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奇看著橋頭的那邊突然湧出了陣陣身著黑色西服的隊伍,如軍隊般整齊而有力地朝著油王的方向飛奔過來,天的那邊多了三架直升飛機相繼地也出現了,子彈如雨林般狂散在敵人的身上……
欣平哇的一聲叫了起來說:「天啊,姐姐,你發現了沒有,這麼混亂的場面,居然沒有一顆子彈是浪費的!」
晶子看著每個人個個都如嘗命的死神般收拾著每個鮮活的生命,如此的無情也如此的可怕,久經戰場的自己,心底居然也產生了些微的恐懼,知道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首領是不會有這樣的部下,晶子繼續看著紫賢手持著手槍,將一個人踢倒在自己的面前,然後那冷斂的眼神下,有著品嚐鮮血的快感,那纖長雪白的手指,塗著霸氣的紫色指甲油,一下子掐住了那個人的脖子,嘴角輕輕地笑開來了,美麗得令人眩目,瞪著那個人幾乎訖求的表情,她的眼神突然如冰霜般冷硬起來,晶子彷彿聽到了那脖子裡的筋骨斷裂的聲音,然後那個人倒下了……欣平挑了挑嘴角,嘖的一聲說:「這女人真殘忍!」
「我們本來就是拿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岳平在車頭冷冷地開口。
欣平聽了,不哼一聲。
晶子抬起眼皮,看著韓世勳正閉目養神,看著那英偉不凡的臉,彷彿那粗硬無情的完美線條也是死神塑造般,她終於懂得了韓世勳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韓世勳的眼皮一下子似乎感應到了別人的注視突然張了開來,晶子來不及躲避,便直挺挺地對上了他的眼神,彷彿被攝住了般瞪著他,看著那眼神裡有著如帝王般的造控的強勢,有著如帝王般的無情,有著如帝王般的霸氣……那呼風喚雨的精神在他的臉上表現無遺,晶子輕輕地把眼神調開來,看著韓世勳懷裡的楊桃正溫柔地睡著,那麼安靜那麼享受……她的心底突然歎了口氣,如同其它人一樣習慣地計算著楊桃到底能在韓世勳的身邊停留多久?
碩奇繼續觀看著車外的戰果,他們已經將敵方漸漸地殲滅乾淨了,連活口也不留,看來韓世勳似乎已經預料到結果,也預料到了誰是操控者,所以他們並沒有要逼供的打算,而油王的隨從們從剛才的戰亂到此刻,居然也毫髮無損,看來韓世勳留著油王還有後事要處理,也不打算揭穿他……上帝的眼睛或許冷而溫柔地睜開了,看著人間灑下的鮮血,也陣陣無耐般下起了小雨,點點滴滴地落進了每個人的心裡,寒冷驅散了血腥的味道,厚厚重重地壓在了地獄底下,一架直升飛機略低地在天空中盤旋,丁鈴與紫賢還有逐意站在直升機下,看著機身門正漸漸地打開了,然後一個淺淺的身影出現在機門邊上,透過了迷濛的小雨,只看到了那頭長及腰間的金黃長髮如同一抹顏色染在天的一邊,然後手持著鋼線對著橋下的朋友們溫柔地笑開來……
欣平眼尖地看著那個身影說:「她是誰?」
碩奇與晶子齊齊看著女孩在直升機上利落得如同燕子般飛落了下來,然後準確地站在了逐意她們面前,那白色的樽領毛衣配襯著淺青色的兔毛披肩顯出她的清新與自然,那美麗的臉龐露出了如朝陽般溫暖的微笑,抱住了逐意談笑風生起來,絲毫已經忘記了身邊躺著了多少失去生命的人。欣平驚訝韓世勳身邊的女人個個都美麗非凡,可偏偏……欣平看了看韓世勳懷裡的楊桃,她歎了口氣想,真是平凡到底啊。
燕子亮著清新而舒服的笑容對著逐意她們說:「在這裡等你們多時了,一直等著命令,我還以為老闆要開除我了!」
紫賢哼的一聲才笑著說:「得了吧,明明知道老闆是疼你的。他就在車裡,過去打招呼吧!」
燕子點點頭,準備過去,逐意一把拉住她,關心地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為她披上說:「還是這麼任性,天氣這麼冷,也不穿外套!」
燕子笑說:「穿外套會讓我全身不自在,連板機都扣不了。我好想老闆,我要過去抱抱他!」燕子說完便飛奔過去,逐意想拉也拉不住,丁鈴等著看好戲……
岳平擋住了燕子,燕子瞪著眼睛清清徹徹地笑著說:「我好想老闆,讓我打聲招呼!」
「韓先生知道你來了,可是……車裡有個女孩,不能打擾。」
「啊?」燕子有點不明白!
