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兒，凝兒，原來是你們。」尊貴的聲音一如剛才，卻柔軟慈祥了許多。
蘇芊凝淺笑著走上前去，乖巧地走到皇后旁邊，小手攬住她的胳膊：「娘娘，您這是做什麼？一大清早的，又是什麼事招您不安生了？」
皇后懶懶地舒了一口氣，斜睨著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的紫菱：「唉，沒什麼，哀家只是一時氣不過，想教訓一個奴才罷了，誰知道，我燕國新納的太子妃性子剛烈，不服我這個老太婆呢……」
蕭遠清的眼神一黯，狹長幽暗的眸子裡，暗波洶湧。
蘇芊凝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順著皇后的胸口：「娘娘，您先別急，問清楚了再教訓，也不遲啊。」
瞧了瞧摔在地上七零八碎的茶碗，蘇芊凝鬆開皇后的胳膊，招呼著幾個宮女：「來啊，先把這碎片收拾了，免得傷了人。」
幾個宮女忙不迭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後面的兩個侍衛也不知不覺地鬆了手，站在後面不知所措。
蘇芊凝瞥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的紫菱，收回眼神，款步走了過去。
「紫菱妹妹，還是先起來說話吧……」伸手過去扶起紫菱，卻在半路眉頭一擰，驚訝道，「呀，不對，您瞧我這記性，現在不能叫妹妹，應該是太子妃了！」
紫菱抬眼，迎上蘇芊凝有些狡黠的眼神，忽覺得手上一痛。
蘇芊凝那長長的指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正巧扶在她被瓷片割出的傷口上。
血滴冒出，紫菱忍住疼痛，不露聲色地抽回了手。
連帶著扶起身後的青瑤，紫菱固執地不去看殿裡的每一個人，尤其是蕭遠清。
蘇芊凝剜了她幾眼，轉回身，又對皇后盈盈拜了一下，笑道：「娘娘，家和萬事興，更何況，遠清哥哥昨兒個才剛剛成婚，還沒溫存多大一會呢，現在就讓太子妃受罰，多不好。」
那一聲「遠清哥哥」，叫得甜而不膩，似是無意，卻不知殿內全部都是有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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