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看到燕香嘴角中帶著一絲血跡,蒼白的臉上滿是憤怒,襯托著那一絲鮮紅的痕跡更加炫目。
壓下突湧起來的異樣感,灼灼的眼神,探不到深度,挑起燕香的下巴:「你殺了我的孩子,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想死?沒有那麼容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轉身,嘴角上揚起一道弧度:「休息三日,然後來我屋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燕香慢慢的看著蕭白開了門,又吱呀一聲帶上房門,陽光順著那一瞬間擠了進來,又在那一瞬間全數被蕩漾在屋子裡的陰暗吞沒。
此刻的心中無喜無悲。只是靜靜的躺下。望著掛在床上的帳子,如煙似霧的潮氣漫過澀澀的眸子,肆意的流淌下來。滴滴散落,濕透了衾枕。
門突然又被推開,燕香轉身一看,原來是筱笑。
筱笑冷眼的看著燕香:「沒有想到你這丫頭命還挺硬。大夫都已經以為你死了,你卻又活了過來。也算是撿了一條命。」
燕香從筱笑進門,就沒有繼續看她一眼。
筱笑並不在意燕香的表情,繼續冷笑道:「有了這次教訓,你也要老實點。睜開眼睛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賤丫頭的命就不會飛上枝頭的。乖乖的給我老實待著。」說完後走了出去。
燕香這才轉過了身子,看著已經闔上的門,久久不語。
筱笑啊,當初是個柔順的女孩。
第一次見到她,她穿了一身綠色的衣衫,俏生生的站在油菜地中。手中提了一個籃子,笑容潔淨而明朗。
沉香就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俊俏的小戶人家的女子。納妾的時候,她第一時間主張蕭白納上筱笑。
也因為筱笑的明朗氣息,她同筱笑成為了好朋友。
可是如今看來,沉香是不是走眼了?這樣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怎麼會是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呢?
怎麼會是那個站在油菜地,脆生生的叫著姐姐的明朗女子呢?
怎麼會是那個一直同沉香非常要好的善良女子呢?
沉香出事的時候,筱笑去叫了蕭白。但是蕭白最後也沒有出現。難道,難道筱笑沒有去叫?
燕香反覆思索著,筱笑為什麼要害沉香?或許答案早就有了。只是燕香一直不想承認而已。
她渾身似著了火一樣,真想衝出去,質問筱笑,為什麼,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可是此刻她最需要做的就是自保。她不想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想繼續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她的怨,她的恨,她都要討回來。
傷很快好了。燕香所到的地方,丫頭婆子們都退避三舍。她們用恐怖的眼神打量著她,竊竊私語著。燕香不知道線索要去哪裡去找。
但是有一點,她一直想去查一查。她要證實一下,蕭白是否真的是皇子。如果是……那麼蕭白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娶沉香嗎?不是因為沉香的祖父是丞相嗎?
燕香看了四外無人,她悄悄的撬開蕭白的書房。書房還是之前的樣子。但是案台上很明淨。可以看出這裡經常有人打掃。
她快速的翻看著蕭白保存的各種信件。都是些普通的生意上的來往信件。她暗罵了自己笨,高度機密的信件怎麼會隨意放在這裡呢?
她擰了眉,藉著微弱的亮光,一點點的在書架上翻找。
上次來書房的時候,她好像發現一個特別的地方。當時沒有在意,她走到右邊的一個書架前,從下向上看,其他地方都整齊的碼放了書籍。唯獨這個地方是一個不起眼的墨台。當時她很奇怪,但是蕭白在,也不好隨意翻動。
她小心的想拿起墨台。卻發現紋絲不動。左右晃了晃,突然咯吱吱的聲音。燕香奇怪的向後看去,發現有個靠牆的書架,竟然移動了,露出一個暗室的門。
她忙放下墨台,拿了一支未點燃的蠟燭,走了進去。
裡面顯然是個密室,雖然說是密室,可是都是書籍。
燕香慢慢的用打火折子把蠟燭點燃,在書架上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