岳平繼續直接說:「她在休息,韓先生怕驚動她,不想讓她看到血腥!」
燕子的心有點冷地往下掉,知道韓世勳身邊是有許多女人,可是從來不像此刻去拒絕自己,她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解,她輕輕地推開了岳平的手,側過頭看著車內坐著三個女孩,別倆個像無事人一樣擦拭著機槍,還有一個……燕子看著那女孩正倚在韓世勳的懷裡,舒服地閉上眼睛休息著,乖巧動人……燕子再看了看韓世勳,韓世勳的眼睛睜開了,看著燕子略笑了笑,燕子也勉強地笑了笑,失落失望得心疼,還想著剛才的表現,等著他的誇獎,可是他又換了女人,又漠視了自己……燕子轉過身,臉上有著被傷害的表現,從來……她不會掩飾自己,也不會掩飾自己的愛……欣平算是見識那個韓世勳的魅力了,要是自己……打死也不會愛上這種男人。
丁鈴冷笑一聲說:「失望了?」
逐意拉著燕子看著丁鈴略責怪地說:「你不要這樣?」
丁鈴沒有說話了。閃到一邊去,紫賢拍了拍燕子的肩膀說:「快點死心,我帶你去找男人!」
「我誰也不要,我只要老闆!」燕子直接地說。
「可以,精神可嘉。努力。嫁給他那天我給你放鞭炮!」
油王過來打個招呼,謝謝韓世勳的保護後,車子便繼續往前走,警察在後面處理接下來的事,封鎖了各大電視台及報社的報道,就這樣一個可怕的殘殺場面如同空氣般消失在天空下。
楊姑奶奶在車子進入了射擊場才終於醒了過來,當她抬起朦朧的眼睛看著窗外飛閃的雨水,她呀的一聲叫了起來說:「下雨了?」
欣平看著這個人一臉的平靜,剛才的血腥似乎一點兒也與她無關,真是妒忌她。「你睡了沒多久,就下雨了!」
楊桃抬起頭看著韓世勳說:「那怎麼射擊?」
韓世勳笑了笑說:「總有辦法的。」
雨勢越來越大了,糊塗了外面的世界,楊桃打了一個冷顫,她一向怕冷,看著雨水就害怕。車門一下子打開來,逐意撐著雨傘對著車裡的韓世勳說:「韓先生請下車,都準備好了,我們也請示了油王,今天作場**擊。」
韓世勳點點頭,欣平與晶子先步下車子,接過了工作人員手中的雨傘,依然緊記自己的任務,環顧著四周,驚恐有人因天公作美而犯罪。韓世勳先楊桃一步走下了車子,燕子一下子奔到了韓世勳面前,熱情開心地叫:「老闆!」
韓世勳對著燕子笑了笑,說:「嗯。」
「今天我表現好嗎?」燕子乖巧地問。
韓世勳點點頭說:「好!」
「我要抱抱!」燕子撒嬌般地說。
韓世勳略無奈地笑了笑,說了句頑皮,便張開雙臂,準備輕輕地抱抱她,可是燕子卻一下子扎進了韓世勳的懷裡說:「老闆好壞,從沒有理過燕子,把燕子丟在伊拉克一年了,好不容易等著回來了,還不准我們見面,燕子好想好想老闆。」
韓世勳沒有說話,只是挽著她的纖腰,好一陣才說:「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燕子的眼淚落了下來,在他的懷裡搖搖頭說:「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只要你記著燕子,把我一輩子都留在你身邊就好!」
韓世勳突然無語了,有點拿她沒辦法。
米克靜悄悄地靜悄悄地爬到了韓世勳的車邊,輕輕地打開了別一邊車門,對著車裡的楊桃招招手,示意她趕緊下車,跟她去玩,楊桃特能領會米克的心意,趕緊點點頭,便準備從別一邊下車,讓車外的男女繼續情深款款……韓世勳咳的一聲,擁著燕子叫了聲楊桃……車裡的楊桃與車外的米克都停下了動作,楊桃突然一下子有點呆住了,因為韓世勳好像從來都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聽起來特別的不舒服……
韓世勳輕輕地推開了燕子,然後接過了逐意的雨傘看了一眼正對面的米克,欣平在一邊好笑地對著姐姐嘻嘻地說:「那眼神我懂,就是你再敢動我的女人,我就要你死在我手裡!」
碩奇一把扯住了欣平的馬尾說:「你最近怎麼變得這麼八卦?老是跟維芙學些不好的習慣!」
欣平嘟嘟嘴說:「這個家還有誰不受她的影響!就連姐姐也學會跟人吵架了。」
楊桃現在算是懂韓世勳的命令了,她只好無奈地走下了車,韓世勳湊上前,擋住了空中的雨水,牽著她的手往自己的懷裡揣才說:「冷嗎?」
