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了爹爹什麼條件,讓爹爹就這麼把沁骨石讓出來?」
銀霜面露難色,「這個……相爺書房的門一直關著,奴婢也不知道……」
手指挑起帳子,紫菱輕輕舒一口氣,走下了床榻。銀霜拿起旁邊的一個厚厚的簿子,恭敬地捧了過去。
「小姐……」銀霜有些猶豫,「這個,這個是婚禮當天的安排,小姐要不要看一下……」
相府的人,做事一向謹慎又麻利,她瞧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簿子,心裡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厭惡。
「知道了,放那吧。」
銀霜看了看紫菱的臉色,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小姐嫁得不情願,可是夫人交代過,宮裡規矩多,要一件一件慢慢來學,現在小姐這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交差了……
正想著,青瑤手裡捧著一件大紅色的喜服走進了門來。
「小姐,宮裡送來了喜服,說是……」青瑤正要說話,卻見旁邊的銀霜正手裡捧著本簿子衝她使眼色,青瑤有些疑惑,這才知道銀霜的意思是叫她不要說話。
背對著兩個丫頭,紫菱才覺得心頭一陣難掩的酸痛。
她,還是做得不夠好……
雲展,你來告訴我,該怎樣,才能像你一樣,放得下心裡的一切?
該怎樣,才能雲淡風輕地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而此時的禁園,穆夜笙緩步走著,儘管受過了北方常年的嚴寒,但還是被這樣刺骨的寒冷震懾著,許久才適應過來。
慕容靖德卻像是習慣了一般,將那沁骨石用蠟塊包了,鄭重地遞給了穆夜笙。
手中的石頭,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寒氣,侵襲著手心。
穆夜笙心裡有一些不忍,望了望那在厚厚的冰層中凍結著的女子,那傾世的容顏,竟和慕容紫菱如出一轍。
「慕容夫人,真是國色天香,天下難尋。」他輕啟薄唇,忍不住歎道。
慕容靖德望著那冰層裡的人兒,眼底滿是柔軟,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自古紅顏,多薄命……雲兒的路,我看著她走了一次,便夠了。」
穆夜笙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道:「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