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得屋子裡啪的一聲,然後就是哇的一聲哭:「我的孩子怎麼可以就沒有了呢?還我孩子啊!」那哭聲讓靜悄悄一院子的人更加沉靜。
誰也不敢動分毫。這可是蕭家的第一個孩子啊。竟然就沒有了。喜鵲扭頭看了看一直發呆中的燕香,眸子中全是怒氣。這個丫頭一點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桃花對她那麼好,都被她給害走了。現在夫人又那麼照顧她,她竟然幹出了這樣的事情。想到此,不由大喝一聲:「是她把夫人推下去的,應該受到懲罰。」
大家發呆中,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齊齊看向燕香。
只見那個俊俏的小丫頭,此刻臉色蒼白,嘴角掛著一抹無望的笑意,眼神空洞洞的看向前方,渾身上下有一些縹緲,似乎就要飄散了的樣子,心軟的人,不由的暗暗搖搖頭。心硬的人,仍不住淬她一口。
都知道這丫頭就要飛上枝頭了,怎麼在這個時候做這樣的傻事情呢?年級太輕了,嫉妒害了她。看她現在傻了?呆了?闖禍了?
看到蕭白從屋子裡出來,大家摒了呼吸,慢慢退後一些。獨獨讓燕香一個人留在那裡。
蕭白渾身一股子凌厲之氣,很遠就感覺到了窒息。鳳眸閃爍寒光,直直瞪進那雙空洞的眸子裡,想從其中找到答案。
白烈烈的陽光照在那具嬌小的身體上,明明是活人,卻讓人感覺到了死氣沉沉。似乎已經碎了瓷器,一碰就要成為碎片,再也無法收攏。絕望的哀漠在向四周擴散,一圈又一圈的要把這嬌小的身體拉入地獄一般,莫名的悲傷感染了一院子的人。
蕭白站在那裡很久,默默的注視著那個似乎已經脫離了靈魂的人兒。
一時間,院子裡雖然有很多人,可是卻寂靜的聽不到任何雜音,只有白烈烈的太陽和慘恍恍的風在空中悄悄的糾結著,陰翳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聽到清冷的一聲:「我沒有推她。她自己跳下去的。」
大家齊齊的望上那個聲音的主人,她此刻好似回轉了似的,渾身散發著高貴而清漣的氣息,俊美的臉仰著,陶瓷般的光澤閃動,帶著不容侵犯的冷然,炫眼了所有的人。
突聽到喜鵲一聲呵斥:「我親眼看到你推夫人下去的。你還要狡辯嗎?」
燕香冷冷一笑,並不看喜鵲,眼眸直視著蕭白,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推她。你相信我嗎?」
蕭白挺直的鼻樑下,緊緊抿著的嘴動了一動,之前的溫存找不到分毫,一層寒霜遮在他清俊的臉上,鳳眸中閃動一絲痛意:「我還以為你同那些人不同,如今看來,你還真有心機。」
說著揮了揮手:「帶到祠堂去,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