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上抿,用一種真誠而肯定的語氣道:「我捨不得你受到任何的苦。」
燕香聽到這句話,沒有抬頭看,因為他知道此刻他肯定樂悠悠的看著她滿臉的窘態。她低低的歎了聲:「你放過我吧。我不喜歡蕭白,也不會喜歡你。我只是個普通的丫頭。請你放了我好不好?」
過了好久不見唐梵說話。
她慢慢的抬起頭,看到唐梵已經閉了眼眸,沉沉的入睡了。
這讓她萬分惱火,這樣的一個人,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恨自己沒有什麼本事,無法逃離開這人的束縛。
只是蕭白為什麼要來江南?
突然又忙搖搖頭,自己怎麼了?說不想蕭白的,他已經過去了。
撲哧一聲,唐梵笑了出來:「你在那裡累不累?又是搖頭,又是凝眉的?」
再一看唐梵,哪裡休息了?明明睜著一對炯炯有神的眸子,正用試探的眼光看著她。似乎,那裡面還有些犀利閃過。
燕香一怒,這個妖孽到底要如何?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我們?要住這裡?這一間?」
唐梵顯然對燕香這樣問很感興趣,眼睛笑的都彎了:「當然。我們是夫妻。」
「誰同你夫妻。」燕香一陣憤怒。她不想讓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其實即使他不說,她也早就猜到。
唐梵把她劫來,只是想威脅蕭白。
她知道他們都是皇子。當今聖上身體欠佳,一直沒有立太子。他們皇子之間爭鬥很凶。當她知道蕭白和唐梵都為皇子的時候,心中就隱約猜到了他們的爭鬥。
每次見到他們二個,都會感覺到暗波湧動。
可是她也實在不想看到自己被他們利用。她不想被攪入這個漩渦裡面。她,只想找到真相,如此而已。
只是為什麼,事情發展到現在,什麼都脫離了軌道?
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他們注意和掠奪的對象?
唐梵並不理會燕香的惱怒,只懶懶道:「快些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燕府。」
燕香怒目而視,自己在對牛彈琴。什麼話都不起任何作用。心中恨的只想拿一根帶毒的針,狠狠的刺他。然後她跑開。再也不見這妖孽。
唐梵閉著眸子,戲謔的說:「你現在一定恨不得吃了我吧?你可知道這可是謀殺親夫。」
燕香怒叱道:「唐梵,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說的話的。」
唐梵呵呵一笑:「好,我等著呢。」說著人已經起身,站起來走到燕香的身邊,快速的點了同的穴道:「乖,趕緊休息。」
他知道蕭白就在這裡,他可不能有任何疏忽,讓蕭白把這丫頭再劫回去。那自己豈不是功虧一旦?
只是這丫頭好像蠻聰明的,發現了自己的用意。他低頭看著此刻因為點了穴位而不能言語和動的丫頭,她明亮的眸子中,全是憤怒。
可是他好像就喜歡看到她發怒。看到她無可奈何的表情。他怕看到那丫頭彷彿把一切都拋開的淡然和掌握一切的瞭然。他喜歡她這樣的無助。非常喜歡。
他抱起燕香,走到衾榻前,緊緊的抱著嬌柔的小丫頭。把頭埋在她的背上。這小丫頭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
讓他總是想起沉香。那個高貴、芳菲、皎若秋月的女子。他的眼神迷離起來。
耳邊又傳來一聲聲清脆的嬌笑。
那個滿是落花的夜,他無意中撞到的一個女孩。一身淺紅的衣衫,帶著明媚的笑容,嘴角掛著滿滿的得意,輕啟朱唇:「公子,抱歉,撞到您了。」然後隨著她的小丫頭,嘻嘻哈哈的跑遠了。
卻不知道那一次相撞,讓高傲的他,心中漣漪不已。撲鼻的花香中,全是剛才那個淺紅衣衫的女子綺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