楊桃趕緊搖搖頭。斜了斜眼看了一眼燕子那審視的眼光,她混身不自在,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逼著自己強硬地掙扎開韓世勳說:「這個雨傘好小,你都淋濕了!」的確韓世勳的臉上已經有了點點滴滴的雨水,韓世勳沒有說話,只是伸出自己的溫暖的大手,輕輕地為她擦抹臉上的雨水說:「走吧。」說完,便想牽住了她的手,可是楊桃一下子跳開來,跳進了米克的傘下說:「不用了,我跟米克先生一把傘,這樣你就不會淋到了。」
米克趕緊點頭,挽著楊桃的肩膀說:「對。我們要保護韓先生。」米克說完,便直接拉著楊桃先一下走進了射擊場,邊走邊還問:「楊桃,你上次跟我求婚的事情還算嗎?」
楊桃轉過臉問:「你要跟我談戀愛?」
「或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你說話算話!」楊桃很認真地回答,剛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力量猛力一扯,她尖叫一聲,還沒有回過神,便接觸到了韓世勳那憤怒的眼神,她害怕地開始打哆嗦地問:「怎麼……啦?」
韓世勳一下子緊緊地粗魯地捏著她的下巴冷而狠地說:「別忘了你今天的身份,我能救你幾次?你要錢?我給你!」
楊桃一聽,臉一紅,一下子拍開他的手說:「誰要你的錢?你什麼意思?」
油王在前面停了下來,聽到了楊桃的高聲嚷叫,也好奇地往這邊看過來。
韓世勳一下子將她擁進懷裡,用自己的超級大手握緊了她的後腦,迫著她更近地面對自己,然後才發狠地說:「要不……把你丟給老油王?讓他把你殺了?還是交給警察局,跟他們說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把你關起來調查?」
楊桃氣憤了,如果韓世勳覺得用這種方式就可以解決自己,那他就錯了,她一向受軟不受硬,別人一硬的時候,就會把她平時收在心底的那股骨氣給提了起來,很多人都以為她沒有,而恰恰相反的是……她有很多。她咬著牙逼著自己抬高頭,對準韓世勳那眼神也冷起眼神一個字一個字地放出來:「那你就把我交出去,我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交給誰都行!」倆個人是扛上了,身邊的每個人都一聲不哼,齊等著韓世勳的反應,而韓世勳是真的憤怒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樣的語氣來跟自己說話,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能抗拒自己,他一下子提起她的手腕,盯著她越握越緊,那手漸漸地腫而脹紅,疼得楊桃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可是她還是一聲不哼,雨水帶著冷風飛撲到她的臉上,如冰刀般令人難以忍受。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今天的反抗或許是來自心底的那一點兒酸意。韓世勳繼續冷冷地說:「你就這樣……不怕死?」
楊桃繼續說:「是!死在誰的手裡都行,你的手裡也行。反正……遇到你們後,我一直都在跟死亡擦肩而過。」
韓世勳想起醫院的事,想起一切的始作勇者都是自己,心不由自主地又為她心痛起來,手漸漸地放鬆,重握著她的頭面對自己,將手裡的傘輕輕地放下,隔開了外面的世界,低下頭逼近楊桃的嘴唇,望著那抹蒼白輕輕地帶著一抹感性地說:「忘記了……那天晚上你說的話?」
楊桃眨著眼皮問:「什麼話?」
世勳一看她那氣焰沒有了,又是那可愛的純真,自己的氣也消了,抬起她的下巴,幾乎觸近般留戀地說:「你清楚……我疼你!」
楊桃連嘟嘴都不嘟,怕碰到他的嘴唇,只好說:「是!」
世勳眼一瞄身邊的人都假裝沒有看見自己般別過頭,自己也歎了口氣無奈地握了握她的小脖子,然後說:「丫頭,別鬧了。油王看著。」
楊桃知道了,懂了,便不作聲。世勳滿意她的表情,便將雨傘提高,握著她的手,心疼地問:「還疼嗎?」
楊桃點點頭,韓世勳輕輕地揉搓著,楊桃看著那眼神裡流露出了如父親般的慈愛,她突然溫柔而甜美的笑了,抬起頭看著韓世勳那臉上的滴滴雨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輕地在他臉上細細地抹了抹才說:「你的臉上,都是雨水!」
