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後,秋高氣爽。滿庭的柳樹婀娜多姿。小徑左側綻放了大朵大朵的菊花,分外妖嬈。
小徑的右側是一個碧波漣漪的池塘,燕香輕移碎步,任由烏黑的長髮同柳樹一起飄飛,清冷的眼眸中不進絲毫花色。姣好的面容在波光的折射下,有一種讓人眩目的光澤。
跟在燕香身後的桃花忍不住又歎口氣:「燕香,你這死丫頭到底是哪裡來的仙子?為何總是是魅惑人呢?」
燕香聞言沉靜的臉上突展笑靨,似這十月的朗日一般清麗,桃花呆了一呆:「燕香我之前同你說過,你可不要輕易對人這樣微笑,會迷死人的。」
隨著燕香的淺笑聲,桃花的驚歎聲又響:「燕香,說了不許這樣笑的,你還笑?成心?」說著湊上前用粉拳輕捶燕香。
鶯鶯燕語,芳菲花苑,蝶兒蹁躚,二個小丫頭的嬉笑聲傳過,聞者心蕩漣漪。
「你們兩個人還在這裡嬉鬧?還不快去給月夫人送去點心?客人等著呢。」冷不丁身後一聲呵斥。原來是二夫人月容的貼身丫頭春丫尋來。
燕香斂笑凝眉,月容嗎?呵。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霜。便拉著桃花一起離開。
春丫盯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那個燕香是新買來的丫頭,之前在廚房做燒火丫頭,最近因為缺人手,所以調來伺候二夫人。雖是個丫頭,總是感覺身上有股子莫名的冷漠。
在這莊子裡,如不經意間碰到,總感覺一雙冷冽的眸子穿透身子,莫名的寒戰。細再尋時卻找不到任何源頭,真是個奇怪的丫頭,心中增添了幾分怯意。
忽記得夫人的囑咐,忙高聲道:「今兒來的可是個重要客人,你們可不要出任何岔子。」
桃花回頭應了聲,收斂玩心,一路急行。二人來到吟月樓,院子裡都是行色匆匆的僕人。屋子裡酒盞交錯,陣陣笑聲。
燕香腳步一頓,面色煞白。眼眸中突然慌亂。她頓住身形,轉頭對桃花道:「桃花,我不舒服,你先進去。我稍後去。」
桃花狐疑的點點頭,看燕香白皙的面頰上涔涔汗漬:「不舒服嗎?一會兒我給你去廚房尋些吃的,想是餓了。那我先進去了。」
燕香微闔眼簾,站在門後,拿著食盤的手緊緊扣著盤簷,心頭被磐石壓上了一樣,生生的透不過氣來。
桃花送了點心出來,關切的問:「我幫你送去?你回去歇息吧。」正要接過食盤,管家忽喚:「桃花,趕緊去拿壺上好的雕花酒。」
桃花回身應著,關切的對燕香道:「你不舒服先不要進去,不要在主子面前出錯了,今兒老爺回家了,咱可千萬不要出錯。等我回來幫你送進去。」也不管燕香回音,匆匆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