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霸道總裁   我為情傷 愛得痛入骨髓
    子墨眉頭微蹙,語氣分外疏離,「有事嗎?」

    子畫眸光微滯,子墨顯然因自己的出現,破壞了溫馨的意境而大為不悅,深吸一口氣,子畫沒事一樣彎起唇角,兩點誘人的梨渦也由淺至深。

    「哥,明天是訂好拍婚紗照的日子,是我去公司接你,還是你回家接我?」

    子墨茫然地望著子畫,魂遊天外、恍若不聞。

    子畫的笑容漸漸凝固,緩緩走到床前,曲腿跪在床上,探身貼近發呆的子墨。

    美艷動人的臉龐漸漸挨近仰臥在床的子墨,芬芳襲人的氣息撩入鼻端,子墨恍然驚醒,這才發現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曖-昧。

    眸光驟亮,凜冽出點點冰晶寒意,「你做什麼?」

    警醒的目光讓子畫心中黯然,這個守護自己二十年的男子,眼中從來都是癡迷和寵溺,為何如今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難道五年的時間,真的漫長得可以模糊以往的情意?難道幾個月的愛戀,真的可以摧毀二十年構築的感情根基?

    子畫捫心自問,我是對這份感情太自信了,還是對子墨的癡情太輕信了?

    子畫甩甩頭,這個問題太擾人了,還是不去費神,子墨是我的,必須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哥,」子畫嫣然一笑,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撫子墨的面頰,「我說明天該去拍婚紗照了。」

    子墨伸手隔開子畫的手指,將臉轉向另一側,微闔雙眸,喉中溢出一聲輕歎,「子畫,你看著辦吧。」

    子畫輕笑,俯身在子墨耳邊吹氣,「好,明天我在家等你來接我。」

    「嗯,」子墨避無可避,低聲道:「我也困了,你回房休息吧。」

    子畫見子墨一動不動,伸手去解子墨襯衫紐扣,「呵呵,睡覺總得脫衣服啊,你不愛動,我來幫你吧。」

    剛剛解開一顆紐扣,子墨的大手一把攥緊子畫的手指,把它帶離胸前,這才撒手,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冰冷的字,「出去。」

    第二天上午,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秘書硬著頭皮走進總裁辦公室,「總裁,肖小姐已經多次來電話,要我提醒您,今天務必在中午以前去接她。」

    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遠處的子墨,緩緩轉過身來,伸手抓起西裝外套,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叫小張備車,隨我出去。」

    秘書小姐暗自納悶,前些日子總裁總是興高采烈、喜氣洋洋,怎麼臨到結婚的時候,反而倒是暮靄沉沉的樣子。

    子墨陰沉著臉,正要走出辦公室,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剛剛按下接聽鍵,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肖子墨,我要馬上見你,你出來一趟。」