韓世韓也淡淡地笑了,居然也為那細小的動作而感動,他將那手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便擁著她往前走……
紫賢操的一聲拍了拍燕子說:「走吧,不要心痛,要心痛可以把你的心都痛死了!」
燕子無語地呆立在一邊……
寒彬將自己砸在沙發上,然後才將楊桃的資料扔到於浩的辦公台上,說:「這就是楊桃的資料!」
於浩輕輕地提起那簡歷,看著相片裡的女孩,正亮著一抹淡而可愛的笑容,於浩彷彿似曾相識地說:「這個女孩……我好像在那裡見過?」
寒彬轉過頭對著於浩說:「她跟硃砂長得一模一樣啊?你當然熟悉!」
「不!」於浩肯定地說:「我肯定是在那裡見過她。」
寒彬聽了,便有些誇張的緊張地說:「你可別跟她又有什麼不可開交的緣份,她現在可是一踏糊塗了。」
於浩笑了笑,繼續往下看,簡歷的最後寫著努力日誌:放心吧,於總裁,我會好好努力地做好總機這份工作,絕不負您!」於浩淡淡地笑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這樣來寫自己的簡歷。「這女孩……膽子挺大!」
寒彬驚訝地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做人……還有些無所謂!」
寒彬覺得神了。「你這麼清楚?」
於浩繼續說:「看她的簡歷就知道了!做事一定不怎麼負責任,但又有滿腔的熱血!」於浩繼續看那照片,還在想到底在那裡見過她?
「神了。」寒彬說:「你好像一眼就能把她看穿一樣。」
於浩得意地笑了。他放下了簡歷正經地問:「韓世勳安全地到達射擊場了?」
「是啊。開始還真的以為他只是帶幾個美人來國內呢!可是今天,聽碩奇的匯報說,他帶了一軍隊的人今天來打仗,不過他留下油王,可能還有用。」寒彬估計地說。
於浩點點頭,便整理衣服說:「那就這樣吧,回總部見。」
「每次都靜俏俏地來。你也該露一下臉了。我最近在帝皇特別受歡迎,除了丁震南,他一直山高皇帝遠,得意悠閒,現在我來了,他滿身的不自在。畢意有個人盯著他」寒彬笑著說。
於浩點點頭說:「知道了。創立紀念過後,我準備回這邊辦公。」
「那我呢?」寒彬亮著眼睛問。
於浩瞄了他一眼說:「如果你不介意別人說我們同性戀,你可以留下來。最多辛苦點,倆邊跑。」
「我不介意,看著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真希望自己真的是同性戀,這樣就可以擁有好多個億身家,躺在家裡吃錢!」寒彬說。
於浩溫柔地笑了。「你現在的錢也夠你幾輩子吃不完了。硃砂的情況怎樣?」
「還不是一樣。真希望楊桃就是公主,這樣我就不用找了,那天……我不如像拍電視劇一樣,找個磚頭之類的,敲一下她的頭,她突然想起我來,然後撲到我的懷裡,結束我的苦難!」寒彬幻想著。
於浩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
PS:顏海兒:這段時間,好好地發燒了一場,前一篇更新的時候,強壓著幾千斤的石頭般的難受,一個字一個字的敲,然後躺在床上,認認真真,真真正正的對生命有了一絲意外的看透與絕望。看來一個人只要健康快樂,真的什麼都不重要。剛咬著牙存了一年的錢賣的手提電腦當天就壞了,然後又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去討錢一樣可憐地去吵架,原本是要去鬧,可是到了電腦店,眼淚差點兒就掉了下來。朋友都說這樣的堅持都不知道為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或許很多人都抱怨我的更新太慢,可是常常都不能說服自己去敷衍文中的每一個人,就這樣在一個有雨的日子,終於拼出了文字。對不起,謝謝你們的等待。我想我們都會隨著時間越來越成熟,然後能認認真真地寫每一個用心的文字。如同我用心地對待我的讀者與我的文字一樣。還有我身邊的愛人。我愛你們。就像這個章節的名字:你知道我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