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感覺自己臉上的線條正左左右右前前後後程圓程方地扭曲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定格了一樣地看著床上的女子已經輕撥開了被子走了下來……逐意手裡捧著楊桃的衣服,瞪著圓滾滾的眼珠子,看著面前的女子對著自己居高臨下地笑著,一直都在努力地回想在三十秒前吧,尼斯對自己說,床上躺著的女子不是楊桃,是公主……逐意以為自己的在發夢般,不敢想像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所聽到的……
尼斯與逐意相對了一眼,才瞄著床上那似夢似幻的女孩,頭都大了……
逐意看著尼斯,都舌頭都打顫地說:「你說……她是公主?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硃砂?怎麼可能?那楊桃去那裡了?」逐意關心緊張地問。
尼斯努力地讓自己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瞪著硃砂,不斷地憶起剛才自己居然用自己家族的名義作保證,她不是硃砂,要是這事傳了出來,自己豈不是丟盡了臉?逐意看著尼斯幾乎出神的臉,她也不得主意地扯了扯尼斯的衣袖,輕叫了聲:「少爺……」
尼斯啊的一聲,看了一眼逐意,才重重重重地歎了口氣,嗯嗯嗯嗯地點頭……他走至硃砂面前,溫柔感性也關懷地問:「你還認得我嗎?」
硃砂看著尼斯,那嫻雅也可愛的臉上,露出了輕輕的微笑:「你是英國的爵爺,五年才封的。我在父王的宴會上聽說過你,幾年前竟敢公然地在各大電視台面前,在英女王的授爵儀式上,拋下了未婚妻,帶走了候爵的女兒。」
尼斯略吃驚地看著硃砂,說:「看來……你已經記不起我是誰了?」
硃砂稍疑惑地問:「我還需要知道得更多?」
尼斯稍歎氣地看著她說:「我們曾經一起……在倫敦吃過飯,在萊恩河邊喝著於浩親自為你煮的咖啡,當時你說你曾經對於浩有著一分鐘的愛,然後……」尼斯再次轉過頭看著硃砂,想起依蓮的囑咐,說假如硃砂記不起寒彬了,就讓她忘記吧,這樣或許可以救寒彬一條命。硃砂繼續看著尼斯,尼斯淺淺地笑了笑說:「然後……你們的緣份不知道為了什麼事結束了。」
硃砂淡淡地笑了笑才說:「這樣?」
逐意看著面前的女孩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著高雅與美麗。彷彿每個動作都是氣質非凡的每個瞬間,只見她坐在椅上,用著那纖長的手指提起那支八二年的紅酒,看了又看,才眨著那動人的金色眼影看著尼斯說:「我一睜開眼睛,就彷彿看到了雅典娜造就般神幻的男子,你是為救我而來?」硃砂輕扭動著纖腰,亮起了高貴亮麗的眼神,看著尼斯,那是一種絕對的挑逗,沒有人感到這有任何的不妥,彷彿這是她的可愛氣質,因為她是公主,就算這個世界的童話一樣,她能要什麼有什麼……儘管她忘記假如她只要被抓回去,她就有可能如同走進了象牙塔……
尼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看來你知道我的不夠多,我已經結婚了!」
硃砂笑了笑,想了想,臉上並沒有失望的表情。「婚姻對於你來說,具有意義嗎?」
尼斯似乎不想為這件事多談,只是看著硃砂說:「不要害怕,我不是來害你的,而且你對於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你知道,我不缺石油。」
硃砂彷彿被人點中了死穴,眼光一下子放冷了下來,看著尼斯,估計著他的份量。尼斯也只是笑了笑,理解地說:「我說過……我們認識,雖然我不清楚你這幾年的記憶為何會沒有了,可是你……曾經是我的朋友,我是來幫助你的。」
「你是來幫助別一個人。」硃砂竟然也清楚。「她叫楊桃,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她沒有石油。」硃砂諷刺地說。
尼斯看著她,她不再像以前那個硃砂了,那個善良可愛感性動人溫柔的硃砂,此刻的她,混身都佈滿了刺,隨時準備要扎人。
「無論如何……你是我的朋友」尼斯再次溫柔有耐性地說:「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我沒有惡意!無論是那個楊桃,還是你,我都會幫忙,而你……更是我的朋友,你逃出來的目的,不就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嗎?」
硃砂默不作聲,只是看著尼斯,也看著逐意……
「她就逐意,是韓世勳先生的部屬……」尼斯解釋說。
硃砂看著逐意,點了點頭才說:「是……韓先生的部下?上次我們國家的恐怖襲擊,是他救了我表弟!」
逐意笑了笑,提起韓世勳,總讓她的臉上煥發一種幸福也自豪的光芒,她坦白地說:「我不清楚,或許那個時候,我沒有在他身邊。」
