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愛她……愛得瘋狂,愛得不可理喻,為了徹底得到她的心,他多少個夜晚忍耐著不去碰她,只是將她攬進懷裡,如珍寶般疼惜。可是……可是他現在才知道,這幅玉潔冰清的軀殼下,已經是破敗不堪的身體!那張魅惑傾城的臉孔,將他刻意為她放低的尊嚴踐踏得狼狽不堪!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是誰碰了你?是誰讓你懷上來歷不明的野種?你當本殿下是傻子嗎!」
暴戾的聲音再耳邊炸響,痛苦地抬眼,只看到他因極度憤怒而扭曲的臉。
下顎的疼痛幾欲讓她整張臉四分五裂,紫菱咬著慘白的下唇,抬起雙眸直視他,氣若游絲:「我說沒有,你可相信……」
「呵……沒有……哈哈哈……」邪氣的眸子裡釋放出嗜血的光芒,蕭遠清盯著那令人作嘔的臉,止不住地狂笑起來……
「啪——!」又是一聲厲響,他倏然止住笑,打了更重的一記耳光!
這一次,是右臉……
羸弱不堪的身子向另一邊倒過去,撲倒在一片碎瓷片上,瞬間鋒利的劃傷遍佈了雙手。
痛……
臉上,身上,手上,還有……心裡……
滿手觸及的,均是鋒利無比的碎片,她渾身顫抖,下意識地想要爬開,想要逃離這裡!
「你給我起來!」一隻大手攥緊了她的衣領,將她整個人都拉向他。
她的身子如此薄弱,彷彿沒有任何的重量。蕭遠清湊近她掌印清晰的臉,嗜血的氣息在她呼吸之間濃重地縈繞:「我最後問你一次,那個男人是誰,說!」
整顆心都被懸在空中,呼吸被狠狠地扼制住,強烈的窒息感侵襲而來!
血跡斑斑的手掙扎著攀住他的臂膀,奮力地推櫃:「咳咳……放開……放開我……」
理智被怒火燒的一絲不剩,蕭遠清盯著她那張掌痕清晰的臉,恨意翻湧!
「不說是麼?我倒要看看,你能當多久的貞潔烈女!」
一把抓住她傷口滿佈的血手,奮力向後一擰,另一隻手探到她脖頸處,奮力撕裂了她的衣衫!
被狠狠推倒在地,紫菱伸手抓著自己的脖頸,咳得肝膽俱顫。喘息著抬首,卻見蕭遠清正雙臂撐在上方,惡狠狠地解開了自己的衣領。終於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紫菱渾身顫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張彷彿中了魔咒一樣的臉。
「不要……」紫菱倉皇地後退,心裡泛起的巨大恐懼叫她再也偽裝不了刻意的冷漠,強大的心酸翻湧上來,惹得她雙眼都開始泛起滾燙的淚花,「蕭遠清,不要讓我恨你!」
蕭遠清動作一滯,望向她花容失色的臉,那羸弱的身軀不住地顫抖,滿目驚恐。哼……原來,她也知道害怕,也知道這樣徹底激怒她的後果!瞇起眼睛,俯身湊近她呼吸紊亂的臉頰,凶狠地撕咬住了她的唇!
微怔之間,口腔裡血腥四溢……
「呵……恨?」蕭遠清眼裡冒著寒光靠近她,「我給的愛,你既然不要,那就恨吧!我要叫你永遠記得,是誰讓你這麼痛心徹骨地恨著!」
下個瞬間,他決然俯身!
不可能……這不可能!
微怔之中,他緩緩鬆開對她雙手的鉗制,那如破布般躺在地上的女子,全身緊繃,眉頭因為疼痛而皺得緊緊的,始終不曾舒展……雙手什麼時候可以動彈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寧願在這樣令人窒息的疼痛中昏厥過去,再也不醒來。喉頭嗆出一絲氣息,她奮力地吸氣,卻仍止不住身下的疼痛,動輒淚水漣漣……
「菱兒……」她細微的動作引來蕭遠清全身的緊繃,費力地低喃一聲,「別動……」
最後殘留在腦海中的,是渾身刺骨的寒氣,和渾身已然麻木的痛感。
一聲啞吟,如蒸汽般瞬間消散在冰冷的寒氣中,她檀口微張,喉嚨中的聲音輕不可聞。
乾涸的唇瓣張了張,便再也沒有動彈。
她昏厥過去。
連同,這最最可怕的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