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認真地想了想,「哦,呵呵,我睡著了。」
子墨像看怪物一樣盯著雨霏,半晌才咬牙說道:「你真是,好大的一顆心。」
雨霏將一隻手背撫上子墨額頭,試了試溫度,還行,有點熱但不是發燒。
「子墨,她是誰?」
子墨眼中有點受傷的痕跡,「你才想起來問我。」
雨霏看著子墨,「真是你妹妹?」
子墨歎口氣,沉思了很久才點點頭,「嗯,我妹妹肖子畫。」
「真的?」雨霏暗自比較著,儘管兩人金童玉女一般,可怎麼看,也沒有遺傳學上相似之處。
子墨失笑,伸手揉了揉雨霏的頭髮,「我叫肖子墨,她叫肖子畫,你說是不是兄妹?」
肖子畫?雨霏心中默念著,聽起來確實是兄妹的名字,可不知為什麼,好像有一個念頭在心頭一閃而逝,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為什麼以前從未聽你提起?」雨霏清澈的眸光直透子墨眼底,那泓幽潭卻蕩起片片漣漪。
子墨避開雨霏目光,低下頭玩-弄著手中的車鑰匙,「子、子畫多年前嫁、嫁到美國,我、我當時很反對,所以,所以,我們這些年一直沒有聯繫。」一席話說得異常艱難,說完了,子墨也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
「哦,是這樣。」雨霏緊張的心情終於舒緩下來,人家真是一對兄妹,看來自己方才真是想多了。
「你當年為何一定要棒打鴛鴦?」雨霏不解,子墨不像是喜歡亂管閒事的人。
「別、別問了,」子墨痛苦不堪地揉著太陽穴,「雨霏,你、你今晚等我,好不好?」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雨霏關切地看著子墨。
子墨有些不耐地推開雨霏的手,扭過頭去避開雨霏的目光,「我公司還有事,你在家等我,記著,今晚別走。」
雨霏下車,扶著車窗還要叮嚀幾句,子墨說了聲「走了。」汽車飛馳而去,只留下一縷塵煙中不知所措的雨霏。
雨霏百無聊賴中度過了一下午,直到晚飯已經涼了,子墨還沒有回來。
「雨霏啊,給子墨打個電話吧!」楊伯見雨霏嬌小的身體,寂寞地蜷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提醒著。
「哦,」雨霏看了看表,嘟囔著,「子墨的會議應該開完了,這會兒打電話不會打擾到他吧。」
「你這孩子。」楊伯眼中帶著憐惜,搖了搖頭,這孩子總是替別人著想。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聽到子墨的聲音,「喂?」
「子墨?你在忙嗎?」雨霏輕聲問。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嗯。」很重的鼻音。
「那好,你忙吧。」雨霏聲音柔柔的,像隨風飄散的絲絮。
「雨霏,」又是一陣靜默。
「嗯?」
「我回去很晚,不用等我吃飯。」子墨的聲音似在猶豫。
「知道了。」雨霏輕輕放下電話。
「子墨回來吃飯嗎?」一旁的楊伯,雖然聽不到子墨的聲音,卻看得到雨霏眼中淡淡的失落。
雨霏搖搖頭,站起身,「楊伯,你們吃飯吧,子墨今晚有事回來會很晚。」
「雨霏,你先吃吧。」
「不了,我回去吃。」雨霏淡淡一笑,「楊伯,再見!」
天還沒亮,雨霏就從床上爬起,這一晚輾轉反側,擁有一顆「超大心」的雨霏,也終於體會到失眠的滋味。
昨晚回到家中,一直魂不守舍,子墨的異常讓雨霏心中隱隱不安,莫名的恐懼亂麻一樣縈繞心頭。
從晚上十點開始,每隔一個小時,就給子墨打一個電話,可結果一律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雨霏不時看著自己的手機,小小的顯示燈在黑暗中,像一隻螢火蟲,執著地閃爍著微弱的光亮。
雨霏一直盯著,即使閉上眼睛,視網膜上也抹不去那點螢光,只是從昨晚到今早,始終沒有聽到渴盼的鈴聲。
簡單的洗漱過後,雨霏掂著腳尖走出大門,時間還早,浩南、媽媽還沒有起來,隱隱只聽到廚房裡傭人做飯的聲音。
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雨霏心中寬慰自己,為了早點看到子墨,今天就讓自己奢侈一回吧。
來到子墨家門口,看看手錶還不到六點,想一想子墨一向勤勉,此時應該起床了吧?
按響門鈴,傭人張姐打開大門,一見雨霏,臉色瞬間凝滯。
「張姐,早!」雨霏有些臉紅,自己來得太早了。
「哦,哦,早!凌小姐。」張姐害怕似的回頭看了看,手扶大門忘記打開。
「呵呵,我來得早了。」雨霏自嘲地笑笑,伸手幫張姐推開大門。
「唉,凌小姐,」張姐緩過神來,從雨霏身後奔到面前,用身子攔住雨霏,「哦,哦,少爺還沒起床。」
雨霏輕笑,「我去喚醒他,也該起床了,一會兒還要上班。」
雨霏逕自走進門,穿過一樓客廳,走上旋轉樓梯,看到從廚房剛剛走出的楊伯,「楊伯,早!」
「哦,早!」往日和藹可親的楊伯,今天也是一副見鬼的模樣。
「凌小姐,早!」天籟般的聲音從頭頂徐徐飄下。
雨霏霍然抬頭,頓時呆立原地,距自己不到十個階梯的二樓樓口,一位身著紫色真絲睡袍的美艷女子,正身姿慵懶地伏在樓梯欄杆處,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這個女人真美!
雨霏險險脫口驚呼,自己一共見她三次,每次都會驚艷不已。第一次看她裙裾飄飄,站在牡丹花叢,宛若仙女下凡;第二次見她時,感受是嬌艷似火;今早再看頭上的美女,薄如蟬翼的紫色真絲睡袍,隱隱洩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誘人的曲線,傲人的酥-胸,再配上慵懶沉迷的淺笑,雨霏深嚥了一口口水,肖子畫,實在是美艷不可方物!
「早,子、子畫。」儘管捨不得移開視線,儘管這幅美人圖確實秀色可餐,但被人俯視的不適感覺,還是讓雨霏快步走上樓梯,找到平等對視的位置。
「呵呵,哥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子畫秋波流盼。
「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雨霏看著子畫的睡衣,覺得有些眼熟。
「昨晚。」子畫露出兩行貝齒,笑得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