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月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歎氣,跟了上去。
半個小時過去後,兩人來到了一個山坡上。站在最高處,整個宮殿便都呈現在眼前。
「小姐,我們來這裡幹什麼啊?」
何娷沒有理暖月,逕直在山坡上坐了下來。
見何娷不說話,暖月也只好走到何娷的後面坐了下去。
天上一輪明月,靜靜的散發著柔和卻又清冷的光芒,皚皚白雪在明月的照射下折射著深入人髓的寒芒。
半晌,何娷把目光從宮殿移向了半空中的明月。雖是冬天,今晚的月亮卻很亮,亮的迷人,亮的寒魄。何娷把手伸向了明月,眸中露出了幾絲無奈,幾分傷感。慕容裳卿,鳳玉軒的休書,將會是我對你最後的交代。拿到休書之後,我便永遠不會再是慕容裳卿,而是何娷,浪跡天涯的何娷。自由自在的何娷,無拘無束的何娷。
及此,何娷突然有了跳舞的興趣,轉過頭看著昏昏欲睡的暖月道:「暖月,我跳支舞給你看可好?」
昏昏沉沉的暖月勉強打起了精神,點了點頭:「嗯,好啊。」
何娷一笑,如月亮般迷人卻又清冷,伸開雙手,毫無節奏的輕舞,旋轉。心之所至,揮手向月。願之所往,俯身向天。每一個動作都是隨意為之,無一不展示著何娷心中的渴求,自由,是的,自由。隨浮雲,看日落,伴青山鳥鳴,陪魚蟲嬉戲,雖孤寂卻也美麗。
月下輕舞的何娷,迷幻朦朧,那嫣笑,那輕姿,不是嫦娥尤勝嫦娥。
暖月呆了,癡了,眼前的何娷美的朦朧,美的淒迷,翩翩起舞間,似是隨風而去。暖月一驚,立刻上前跪坐在地上抓住了何娷的衣服。
輕舞的何娷停了下來,看著暖月,笑了:「暖月,你怎麼了?為什麼抓著我?」
暖月怔怔的看著何娷:「再不抓住小姐,小姐就會走的。」
「走?」何娷原本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頭頂的月亮,它,依舊美麗,美麗的孤寂,美麗的淒迷,「若是能就這樣走了倒也好,無牽無掛,不必為情所累,亦不必為愛所困。」
看著眼前的何娷,暖月覺得以前的小姐回來了,同樣的憂愁,同樣的孤寂,同樣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