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巷子中的洛阡雅,在聽到上官凜的那番話時,手不由自主地顫動了。
居然連他都這麼說。
洛阡雅,你有沒有那麼下賤?
任何人都可以對她這樣說,她都可以置若罔聞,都可以努力去不在意。
只是,連他都開始這樣說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胸腔裡有什麼東西裂開的聲音。
臉色白了白,洛阡雅抱緊了胸前的書:「我還有課,先走了。」
她低著頭轉身,卻在邁出一步之後就被一隻大手猛然拉了回來!下一瞬間,她重重地跌進了一個熾熱的胸膛,手中的書都被掙散開來,嘩啦落了一地。
上官凜心痛地將她揉進懷裡,心慌意亂地在她耳邊低喃:「對不起,阡雅……我不是故意要那麼說,對不起……」
他忽而意識到了自己有多罪惡,明知道她執行這樣的任務本身就不是自願,就事情本身來說,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身子被他攥的緊緊的,洛阡雅滿腔的委屈被埋在了他帶著溫度的懷抱裡。
她哭不出來。
在失憶的將近十二年裡面,已經重複了太多次這樣的過程,她試著去相信一個人,試著對一個人交付所有,可是每一次都會是這樣,被誤解,或者被拋棄,讓她嘗試著溫暖與寒冷交替的滋味,如此往復。
她總是敗給對方的喜怒無常,凌軒澈是如此,上官凜也不例外。
她幾乎,或者說已經,放棄去相信任何人了。
「我要遲到了。」伸出手,緩慢而堅定地拉開兩人的距離,洛阡雅長長的睫毛垂著,看不出情緒。
上官凜只能感受到那一抹柔軟的撤離,看著她蹲下來撿起書本,拍拍封面重新抱在懷裡。濃重的心疼湧上心頭,上官凜懊惱不已:「阡雅,聽我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能告訴我一件事麼?」洛阡雅抬起眸子,雙眼盛滿清冽的無辜。
話被截在半路,上官凜看著她有些渴求的眼睛,點了點頭。
「昨晚的事故,是你們安排的嗎?」她始終想要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畢竟,那些迎頭砸下來的鋼筋如果錯位那麼一點點都會讓他們命喪黃泉,她至今想起凌軒澈暈開在後背上的大片血跡都會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