    子墨眉頭緊皺,眸光微寒,「羅罡?什麼事?」

    羅罡聲音有些嘶啞,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憤怒,「什麼事出來就知道了。」

    子墨手一抖,臉色更加陰沉,「好,你在哪裡,我這就去。」

    「總裁,車已經等在樓下,您拍婚照的時間是下午一點。」秘書一見總裁另有公幹,無奈只得再次提醒,畢竟總裁夫人惹不得。

    「出去。」子墨惱怒得瞪了秘書一眼,冷冷說道。

    「呵呵,新郎官,真是趕時間啊,可惜,不知你聽完我帶給你的消息,是否還有這份興致?」電話裡羅罡揶揄道。

    「少廢話,我這就下樓。快說在哪等你?」子墨忽然莫名恐慌。

    半個小時後,子墨在湖岸邊,找到坐在那裡極目遠眺的羅罡。

    「你來了?」羅罡扭頭看著臉色陰沉的子墨,淡笑著拍拍身旁的石階,「要是不趕時間,坐一會兒。」

    子墨眸光深沉地注視著羅罡,緩緩地坐到羅罡身邊。

    一對商界鉅子,兩個情場敵對,雖然各懷心事,卻平靜地坐在一起,神思悠悠地望著眼前無波無瀾的一池湖水。

    「她,還好嗎?」子墨緩緩開口。

    「不好,但很堅強。」羅罡幽幽說道

    「啪」地一聲,子墨手中的一截樹枝斷成兩段。羅罡看到子墨緊攥樹枝的指節,都因用力過度而隱隱發白。

    「你、你會照顧她嗎?」子墨心如刀割,卻不得不問。

    「我會,你呢?」羅罡盯住子墨。

    子墨看著手中的斷枝苦笑:「我已沒有資格。」

    羅罡沉吟半晌,低沉著開口,「雨霏,雨霏愛你。」

    子墨手一抖,斷枝掉在地上,眼中氤氳一層水霧,哽咽道:「知道,我知道。」

    羅罡修長的手指,有力地抓住子墨一條手臂,「那你呢?你是愛雨霏還是愛子畫?」

    子墨微微一顫,胸膛急劇起伏著,終於不堪忍受羅罡的逼視,霍然起身甩掉羅罡鉗制的手,幾步衝到湖岸邊,魁偉的身姿迎風而立。

    羅罡眼中盛著怒氣,跟到子墨身畔,步步緊逼,「我今天就是想討你一句心裡話。」

    子墨避過頭去,沉默不語。

    羅罡沒有看到,子墨轉頭的一瞬間,滾燙的淚水也隨之灑落塵埃。

    羅罡再也按耐不住心中鬱結悲苦與忿怒,伸出雙臂用力要把子墨扳過來面對自己,無奈子墨也是較足勁,不想讓羅罡看到自己悲傷的面容。

    兩個男人力量勢均力敵,一時間居然陷入膠著狀態。

    羅罡盛怒之下,抬腿就踹子墨。子墨這次卻不在躲閃,被羅罡順順利利地揣入冰冷的湖中。

    落入水中的子墨波瀾不驚,既不自救,也不呼救,反而事不關己地隨波沉浮。

    子墨的樣子,讓羅罡怒氣更盛,索性衣服都不脫,也一躍跳入湖中。

    幾下游到子墨身邊,也不管子墨會不會水,一把揪住子墨的頭髮,將子墨的頭拎出水面,咬牙切齒吼道:「回答我,你到底是愛雨霏還是子畫?」

    子墨緊閉雙眸,臉上濕淋淋的,分不清是湖水還是淚水,薄唇緊繃一言不發。

    羅罡怒極反笑,「好,好,你不說是吧,我看你今天會不會開口?」

    手中用力,羅罡把子墨的頭狠狠按進水中,子墨也不掙扎,任由羅罡折騰自己。

    羅罡每次在子墨快要憋死的時候,才把子墨的頭拎出水面,可無論怎樣逼問,子墨都是緊閉雙眸一言不發。

    到最後,施暴者和被虐者都累得筋疲力盡,羅罡無奈又把子墨拖回岸上,兩個人濕淋淋、喘吁吁地仰臥在岸邊草地上。

    喘息過後,恢復了一點體力的羅罡,弓著身爬到子墨身邊,雙手揪住子墨的衣襟。吼道:「肖子墨,我知道你心中牽掛著雨霏,可你又不止一次地傷害她,你愛雨霏,可你又要娶子畫,你到底想怎樣?你說!」

    子墨睜開眼睛,眉宇間瀰漫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哀傷,「子畫是我一手帶大,她是我的初戀,我從十幾歲就愛她,一直等著她長大,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一直守著她。現在,她有我的孩子,你要我怎麼做?把她推出去?讓她自生自滅?她從小就沒有受過委屈,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羅罡慢慢鬆開子墨,想起什麼似的,在身上摸索著,隨即又跑到兩人方才坐過的石階上搜尋著,子墨靜靜地看著羅罡,一會兒羅罡又跑回來,子墨看到他手裡多了一隻手機。

    羅罡一把揪起子墨,兩人並肩坐在一起,羅罡一邊按動手機,一邊說道:「肖子墨,你看看,看看這個女孩。」

    子墨目光掠過,心中頓時像撕裂了一道口子,那裡不但疼得抽搐,還流出鮮血。

    手機圖片一頁頁翻動,衣著簡單的雨霏,騎著一臉破舊的自行車,奔波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上。

    推車上坡時,吃力得小臉漲得紅紅,騎車下坡時,驚恐得連頭髮都豎起。還有讓子墨更心酸的,雨霏坐在一個修車攤前,一手拿著乾癟的麵包,一手拿著最便宜的礦泉水,可小臉上卻掛著自信的微笑。

    眼前一片模糊,大滴的淚水濺落在手機屏幕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苦?」子墨揪住自己心口,哽咽得幾欲失聲。

    本來還想怒罵子墨的羅罡,看到子墨此刻的神情,也不禁心有慼慼焉,長歎一聲,羅罡輕輕抹去屏幕上的傷心淚水,沉沉道:「照片上這個女孩子一直很苦,但是很堅強,也很善良,她總是把幸福讓給別人,把痛苦留給自己,我很痛苦我來晚了一步。她心裡有了別人。你既然當初沒有忘掉子畫,就不應該拉她下水,子畫從小有人疼,可雨霏卻只能在沒人處,悄悄舔舐自己的傷口。」

    「羅罡,求你不要說了,」子墨泣不成聲,「你說得我的心好疼。」

    羅罡望著子墨,「你的心疼,可你有沒有想過,有人比你痛苦,昨晚當雨霏看到報紙上,你和子畫即將結婚的消息,你知道雨霏喝得怎樣酩酊大醉,哭得怎樣痛不欲生嗎?」

    子墨攥緊拳頭,用力捶著自己的頭,痛苦不堪地喃喃道:「羅罡,我愛雨霏,愛得痛入骨髓,可是沒有用,子畫有了我的孩子,我、我該怎麼辦?」

    羅罡站起身,俯視著愁腸百轉的子墨,「子墨,你說子畫有你的孩子,可這幾年子畫哪去了?告訴你個消息,雨霏現在也懷上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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