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突然腰間一緊,身子隨外力輕躍而起、整個人被帶離原地,匡啷一聲,大刀自馬匹身側落地,而她雙腳顫抖,整個人癱軟在來人懷中。
她閉緊了眼眸,耳邊響起噹噹的兵器碰撞聲,震得人耳膜幾乎欲破。
——不管了,她不管了!
「妳沒事吧?」
低沉帶點純厚的嗓音自頭頂傳來,米米微側仰頭,一雙明亮關切的黑眸映入眼眸,挺直的鼻樑,雖然他下半邊臉被掩沒在黑布之內,但一股莫名的熟悉氣息傳來,她眼皮一熱,深深吸了下鼻子。
誰?有這樣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見她定定看著自己,久久不語,來人輕輕推開她,凝向她的眸子微皺一下,瞥了眼、見土匪被自己人制服拿下,像不經意將一枚包裹遺落她腳下。
米米退後兩步,神智回籠,見來人翻身上馬要離開,心一急,她衝上去,想抓住他問清楚,卻被他靈敏閃開,打馬疾馳而去。
「喂!你等一等。」
「小米,不要喊。」錦月摀住胸口趕上來,阻止她道:「他不方便直面我們。」
「他是誰?」
錦月沒有回答,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他彎腰撿起地上多出的包裹,開始整理馬匹。
米米追上去,「錦月,你有事瞞著我?」合作要有誠意,她不滿意他的回答,馬上冽聲質問。
馬鞍上的手停了一下,錦月扭頭、用笑平撫她的情緒:「沒有,你想多了……他是寧王。」說完,他迅速整理好馬鞍,拉過韁繩,「走吧!」朝她伸過手來。
——寧王?
就是皇宮花園中錯認她是朵兒的男人?也是宴廳外偶遇的男人?
朵兒?那麼……
「錦月,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我昨……」她站在馬前,沒有急著上馬。
錦月沉了一瞬,柔和的目光看向她,提醒道:「我們要盡快離開這裡,找個地方換身打扮,馬上進城了,會變的更危險。」線條優美的唇抿了一下,「我們走吧!」他溫柔地笑了,朝米米再次伸出了手。
這次,米米順從地將手交到了他的手裡,任他抱上馬背。
卻忍不住腦子裡,將支離片段勾勾連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又回頭看了看來的路,離困固她的華麗鳥籠越來越遠了,這次——她真的自由了,終於等到了這天,她的心情卻怎麼也活躍不起來。
白皙細緻的臉上,不知怎的、緩緩地往下滾了一滴,閃亮的液體……
錦燁,抱謙!——再見了。
**
顛奔了一天。
客房內,二天來、米米終於可以泡個熱水澡了,『嘶——』可惜她的屁屁被顛的血印,一下水鑽心的痛,不敢久泡。
擦乾身上的水珠,她才發現自己忘記拿換的新衣服進來。於是,她將浴巾圍著身體,「錦月、錦月。」她試著輕喚他,出於安全考慮,他們只要了一間房,但是,很顯然此時他已經很君子的迴避了。
她撓了撓頭,為難的看了看,總不能再穿上髒衣服吧?
算了,出去換吧!
浴布的一角掛住木桶提把,米米慌著向外跑,兩道相右的力量,浴巾一鬆掉下來,當她煞住腳步,想回去撿起它,『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小米,你喊我有事?……呃……」錦月抬頭,赫然看到這樣噴·血場景……
「啊——」米米雙手本能地交於胸前,發出一聲驚叫。
他懵了一瞬,一抹窘態襲上臉皮,「對不起……」忙急急退出門外,『咚』聲將門關閉,留下屋裡嚇傻的女人。
老天!額滴個神呀!
好一會兒,米米才恢復過神智,抓起浴布,包嚴了跑到臥室勿忙將自己整理好。
當她尷尬的打開門,一直到兩人吃過晚飯,回到房中,都還不自在。
「這二天很累,你早點休息。」最終,錦月開口打破沉默,揚起了笑臉。
「哦。」米米縱了下肩,看到他從床·上抓了被枕,要鋪到地上,她過去阻止道:「錦月,你這樣如果有人搜查,不是很奇怪。」
「這……」錦月思考。
「沒關係,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米米從他手中接過,然後將床鋪整好。「你也睡吧。」
就在這時,樓道內,赫然傳來一隊沉悶的腳步聲和老闆不滿的嘟嘟聲。
那是訓練有素的男人腳步——
米米腦中登時一片空白,驚張開嘴巴,錦月伸手及時掩住,他身形一閃,瞬間將她推倒在床·上,拉被蓋住兩人,接著,以掌風弄熄了油燈。
「哎,官爺,這房內是對中年夫妻,並不是您要找的人。」
「打開!」
「這……如果裡面鎖了是……」在老闆嘟囔中門『卡』聲開了。
米米全身神經宛如繃到極點的弦,臉色異常蒼白,一顆心更是揪得緊緊,錦月出手安撫她,卻剛好拍了她被錦燁咬傷的肩頭。
「啊!」促不及防,她痛的驚叫出聲。
——天!心霎時提到了喉嚨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