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推門進來,燕香忙掩了眼簾,裝作熟睡的樣子。
感覺到蕭白走在床前,溫和的手放在她額頭觸摸了溫度,仔細的把被子掖好,輕輕的拿起她傷手,慢慢的撫摸幾下。然後,燕香就感覺麝香襲來,一抹濕熱落在額頭。臉上被蕭白灑落的涼涼髮絲掃過,滑滑的,癢癢的,渾身上下立刻僵硬,卻不敢再動分毫。
忽聽的撲哧一聲輕笑,溫和而低沉的聲音:「醒了還裝?」
燕香只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臉部,火辣辣的燙,卻又不得不尷尬的睜開眼簾,眸子躲閃著蕭白咄咄的注視,喃喃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蕭白卻伸出修長的手指,在燕香的眼皮上緩緩摩挲,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蠱惑,視線落在她皎潔的臉上:「睡覺也把眼睛睡腫了?成了兔子了。紅紅的眼,白白的臉,紅紅的唇。」手指腹已然撫摸到了那絲般滑順的袶唇上,稍微跳了一跳,身子隨之俯下溫柔的碰觸那正要嬌嗔的雙唇。這個小丫頭,總是讓人情不自禁。甘之如飴,不想停止。
燕香在蕭白的麝香襲來之時,就已經伸出手去抗拒蕭白。碰觸到了傷指,還是忍不住嬌呼一聲。
蕭白很快離開了燕香,穩穩的抓著燕香的手臂,戲謔道:「小丫頭,不好好養好你的手,回頭手可要變形哦!」
燕香只盼著自己的傷趕緊好起來,她不想讓蕭白總是找機會親近。她不想自己總處在這樣的冰和火的處境中。她還有自己要完成的事情。她還沒有查出真相。也許……蕭白可以告訴她一些?她看了蕭白一眼,那雙爍爍的眸子裡,正映著她的倒影。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要怎麼問蕭白?問他為什麼沒有救沉香?問他為什麼這麼快忘記沉香了?問什麼呢?哪一個真相都讓她無法承受,她害怕聽到。
蕭白似乎感覺到了燕香的欲語還羞,他嘴角一抿,手慢慢的攬著燕香在懷裡,讓這嬌小的身體小心的靠著自己。盡可能的不讓傷處被碰到。像是呵護一件珍寶一般,眸子裡夢幻炫彩,唇貼著燕香黑色的長髮後面:「等你傷好了,選個黃道吉日,我收你為五夫人。」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懷中的嬌軀一顫,渾身僵硬。忽而一笑:「怎麼?被感動了?」隨即又細細的抱了更緊,唇在嬌小的女子的圓潤的耳垂下親吻:「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精靈,雖然我已經查了很久,就是查不到任何你的底細。可是自從你受傷後,我才感覺到你是如此珍貴。我……不想再次失去……不管你有何目的,你從今日起,就是我蕭白的人了。任何人都動不了你。誰也不行。」
聽著他低沉的在耳邊喃喃自語,一陣陣的麝香四面八方而來。被他小心翼翼的,密而用力的抱在懷裡,燕香突然放棄了掙扎。她的矛盾,她的執著,都在這曖昧而清洌的氣氛中暫時消退。
也許可以沉淪,也許暫時忘卻。
可是她沒有看到,蕭白抱著她喃喃低語的時候,眼神中的溫柔卻是透過她的,深遠而幽長的目光,盯著天外不知雲霧的地方,夢幻而煙霧的表情,似乎一碰就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