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溫玉軟香。
這種糜爛的地方總是讓人容易放 縱。
包廂裡,凌軒澈望著對面已有些臃腫之態的唐副董,眼底一片淺淡的笑意。
「紅唇在這裡是很多人的消遣之地,唐先生還滿意麼?」
這是純粹的客套,從這個男人一進門起那瞬間變得矍鑠的眼神,凌軒澈就知道他一定滿意。
「呵呵,我這次是到這裡辦一點私事,沒有想到,凌先生的消息如此靈通啊,」有些臃腫的男人咧嘴一笑,寒暄兩句,心裡卻大為滿意。
「旅途勞頓,到這裡放鬆一下並不是壞事,」凌軒澈說的淡然,端起桌上的酒杯,和他輕輕碰了一下。唐副董笑著碰杯,心中終於懂得為什麼這個年輕的男人可以這麼迅速地扎根影視業,並讓所有的同行都畏懼三分。
太懂得抓住人的軟肋,這個男人才真正可怕。
而此時紅唇寬闊的舞池旁邊,上官凜正悠閒地喝著酒。
「先生,香草味的伏加特,要嗎?」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抬頭,掃過侍者的臉,剛想說「不要」,就察覺了一絲不對勁。
上官凜側過身子,仔細盯著侍者頭上戴的有點礙眼的帽子,毫不猶豫地伸手過去,將帽子摘下。侍者一聲低呼,忙用手捂頭,結果一頭海藻般的長髮還是傾瀉了下來。
「阡雅?」上官凜有些驚詫地看著穿著waiter服裝打著領結的洛阡雅,「你在做什麼?」
這麼快就被他識破,洛阡雅臉紅地搶過帽子,悶悶答道:「做服務生。」
上官凜皺眉,「做服務生為什麼要穿成這副樣子?」
洛阡雅怔了怔,低了頭,重新將帽子戴好:「因為……會安全一點。」至少不會再被當做陪酒小姐,上次是她運氣好,但並不是每一次出事,都有上官凜站在她旁邊的。
舞池中的喧鬧和她的羞澀恬靜形成了大幅度的反差,上官凜心裡一動,將她緩緩拉了過來,把端酒的盤子放在一邊。
「準備好了麼?明天的面試。」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關切,上官凜輕問。
「嗯,還好。」
半個月前她加入了凌氏年度拍攝演員海選的行列,條件要求很苛刻,她需要一種掩人耳目的身份。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話可能根本就走不到最後一步,許多的時候都是上官凜在安排著一切,看似平靜的選拔,實則波濤洶湧。
無論她置身於哪裡,僅憑自己的力量總是無法存活。
資料上顯示她18歲零七個月,父母在國外生活,沒有兄弟姐妹,家世清白。
她必須銘記這些,因為它們是一層脆弱但必備的保護膜。
「阡雅!三樓202包廂!」吧檯上,調酒師朝這邊大聲喊道。
「嗯,知道了!」簡短地應著,洛阡雅重新端起了酒盤,朝上官凜淡淡一笑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