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開到浩南所在花園小區的門前,子墨破例把車停在門口,見雨霏不解地望著自己,子墨赧顏輕笑,「今晚夜色這麼美,我想陪你走進去,好不好?」
雨霏釋然,子墨的柔情如三月春風暖過心頭,輕輕頜首,「走吧。」
夜已深,偌大的花園小區一片靜謐。
如水的月光傾瀉而下,林蔭道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緩緩前行。
子墨看著雨霏,雨霏看看子墨,兩人相視一笑,誰也沒有出聲,打破這心有靈犀的意境。
前方不遠處有一片桃樹林,走出去就是浩南家的花園洋房。
雨霏腳步放緩,眸光溫柔地望著樹上結滿的粉色桃花,清風拂過,小小的花瓣飄然飛離枝葉,在空中輕旋著,裊裊起舞。
月夜下的桃樹林,宛若春夜盎然的琉璃世界。看起來那麼惑人心神,那麼醉人心脾。
「喜歡桃花?」子墨的聲音輕拂耳畔。
「嗯,真美。」雨霏輕聲回復。
子墨眼中溢滿柔情,本來就充滿磁性的嗓音,此刻愈發迷人心志,「這裡的桃花不能折,後天我帶你去郊遊,那裡的桃林宛若仙境,你可以隨意採摘大捧桃樹枝,回家後放在水中,看著它一點點綻放。」
「好啊,好啊,一定帶我去。」雨霏無限憧憬,激動得小臉通紅,情不自禁抓住子墨的雙臂,用力地搖撼著。
子墨微笑望著興奮的雨霏,強行按捺著擁她入懷的衝動,這個嬌俏美麗的女孩,如同盛開的桃花,纖塵不染,惹人憐愛。
忍不住拉起雨霏的小手,柔聲道:「走吧。」
子墨牽著雨霏的手,無聲地走在樹林中,心中默念著,真希望這片樹林永無盡頭,真希望就這樣牽著心愛的女孩,一直走下去,直到走完這一生。
是路終有盡頭,走過前面的轉角花叢,就到了浩南的花園洋房。
突然,一聲暗啞的嘶吼,撕裂了靜謐的夜晚。
「孟浩南,我再問你一遍,凌雨霏在哪裡?」
子墨感到雨霏的小手倏然抖動,急忙伸手攬住雨霏,將兩人的身形隱在樹後。
「呵呵,你深夜闖入我家,擾我清夢,我憑什麼告訴你?」浩南語帶譏諷嘲弄的聲音,清晰地飄入耳中。
子墨低頭,見雨霏面帶焦灼之色,身子一動,就要現身,子墨一手攬住雨霏,一手放在唇邊,搖搖頭示意雨霏不要出聲。
「哼,孟浩南,你這是替肖子墨打掩護嗎?」雨霏有些心痛,雖然有一段時間沒見羅罡,可他的朗朗音色還是清晰記得,怎麼現在如此暗啞難聽?
「隨你怎麼想?」浩南聲音慵懶而不屑。
「孟浩南,我真是很佩服你和肖子墨,你們居然好朋友做到可以共享一個心愛女人。」羅罡的話尖酸刻薄得讓雨霏心如刀絞。
子墨的呼吸有些粗重,臉色也變得陰沉可怕,攥著雨霏的手,不知不覺間也加大了力度。
「羅罡,你可以給我和子墨潑髒水,但是不可以侮辱雨霏,這一點請你牢記。」浩南的聲音冰冷陰沉,如同子墨此刻臉色。
「哼,孟浩南別告訴我,你只是雨霏的大哥,這謊話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
「是,我承認,我愛雨霏,同子墨和你一樣深愛雨霏。」浩南居然沒有否認,雨霏心意惶惶地抬頭望著子墨,無助惶恐的模樣,讓子墨心疼得將這個小小的身體緊緊地攬著懷中。
「別擔心,浩南有辦法。」子墨的聲音低不可聞,卻清晰地傳入雨霏耳中。
「羅罡,我雖然愛著雨霏,但我知道,愛情不能強求。愛一個人,是要得到她的心,不是空有一副軀殼;愛一個人,是要看著她幸福快樂,不是自私地佔有,更不是看著她左右彷徨,痛苦不安。」
「孟浩南,你難道不想擁有雨霏嗎?」羅罡已經不像方纔那麼激憤。
「想,我和你,和子墨一樣想,但是我知道,雨霏的心中只能容下一個人,那是給她幸福一生的人。所以,我寧願讓雨霏自己選擇,只有這樣才無怨無悔。只要我愛的人能夠幸福,我會默默地為她祝福。」
「孟浩南,我沒想到,你會把愛詮釋到這個境界,你是神,可惜我不行,我愛就要擁有,因為我是人。」羅罡的話堅定而有力。
「呵呵,羅罡,我不是神,我也想擁有,可我更不想失去,我只是選擇了一條中間道路而已。」浩南此刻語調不再調侃,字字清晰入耳,「羅罡,知道雨霏為什麼會住在我的家裡?因為她信任我。她知道我的幫助,不需要以愛為代價,否則,以她的個性,寧可流落街頭,也不會慨然接受。羅罡,你知道幫助一個心愛的女孩,心中那份快樂嗎?」
羅罡一怔,目光迷離地望著浩南,喃喃道:「難道我錯了嗎?」
浩南語氣漸漸柔和,「羅罡,雨霏既然同你相處那麼久,她的心中不會是一點沒有你,可是你知道嗎?你給她的壓力越大,她越會逃避。羅罡,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實心意。無論雨霏選擇你或是子墨,我都會默默地祝福,因為,我即使不曾擁有,我也不會永遠失去。」
「我、我會失去她嗎?」羅罡痛苦地望著浩南,那眼中的糾結讓浩南也為之不忍。
「唉,」浩南輕歎一聲,「羅罡,我知道雨霏在你心中的份量,你想擁有她,可你的行為卻會讓你漸漸失去她。」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羅罡不甘心地低吼。
「雨霏是個善良而富有正義感的女孩,這一點你最清楚。在她心中,絕不忍心看到她在意的人受到傷害。羅罡你現在的瘋狂之舉,在商言商,你不是個合格的決策者,你正在把你父親辛苦打下的羅氏江山,作為報復私慾的工具,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同時,你也給雨霏帶來困擾,如果海天因此受到損失,雨霏就是陷入自責,她會覺得永遠虧欠子墨和海天,到時候你和雨霏會漸行漸遠。你和雨霏間,恐怕連朋友都做不得,又何談擁有?」
浩南的話,如同鋼針一樣字字刺痛羅罡的心,羅罡臉色蒼白,無力道:「肖子墨是男人的話,與我公平競爭。」
「哼,」浩南冷哼一聲,「你以為子墨是懦夫嗎?你以為你是子墨的對手嗎?」——
抱歉,這幾天更新不穩定,事出無奈。今天中午先上傳一張二千字的文,晚上爭取再上傳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