硃砂不再說話了。
「如果你想逃脫他們,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尼斯說。
硃砂看著他……
逐意彷彿只是關心楊桃,她再一次緊張地問:「楊桃呢?她到底去那裡了?她不是沉下湖底了嗎?她該不會……」逐意一陣發冷,想起韓世勳的囑托,想起他對楊桃的緊張,她的心一陣陣發緊。
尼斯想了想,才冷靜地說:「她應該不會出事,如果出事了,依蓮會通知,而且我確定,她沒事,你放心吧。」
逐意的思想都亂了。「可是韓先生走之前,留下話,要我們一定要將楊桃帶回去……」
尼斯看著逐意,然後說:「或許硃砂可以幫你完成任務!」
逐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尼斯說:「你該不會要公主來代替楊桃吧?這不可能,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而且韓先生對楊桃可是極為痛愛……」
「你放心吧,楊桃不會有事的,而且這事由我和他來說明!」尼斯保證說。
逐意再次不說話。
硃砂看著尼斯說:「你要我假扮楊桃?」
「這可能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了,你此刻由我來護駕,而且你只要回到韓先生的範圍,你或許就可以絕對地安全了,你知道,韓世勳的能力,要保護你脫身,是足足有餘了。」
紫賢極度的不耐煩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那扇緊閉的窗戶,她重重地鬆了口氣說:「真搞不懂,我為什麼要坐在這裡,救一個在我看來,跟螞蟻一樣不值錢的笨蛋。」
欣平與晶子瞅著她……
紫賢也看著她們姐妹倆,有氣沒處發地說:「幹嘛?想吵架?還是想打架?仗著你主子了不起,竟然敢告我狀?不要臉。」
欣平倒也不生氣了。她笑著說:「就是不要臉,有本事你跟韓先生投訴我對你們這群豬沒禮貌?」
紫賢呵的一樣,生氣地點點頭,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繼續點頭說:「會的,我記下了,有時間試試。」
「我們能把人帶走嗎?」紫賢再一次有一句沒一句地對著燕子問。
燕子也假設地說:「假如帶不走呢?」
「那就搶唄!」紫賢不以為然地說:「反正我手這幾天發癢,沒敲麻將台,找個人練練身子也好。」
哥特從裡屋走了出來,剛才放下的姿態,此刻又擺顯了起來,只見他直接走至寒彬面前,臉上一片憤怒,要不是礙著尼斯,或許他早就要將他綁起來燒死……寒彬一臉無懼地看著哥特,冷笑著說:「怎麼……又想用七根繩子把我綁起來,放在火上燒烤?」眾人一聽,個個都驚訝地瞪著他,也聽過他的愛情故事,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是這麼駭人聽聞!
哥特的臉開始可怕陰冷憤恨的抽動。他說:「公主回國後的失常,都是你造成的,國民此刻水深火熱,也是你造成的,就算把你殺死,也不足以平我們的憤恨!」
「你們把硃砂當工具,去換你們要的想的,她逃跑了,這是誰的錯?我慶幸我遇上她,我拯救她……」寒彬繼續痛心地說。
「在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眼中,就只有愛,而沒有其它了!這樣會不會太過自私?」哥特問。
寒彬咬著牙說:「是嗎?但是至少我們懂尊重自己想要的,想愛的,或許我們也會選擇犧牲,可是你們不應該把她當工具,放在利益的天砰上,任由全世界的人要把她殺了剁了……」
哥特的臉色越來越冷,他繼續說:「你懂什麼?」
「我什麼都不懂,我至少知道,你們這樣用石油去換取短暫的和平,事實上是毀了自己。」寒彬繼續說。
「這是我們自己國家的事。」哥特說。
「難道硃砂就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寒彬嚷了起來。
「她沒有!」哥特硬下心腸說。
……
尼斯與逐意走了出來,看著哥特與寒彬又再次戰上,尼斯歎了口氣,看來這次忙幫得可真夠頭疼。他走到哥特面前,壓低了自己的氣勢說:「你放心吧,現在的寒彬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寒彬了,而且他有了新的愛人,他不會再糾纏硃砂了……」
寒彬一下子看著尼斯那平靜的臉,一點兒變化也沒有,自己一下子不得主意起來,只是皺了皺眉,一聲不吭……
「是嗎?」哥特懷疑地看著寒彬,想起多年前他與公主之間愛得天崩地裂,寒彬竟然變心了?「她是誰?比公主更有魅力?」
尼斯掃了一眼晶子與欣平倆姐妹,最後他伸出食指,像時針一樣,橫過了欣平的臉,點著晶子說:「她就是寒彬現在的愛人!」
晶子的眼皮一抬,看著尼斯定格了下來……
寒彬的眼皮一抬,看著尼斯也定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