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你在這呀,害我好找!……海伯伯,你也在這兒啊?」藍此時已經來到了兩人面前。
「是藍丫頭啊!我和你朋友在這喝酒呢!」 海德凱看出藍和謝天認識。
「小兄弟,有機會,我一定再和你好好喝個痛快!哈哈……」說完舉杯就離開了。
藍拉著謝天問道「你怎麼認識海伯伯的?」
「我們不認識,只是在一起喝酒!」
「海伯伯最喜歡喝酒了,你喝不過他的!對了,我來找你,是告訴你件事!」
「什麼事?」
「雪姐姐指名要你送她回家!你今晚就住她家,明天和她一起去香林寺,我和奶奶會在那裡跟你們會合!」
謝天一陣鬱悶,這藍簡直把自己當傭人了,隨便就交給別人使喚。原來雪以此為要挾才肯明天去香林寺,老夫人很希望雪也能陪她去,藍深知老夫人的心思,這才答應雪的無理要求。
「好啦,就一個晚上,走吧!」藍扯著謝天的手往老夫人那走去。
大門緩緩打開,一座一米多高的巨型蛋糕被推了進來。
眾人紛紛向蛋糕靠攏,此時四、五個服務生正熟練的切著蛋糕,盛在精緻的小碟內,分給眾賓客品嚐。
藍拉著謝天到了夫人跟前,一臉子興奮地朝老夫人說道「奶奶,雪姐姐答應明天和我們一起去香林寺還願!」
「是嗎?那丫頭不是最討厭去寺廟的嗎?」夫人明顯有點驚訝,不敢相信。
「嗯,是真的,是雪姐姐親口答應的!」藍一臉的喜悅讓謝天覺得莫名其妙,不就是去燒個香嗎,至於這麼高興嗎!謝天掏出煙,自顧自抽了起來。
「好!有你們兩個陪我,奶奶高興,呵呵!來,藍藍,吃蛋糕!」
「嗯,奶奶你也吃!阿天你吃不吃?」
謝天搖了搖頭,他不吃蛋糕,確切的說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生日蛋糕。因為自己從不過生日,而且義父不喜歡過生日,每次他問起義父的生日,義父都說他討厭過生日,兩個都不喜歡過生日的人住在一起,自然就從來沒買過蛋糕。
差不多快十一點的時候,雪朝著藍走了過來,玉臉通紅的,滿嘴的酒氣,醉得連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有點站不穩。
藍上前扶住了雪,問道「雪姐姐,你喝醉了!要不我叫人送你回去!」
藍將目光投向謝天,她知道謝天從不喜歡別人命令他做什麼事,可是這次為了讓奶奶開心,她只能硬著頭皮,看到藍懇求的眼神,謝天無奈,滅了手中的煙,一把摟住雪。
「你送雪姐姐回去,雪姐姐有司機,不用你開車!」
謝天從來沒有被誰命令過,正想發彪呢,只見藍在謝天的臉上親了一口,一臉不好意思的避開謝天的直視。
謝天無奈的眼神看向雪,剛才一直沒有仔細打量這女人,如今她躺在自己懷裡,他看得真切,潔白無暇的臉,鉤魂的睫毛還在一眨一眨的,呼吸中夾雜著酒氣,還伴有絲絲女人的香味,讓謝天這樣冷酷的男人都有了莫名的身體反應。謝天見情況不妙,想將與雪的距離拉遠一點,卻被雪死死地摟住不肯撒手,無奈謝天只要忍受著性慾在胸口肆虐,希望能在自己忍受限度之前將雪丟到車上。七叔領著謝天到了車庫,指著一輛紅色跑車說道「那就是雪小姐的車,雪小姐有司機,我就不送了!」說完就上了樓。
對於七叔的冷漠,謝天也沒說什麼,將雪扶到車前,後車門被打開了,裡面果然有司機,令謝天納悶,司機是個女的,四十歲上下,一臉子冷冰冰的表情。
等謝天將雪扶到座位上後,關上門,車緩緩駛出酒店,順著江淮大道向甌江花園駛去。甌江花園是雪住的地方。車子開得很穩很舒服,一首莫合(當時的實力派歌星)的《拂過》響起,謝天聽著歌詞十分的感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但卻沒逃過這中年女人尖銳的眼睛。
「不喜歡這麼悲傷的歌嗎?」
謝天楞了楞,暗道好尖的眼睛。
「確實不怎麼喜歡!」
「阿雪很喜歡聽這首歌!」
謝天看著熟睡中的雪,她到底背負了怎樣的不幸,讓她和藍簡直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
女人啊,心中一旦背負著仇恨,是那麼的難以放下。
謝天已經沒有了剛才對雪的那種排斥,她的身世其實和自己差不多,都是這個世上的孤兒,只是選擇的生活方式不同而已。
剛過江淮大橋時,路面坑坑窪窪,車子被顛得左搖右晃,雪胃中一陣倒騰。
「李媽!停車!」
一個急煞車,雪開了車門,跑出幾步就在路邊嘔吐起來。
謝天隨手拿起車上的一件外套跟了上去,外面冷風「嗖嗖」,寒風刺骨。衣著單薄的雪嘔吐之後倍感絲涼,摟著雙臂,陣陣寒風侵入體內,身子不住地打顫,謝天上前,一把摟住雪,順手將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
「謝謝!」
雪覺得一股暖流從謝天的掌心流入自己的體內,身體微微依靠在謝天胸口,那胸口就像個火爐,讓雪覺得好溫暖好溫暖,多少年了,她的心思沒有人能夠明白,多年來的哀怨與孤僻形成了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鎖住了她那顆早已愈加冰冷的心,眼前這團烈火似乎正在慢慢消融這一切。她笑了,笑的那麼美,美地有點癡醉……
謝天靜靜地,任由雪靠著自己的胸膛,他想起了YY,兩個同病相憐的女人。
李媽開車先走了,兩人靠在江淮大橋上,看著午夜的甌江,那靜靜地江面已經開始起霧了。
謝天叼著一根煙,正打算點火。
「能給我一支嗎?」雪看著謝天,謝天也看著雪,他看到雪的眼神裡充滿著渴望,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渴望呢,謝天沒有繼續想下去,將煙直接遞給了雪,兩人靠著甌江邊坐著,兩股淡淡的青煙裊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