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他那雙溫暖的大掌捧住她的臉頰,心疼的說著,叫她別哭,別哭……
再也沒有,他那片濕熱的薄唇,虔誠的用吻一點一滴的吸吮掉她的淚珠,說著看她掉淚,他就會很心痛,很心痛……
可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沒有了他溫柔的輕語安慰,沒有了他心疼的撫摸吮吻……
有的,只是他臨走時的厭惡眼神。
厭惡,從幾何時開始,這個詞也出現在他的眼神裡,出現在他看她的眼神裡。
「嗚……嗚……嗚……」笨笨撲倒在餐桌上,放聲大哭,所有堅強的偽裝在這一刻,全部崩塌。
上官皓然的厭惡,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針,深深的刺在了她的心上。雖然沒有看見血流出,但是,心卻是悶痛悶痛。
皓然,你在哪?
笨笨的心,好痛,好痛……
你是不是不疼笨笨了?是不是不愛笨笨了?
皓然,皓然……
笨笨的眼淚,就像開了閥的閘門,一瀉千里,不曾停歇,流個不停。
*********
不知道過了多久,笨笨終於哭累了,慢慢的由大哭變為輕聲的抽泣,哽咽。
眼淚,也漸漸的止住了。
從紙盒抽出面巾紙,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痕。
眼角,看到了上官皓然還未拿走的外套。
怎麼這麼粗心大意的,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麼?
哼!!想得倒美,就算你要判我死刑,你也要給我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不然,哼哼!!你別想逃開我。
笨笨一反先前的頹廢,憤然的起身,像陣風似的跑回臥室。
在化妝台前,塗塗抹抹了好一陣子,終於,把微微紅腫的眼瞼給遮掩住了。
然後,又像一陣風似的,拿起上官皓然的快速,疾速的跑去上官集團。
*
笨笨一路風風火火的衝進上官集團大樓,額頭上滲出幾滴薄汗。
剛準備在大廳的椅子上坐一會,還來不及緩口氣,胳膊便被人從旁邊拽起。
「笨笨,我今天看見『消失』了一個月的上官總裁,你的老公啊,上班了!!」敏兒激動的宣佈這個『重大級』的消息。
「嗯……」笨笨應聲,表示知道了。
昨晚,他們還一夜纏綿,今早晨,她可是看著他冷著張臉走的。
「可是,你老公的臉色不太好哎!!」
其實,說不太好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早晨,上官皓然那臉色,簡直就像是剛從黑色染缸裡染過一樣,黑得不能再黑了,黑得嚇死人,而且,整個人都散發著憤怒的氣息,嚇得所有的同事都紛紛躲避,就怕成了免費的炮灰。
「…………」笨笨不語,低頭沉思。
他的變化,真的太明顯了……
連粗線條的敏兒都發現了。
皓然,難道……你真對我再沒有愛意了麼?究竟,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之快。
儘管,這些問題已經在她的腦海裡出現了很多次,可是,她卻一直找不到答案。
「笨笨,你怎麼了?」敏兒用力搖晃笨笨的胳膊,問道。
今天,他們兩個都怎麼了?怎麼全都發呆,失神,臉色蒼白呢?
「你們……該不會是要離婚了吧?」敏兒自顧自自言自語,輕輕的嘀咕。
離婚?雖然敏兒的聲音很小,但笨笨還是聽到了。
「張敏兒,你胡說什麼,我跟皓然不會離婚的。」笨笨倏地睜著美眸,立即站起身,激動的大聲反駁。
離婚一詞,激起了笨笨心底最深的恐懼……
不會的,不會的……皓然說會愛自己一輩子的,皓然說會永遠守護她的……
不會的,他們永遠都不會離婚的。
「呃?笨笨,我開玩笑的,你別往心裡去,別往心裡去……」失言的敏兒,趕緊滅火,不然,肯定會燒的自己連灰都不剩。
其實,她這也是合理猜測,根本就不能怪她麼?
誰叫你們兩個最近總是貌合神離的,上官皓然又丟下你消失了一個月,今天突然出現了,頂著一個黑臉直奔辦公室,她這個唯一知道內情的人,當然會瞎想麼?
敏兒在心裡默默嘀咕。
「上官皓然,他要是敢跟我離婚,我一定會一刀劈了他。」笨笨陰狠的說著。
表面上雖氣憤不已,實則心裡也十分的忐忑不安。
「呃?」敏兒傻眼。
這是平常那個老是被自己欺壓的笨笨麼?該不會是她的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吧?
可是,冉笨笨是獨生女,沒有雙胞胎姐姐和妹妹。敏兒轉念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推測。
其實,敏兒並不知道,笨笨其實沒變,她只是回歸自己的本性而已,回到了大學時代那個遇到萬事都往前衝的勇敢人兒而已。
「呃什麼呃?我去找上官皓然,有事等會再說。」笨笨不等敏兒回答,已經快步跑到電梯門前,手伸出一按鍵鈕,踏進去,與敏兒拜拜了。
看著電梯裡的數字不斷的在上升,笨笨卻還是急得猛出汗。
快點,快點哈……這什麼鬼電梯,這麼龜速。
笨笨在心裡,忍不住的催促。
終於,在笨笨以為過了千年以後,電梯終於在十二樓停下。
迅速按開電梯的門,笨笨揚步便跑向上官皓然的辦公室。
笨笨剛剛準備推開總裁室的門,卻隱約聽見裡面傳出談話的聲音,而且,好像還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時好奇,便將自己的腦袋壓近門,進行她的偷聽大業。
「上官皓然,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居然冷情漠視,你的心是不是鐵做的?」宋紫露再也忍不住的厲聲怒吼。
她恨,她真的恨!!
本來還以為,用孩子可以拴住上官皓然的身體,進而近水樓台先得月,最後,贏得他的心。卻沒有想到,他居然一再否認,而且,還一再的在她面前揚言,她這輩子只愛冉笨笨那個賤女人。
「你敢肯定,你肚子裡的那塊肉,真的是偶的種?」上官皓然的臉色也很難看,口氣奇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