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可痛死我了……
米米伸手揉著屁股,另一隻手撐地、呲牙咧嘴站起來的同時她也緩慢的睜開了眼。
「妖精呀!」
她聽到一聲驚呼和一群人四散而發出的雜亂腳步聲。
而這聲嘶咧的叫喚,令米米剛站好的身子,又立時『倏』地雙手環頭蹲到地上,她並不相信有什麼妖精,但這麼恐怖的喊聲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所以她馬上採取了自保性蹲地來減小自己的目標。
簌爾,她警戒的眼皮抬了抬,先入眼是一條青石路,她一瞪,怎麼會在這麼原始的石路上?如果昏迷成立的話,她應該是倒在步行街上呀?她眨眨眼,視線開始慢慢往上移……
她朝四周環視一圈,當她定神看清身邊的景況時,突然,她捂唇也發出一聲驚呼「……我的老天!」
不會吧?
她——雪米亞這麼拉風,連穿越這麼時尚的事都趕上了?
她慌亂了一秒,馬上鎮定下來,站起身開始找她的包包,當手觸到那dambolo包包獨特質感時,她長長吁了口氣。
反過來她開始檢查自己,她抓了把:亞麻色長卷髮還在;腳上依然是那雙『達芙妮』的黑色小牛皮,米色工裝套裙,她唇角向上拉了拉有點慶幸,原來——她還是她。
四散而去的眾人慢慢向前走籠一點,遠遠的圍著、不解地看著她怪異的動作,認識地相互對視一眼,有人交頭低低的議論兩聲,但並沒有人出聲打擾她。
倏地,米米水澈般的眸子停滯在兩個買賣東西的人身上,更準確點應該是他們手中的碎銀子上。突兀地,她『呀』的叫了一聲,小嘴癟呶一下,瞪著眼、身子一抽,兩顆晶瑩的淚珠,竟然就此滾出了眼眶,一路滑過白晰的臉龐。
眾人愕然地看著這一幕,原本淡笑怡然的小臉突地一轉就淚水洇洇,哪有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眼皮不禁跳了一下,難道是幻覺?有人抬臂揉了揉眼。
而主角卻毫不自知,米米繼續哭的梨花帶雨,連嘴唇竟也顫抖起來。
天吶!
這裡是用銀子的,銀行卡在這裡通兌不了……
也就是說,她的錢!她辛辛苦苦賺下的8W多的血汗錢,很有可能會捐給銀行了!!
一想到錢有可能會被銀行吞吐,她身子馬上抖了一下,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辟啪辟啪地掉個不停,她覺得心都哆嗦起來。
老天呀!你怎麼能開這麼個大玩笑,好歹事先通知一下嘛,這下可好,連個紙片都沒留下。這世上都沒人知道她有『這樣大』一筆『遺產』,就是不留給她最親的媽媽,甩給弟弟那個小壞包也好哇!
她身子更抽搐,腦子卻在轉著,怎麼突然掉到這麼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又身無分銀更舉眸無親,一瞬間她成了兩袖清風的『孤兒』,不知要去哪裡,對未來是一片無盡的茫然。
她抽噎著、睜大掛著淚花的眼睛從眾人中滑了一圈,必須盡快賣點東西換點這裡的錢,不然晚上她要住哪裡?
純樸!
沒有太面惡之人,只是,很遺憾裡面並沒有理想中的人選。
她更倒氣的大大抽噎一下,連帶著身子都動起來。
米米其實算不上國色天香的女人,平心而論也就中上之姿吧!但偏生的五官玲瓏賜透,尤其是一雙明亮水眸,如一汪秋水般顧盼含情,讓人一見難忘,看得久了、會覺得她神情單純可愛。
眾人也不知她心思,只見到這樣一個無助女孩哭地哀哀慼慼,睜著一雙無助的大眼尤似一隻沒有媽媽庇護而遇到天敵的小野貓,看在眼中竟是楚楚可憐,讓人頓生憐惜。
這樣揪心的情景在眼前,那一個還會硬下心腸來質問她、是如何的突然『從天而降』,又這樣生就一頭詭異的頭髮,還袒胳露腿的好不像樣。所有善良的人最先想到的是,要先安撫這個可憐的女孩。
她們慢慢圍籠過來,大多數人臉上笑意溫和,對她或問或勸或輕聲哄著。
米米眨動著迷茫的大眼看著,懂她們沒有惡意,卻討厭極了被人當猴子一像包在當中,供人品評。她只是有些無措,但並不需要憐憫。
俗話說:老天餓不死瞎眼的雀兒;她不信,天真的會絕了她雪米亞的活路?
她最後抽噎一聲,立時穩住心神,從包包裡拿出小鏡子照了下,還好早上因遲到沒有化妝,哭了一通並不是小貓樣子。她大大吸了口氣,很快將自己武裝起來,她抬頭朝她們看了一眼,面上帶出感激意味的微笑,然後朝他們深深鞠了個躬。
「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冷靜下來,米米開始與她們細細聊了一會兒,最後她決定先去她們指的那條繁華街道,在那裡也許更有可能賣出東西。她笑著、淡定而禮貌地謝別眾人,在她們複雜而疑惑的交加不定的注視下,她獨自走向那個方向。
這時她身上多了件別人送的衣服與一雙精巧的手繡布鞋,頭髮使用亞米色流蘇大圍巾包起來,在脖勁位置打了個漂亮的結。裝束雖然依然古怪,卻並不像剛剛那樣扎眼。
她瞭解到:在這裡一個饅頭需要2文;一斤豬肉需要50文,一間中等標準的包房一天需要30文;也就是說肉在這裡最貴。
米米邊走邊辨起手指頭算計,1量銀子相當於1千文錢,如果她有5量銀子不大吃大喝應該可以生存100天。
她從包包裡抓出手機,看看、信號盲點,三格電;也就是說、她一定要在沒電前將它賣出去,將後挾款躲到另一個城市去生存。
她吸了吸鼻子,多缺德的事呀,可有什麼辦法?誰讓她雪米亞倒了大霉,所以她要找個達官貴富來捐這些銀子,如果騙了窮苦人家,心裡會更不安,必竟小女子我是好銀(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