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魅惑了他？是這淡淡的月光，濃郁的烈酒，還是她氤氳成霧氣的眼神？叫他如此失控？！
痛楚一點一點返回他的腦海中，讓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幫她拉緊了衣服。
「是我太衝動……」
一個用力將她拉起，雲展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恢復清醒。
紫菱有些站不穩，抓了他的衣衫，平復著喘息。
放在她腰上的手慢慢鬆開，頹然垂在身側，又慢慢握緊。雲展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她，只是側過身子望著閣樓外的夜景。
他終究，衝不開現實的種種束縛……
「這就是你的選擇，是麼？」他淡淡地望著遠處，氣若游絲。
紫菱的指甲，劃在冰涼的石桌上，絲絲鈍痛。
「大哥，我們沒有退路……」
嘴角一抹絕望的笑容徐徐綻開，雲展閉上眼睛。「我明白了。」
心頭的酸楚猛地湧上來，紫菱咬了下唇，拾起了剛剛慌亂中掉落在地上的外衣。
「天色已晚，大哥你早些休息。」眼淚已經倉皇滑落，她急匆匆地跑出亭外。
攥緊了拳心，骨節泛白，他才勉強抑制住想要衝過去拉住她的衝動。
他已沒有資格，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只是為她擦乾眼角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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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斜陽，宮門緊閉。
閣樓的屋簷之上，一隻孤單站立的烏鴉，枯站許久。驀地，彷彿受了什麼驚嚇，眼球轱轆一轉，撲稜著翅膀飛了出去。
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穿越了聽荷池長長的走廊，直直地往前方靜寂的大殿走去。
在迴廊處駐足，他瞇起眼睛望了望殘陽的那抹餘暉，感覺視線已有些不清。
「什麼時辰了？」他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似是心不在焉地問身邊的宮女，「還不點宮燈麼？」
宮女愣了一愣，答道：「回太子殿下，還不到時辰……」
「混賬！」他旁邊的小公公臉色一變，呵斥道，「管他什麼時辰了！太子殿下叫你點上燈，也由得你過問麼！」
宮女一驚，「是，是！奴婢馬上就點！」
蕭遠清沒有做聲，甚至沒有看上一眼，彷彿是對這種刻意的虛假早就習以為常。這宮裡的人，不管男女，不論尊卑，都習慣了這種默認的規則，已沒有人，能像她那樣，直言不諱，眼神清冽如璞玉一般。他腦海裡浮現出那抹動人的身影，嫣然一笑，把他的魂魄都勾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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