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霸道總裁   我為卿狂 何苦
    子墨緊摳著自己的喉嚨,伴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可以清晰地聽到,喉間發出駭人的嘶嘶聲。

    「不好,他是哮喘發作了。」羅罡低吼一聲,彎腰把子墨背在背上,邁開大步向子墨家跑去。

    「子墨,你怎樣?」雨霏驚慌失措,一手拉住子墨的手,緊跟羅罡飛跑。

    「雨霏,你快跑幾步,問他家人藥放在哪裡,趕緊給他噴上。」羅罡氣喘噓噓地吩咐著。

    「知道了。」雨霏飛奔而去。

    子墨此刻憋得幾近窒息,猶存的一點理智,掙扎著要離開羅罡的脊背。羅罡在雨中背著健壯的子墨狂奔,本來就已經使盡全力,感覺到子墨掙扎扭動,不由得扭頭低吼一聲,「肖子墨,都什麼時候了,你丫找死啊!靠,你要是不想活,咱倆也不用爭了,雨霏直接嫁我得了。」

    也不知是羅罡的話有威懾力,還是子墨已是自顧不暇,反正子墨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任由羅罡背進屋中。

    子墨被放在床上,雨霏急忙對著子墨的嘴噴了霧劑、就在子墨喘息未定的時候,家庭醫生已經迅速趕到。看到子墨症狀略有緩解,郝醫生又給子墨打了一針鎮靜的藥物。

    子墨靠在枕上無力地閉上眼睛,郝醫生微蹙眉頭,轉頭瞥了一眼渾身濕透的雨霏和羅罡,輕聲道:「子墨是不是受了巨大刺激?」

    羅罡和雨霏面面相覷,羅罡上前一步,低聲道:「對不起,是我說話不小心,我沒想到會害他這樣。」

    「唉,子墨這個病已經五年沒犯了。我還以為他已經痊癒,沒想到又復發,這樣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我們出去說。」郝醫生瞥了一眼子墨,帶頭向外走去。

    「郝醫生,子墨這是什麼病,發作起來太嚇人了。」雨霏擦著額上冷汗,低聲問道。

    郝醫生看著雨霏和羅罡,欲言又止,羅罡見狀微微一笑,「雨霏,我到外面等你。」

    羅罡離去,郝醫生長歎一聲,遞給雨霏一瓶藥劑,「雨霏啊,今天子墨發病太急,要不是我提前給楊伯留下一瓶備用,子墨即使送到醫院恐怕也來不及了。」

    「啊?」雨霏大驚失色,「子墨發病這麼危險?」

    「嗯,雨霏,我看得出子墨在意你,也就對你說實話,子墨這病是五年前做下的病根,那一年他受了強烈刺激,就得了這種奇怪的哮喘病。說它奇怪,是因為子墨同別的哮喘病人不同,別的患者誘因多是氣候原因,而他平時沒有任何症狀,只有精神高度緊張才會發作,這幾年本來維護得很好,一直沒有犯病,沒想到今天會突然發作,看來他最近情緒一定波動很劇烈。」

    雨霏眼圈泛紅,沒想到貌似強悍的子墨,居然落下這個病根,更沒想到因為自己,竟然讓康復五年的子墨舊病復發。

    雨霏接過藥瓶,詳細詢問了用法和用量,又問道:「郝醫生,子墨今晚有危險嗎?還能發作嗎?」

    郝醫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雨霏,盡量不要刺激他,這種病發作很痛苦,也很危險,好在子墨的誘發因素只有一種,那就是精神刺激,這段時間,最好是有人在他身邊照顧他。」

    「知道了,郝醫生,謝謝你。我送你。」

    「不用了,雨霏,我自己開車走,有事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記住這藥一定要放在他身邊。」

    雨霏目送郝醫生離開,這才緩緩走到佇立在雨中的羅罡身邊。

    四目相對,淒苦無言,羅罡終於按耐不住將雨霏攬在懷中,用力地緊緊擁住,顫抖的聲音飄入雨霏耳中,「丫頭,丫頭,我真的要失去你嗎?」

    雨霏伏在羅罡懷中,心如刀割,淚如雨下,難道愛一人,前提真要失去一人嗎?與羅罡在一起時,雨霏只知道輕鬆和快樂,所有的負重理所應當地由他來承擔,雨霏從不懷疑,羅罡是否深愛著自己。

    當初離開羅罡,雨霏也是心中期盼羅罡會少經歷些磨難,少經歷些痛苦,曾以為自己放手得很瀟灑,很偉大,可當今晚看到雨中佇立的羅罡,雨霏會產生從未有過的心痛和自責,這個帥氣而陽光的男子,變得如此憔悴和落魄,這一刻,雨霏發現,自己給羅罡留下的,不是想像中的幸福,反而是無邊的孤寂和痛苦。

    一邊是歷經生死、情意濃濃的子墨;一邊是同甘共苦、癡心無悔的羅罡,這兩個男人,都在自己的心裡深深地紮下根,無論那一段情連根拔除都會鮮血淋淋、痛不欲生。

    雨霏淚眼婆娑,抽噎不止,「羅罡、羅罡,求你不要為難子墨,不要為難海天。」

    羅罡淚眼模糊,顫聲道:「丫頭,不會了,早知害你如此傷心,我絕不會與他這麼爭鬥。」

    「羅罡,我們錯過太多。錯誤的時間,錯誤的相遇,我們~~~」

    「噓,雨霏,不要再說下去,給我一線希望好嗎?」羅罡的淚水打濕了雨霏的面頰,「丫頭,求你,不要說下去,我答應你不在為難子墨,不在對付海天,我甚至、甚至不再來打擾你照顧他,我、我要確定看到你真的幸福,我、我再離開,好嗎?」

    雨霏揪緊羅罡胸前的衣襟,就像自己糾結的心,「羅罡,羅罡,你這又是何苦?」

    羅罡淒然一笑,「雨霏,我也未知用情至深,竟是苦不堪言。又豈是何苦兩個字能夠化解?」

    雨霏稍稍離開羅罡的懷抱,含淚道:「羅罡,你多保重,我、我不想看你憔悴,更不想看你頹廢。」

    「嗯,」羅罡苦笑一聲,愛憐地撩起雨霏額前散亂的秀髮,「雨霏,我知道,這也許就是你當初離開我的初衷吧。你一廂情願地認為,只有羅氏和楊家才會給我所謂的幸福,而這些,你幫不上我,所以,你把我拱手讓了出去,是嗎?」

    雨霏垂首無語,當初自己不忍眼睜睜地看著羅罡被逼入絕境,可卻又無能為力,那種感覺讓雨霏很自卑,很無奈,為了羅罡,怎能不放手?

    羅罡點點頭,「雨霏,我其實早已理解你的心,可我也恨你,恨你為什麼不理解我的心?丫頭,你是個善良的女孩,我知道,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子墨生病,去吧,你安心地照顧他,我不會再來打擾,可我的心會始終牽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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