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一輛全黑色的轎車在「紅唇」夜總會門口倏然停下,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臉上的寒氣幾欲將人冰凍住,從車尾繞到另一頭,打開車門。
副駕駛座上,一個小巧的女孩蜷縮著,右手捂著左肩,血絲溢出,唇色蒼白。
皺眉,上官凜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大多醉了酒,攬著歌女晃晃悠悠地走,但那個男人攬著懷裡的女孩走進玻璃門,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僅因為那個男人冷峻的外表,更因為他懷裡的女孩,羸弱的樣子真是惹人憐。
一個侍者模樣的人遠遠看到了走過來的上官凜,馬上迎了上去。
「凜哥!」侍者叫了一聲,望向他懷裡的洛阡雅,「這是……」
「譚叔在哪?」上官凜沒有看他,冷冷問道。
侍者愣了一下,「在……頂樓包間,我馬上帶您上去!」
穿過過道,走上樓梯,旁邊的人都知趣地匆忙讓開。
五分鐘後。
夜總會豪華包間。
燈光黯淡,煙霧繚繞。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慵懶地坐在寬闊柔軟的硬質沙發上,雖已中年,眼神卻炯炯有神,髮絲黝黑。
驅散了房內所有的人,只剩下那個癱坐在地上受了傷的女孩。
譚雲清呼吸一滯。
已經過去了十二年之久,他凝神看著面前的洛阡雅,原本只是個小孩子,在一瞬間彷彿就長到現在楚楚動人的模樣,肌膚、眉眼、身材,都愈加浮現出記憶中那個女人妖 嬈的模樣。而此時,一抹濃重的血紅正綻開在她身上。
傷口在肩膀,不長,卻很深,是逃出大門時候被鐵鉤掛住了。
雪茄在他手中頓了頓,譚雲清從沙發上坐起,緩緩走到了洛阡雅面前,蹲下頓端詳了一下她的傷口。煙霧在她眼前瀰漫開來。
「受傷了?」低沉而玩味的聲音響起,譚雲清瞇起眼睛打量她。
胸口起伏,白皙如雪,淡淡的血腥配上那貓一般嫵媚的眼神。
和她一樣,都是極品的女人。
「咳……」忍不住輕咳出聲,牽動了傷口,洛阡雅忍著那斷斷續續地疼痛,有些懼怕地望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恭敬地點了點頭,「對不起,譚叔。」
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譚雲清皺眉,湊近她的臉:「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阡雅。」
他糾結的眼神彷彿在沉重地思考,卻讓洛阡雅感覺到了無限的恐懼——她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失手了,幾乎沒有一次是順利完成任務的。她也同樣知道,譚雲清手下沒有一個廢人。
「譚叔……」手顫抖著扯住了男人的袖子,洛阡雅鼓足了勇氣望向譚雲清,滿眼儘是忍痛的乞求,「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只是能不能不要再……」
昏暗的燈光下女孩乞憐的眼神楚楚動人,譚雲清看得呼吸一滯——果然,和那個女人如此相像。
只是,懂得如何魅惑男人的女人,心腸往往如蛇蠍。
粗糙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譚雲清嘴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也好,讓我來想想,你還可以做些什麼……」
留在下顎的手冰冷而無情,洛阡雅心底一顫,彷彿瞬間墜入了黑暗的漩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