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大鬧御花園,他也在場,看到何妃的狼狽相,他當場都噴飯了,自從何妃進宮仰仗著姑姑是皇后作威作福,這還是第一次吃虧,而且居然虧吃的不明不白了。以她的笨拙估計此時還沒摸到北呢。
因為有了高興的事情,所以一日的時光便會飛逝,轉眼已經到了晚上,此時月圓重新變成了一彎鉤月,靜靜地掛在天上。太子被皇上召了過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知何處傳來了有些嗚咽的簫聲,落落輕歎口氣,心情也跟著簫聲有些低落了,那簫聲忽而悠揚忽而低婉時而高亢時而嗚咽。
「小瑾,把雲霄給我拿來。」落落說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她雖對音律精通,也略懂樂器,可是這雲霄她還是第一次見,以前只聽說洞簫,或許此時的她代表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身體的真正主人云兒。
「小姐——是要雲蕭嗎?」她可是從夫人走後便再也沒聽見小姐吹過雲霄,此時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聽真切了。
「拿來吧。」落落沒看小瑾,有些哽咽。
和著那簫聲,落落緩緩起調跟上了穿過夜空傳來的洞簫聲,那邊的簫聲時而嗚咽,洛洛則低婉,那邊時而高亢,落落則歡快,兩個未見面的人彷彿一對相戀已久的戀人一般相互傾訴著,互相取長補短。久久,一曲雲洞蕭合奏才在夜空消失了纏綿的聲音。互相沉默了很久。
也許那人在思慮著什麼,也許那人在等著她的回奏。落落重新起調,前面一曲簫聲勾起了落落心中的往事,此時如萬馬奔騰想及著簫聲宣洩。
於是,一曲現代版的音樂緩緩流瀉出來,眼前那個叫雲兒的女孩子音容笑貌,自己對現代的家、親人的思念以及身為宮中之人的無奈、命運的悲哀…………那簫聲和著落落的淚水一同飄灑進了御花園的夜空,屋子裡的小瑾也沉浸在落落的雲蕭聲中。良久,簫聲漸止,屋子裡還縈繞著那經久不散的簫聲。
「小姐。」小瑾走進落落,她從小就跟著小姐,可是這首曲子卻是第一次聽小姐吹。雖然她不是很懂韻律,儘管曲子很優美動聽,可是她依然能聽出曲子裡的悲情。她想安慰小姐,可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小姐。
「小瑾拿筆來。」小瑾不敢問,只是默默的的研磨,給小姐把紙鋪開。
落落站在桌前,不知怎麼回事今夜特別情緒化了,有些想家有些傷感。落落手執小號狼嚎毛筆,緩緩從右邊落筆:
葬花吟
花謝花飛飛滿天,
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春榭,
落絮輕沾撲繡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
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
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
階前愁煞葬花人。
獨倚花鋤偷灑淚,
灑上空枝見血痕。
願奴脅下生雙翼,
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
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艷骨,
一杯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
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
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
他年葬儂知是誰?
天盡頭,
何處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
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
花落人亡兩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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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落落傷感了,對現狀的不滿,對雲兒的同情,對自己現代家庭的思念……總之落落情緒化了,在那嗚咽的簫聲中灑下點點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