了車,十分有次序的搬著箱子。
「大哥,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只聽黑虎大喝一聲
「兄弟們,抄傢伙,給我殺啊!」一聲怒吼從貨櫃箱的縫隙內傳出,響徹整個集散中心,數百名手握鋼刀的黑衣男人從貨櫃箱四周衝了出來,將紅色貨櫃車團團圍住。
正在搬運箱子的數十幾個男人見對面衝出一大群的人,紛紛放下手中的箱子,抽出身後的砍刀,毫無懼色地站在原地。
數百人很快將這數十人圍了個水洩不通,黑虎手握魚鱗大砍刀朝人群中的廖進化罵道
「姓廖的,你砸了我的華力舞,我今天要是雙倍償還!」
只聽人群內傳出一聲哈哈大笑
「黑虎!你終於肯露面了!我已經等你多時了。」
黑虎頓感不對勁,猛然回頭,只見集散中心四周湧來密密麻麻的人群,將自己的幾百人圍得密不透風。
九羅堂眾手下各個面色巨驚,握得鋼刀的手也已經開始滲出汗水,夾雜著身上的雨水,一冷一熱,好不難受。
「姓廖的,原來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你不是一直想殺我嗎?我今天整好給你個機會。」
「你這陰險的東西,我就算死,也要砍下你的腦袋做墊背……」
黑虎帶著咆哮聲,揮刀朝內圈的廖進化砍去,九羅堂手下此時各個都已經全身麻木,見自己大哥完全被對方的話攪亂了陣腳,各個像洩了氣的皮球,無力地抗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