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須憐我:錯愛在今生 第三卷  分離 第六十六章  焦頭爛額的皇上
    聽雨軒——

    暮蟬輕聲說道:「姐姐,飯菜都涼了,我去熱熱吧」

    藍心寧微微搖了搖頭,望向門外,說道:「等等吧,也許皇上馬上就來了,到時候再做些新的,總不能讓皇上吃剩飯啊」

    紅蓮歎了一口氣:「天都黑了,皇上應該不會來了,可惜了姐姐親自下廚做的這些好吃的,皇上真是沒有口福」

    藍心寧淺笑:「如果他不來,一定會讓小德子通知我的,最近邊關戰事吃緊,皇上自然要比平日裡忙碌,再加上心梅又住在景陽宮養病,皇上還要要回去探視,他也是很辛苦的,如果你們倆餓了,就先去吃吧」

    「來了,來了」暮蟬欣喜的說道:「我看到人影了」

    喜悅浮現在了藍心寧的臉上,她忙望向門外,小德子匆忙走了進來,藍心寧的笑容慢慢僵在了臉上。

    小德子自然是看的出來的,他低聲說道:「皇上今兒在景陽宮用膳,讓我通傳娘娘一聲,他稍後過來看您,讓您早些用膳」

    說著,他看了一眼石桌上已經沒有一絲熱氣的飯菜,微微歎了一口氣!

    藍心寧忙掩飾著失落,淺笑道:「那麼你呢?要不要在這裡一起吃飯啊?」

    「不了」小德子嚥了嚥口水:「我還得回去伺候皇上呢,姐姐,你快點吃飯吧,別餓壞了身子」

    「知道了,你也是」藍心寧輕聲說道:「皇上晚上還要忙政務,明日還要早朝,讓他早些歇息不用過來了,我這裡一切都好」

    小德子心疼的說:「那裡好了?我怎麼就沒有看出姐姐那裡好啊,明明就是很失望麼,為什麼不說出來,自己苦著自己,您和皇上這是怎麼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現在為什麼···」

    藍心寧淺笑:「我知道你和紅蓮、暮蟬都是心疼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快去吧,皇上身邊不能少了你啊」

    小德子低聲喃喃:「皇上最不能少的人是您」,也不再多說,匆忙離開了

    藍心寧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心中那種複雜的感覺又一次襲來,是自己要天諾多關心心梅的,可是他真的留在心梅身邊,為什麼我的心中就如同打翻五味瓶般的這樣的苦澀、酸楚?

    「姐姐,我去熱熱飯菜吧,你總不能不吃飯吧?」暮蟬心疼的說

    紅蓮也說:「為什麼不吃?不但要吃,而且要吃好、吃飽」

    藍心寧笑了,她掩飾著心中的落寞,說道:「對,我們不但要吃好,還要吃飽,暮蟬,去,把飯菜熱熱,我們好好的吃飯」

    裴天浩緩步走進御書房,只見御書房的龍案上堆積著厚厚的奏章,那裡看得見他的皇兄,繞過龍案,才看見裴天諾被擋住的身影,此刻他正低頭凝眉,飛速的的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對於自己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察覺

    「臣弟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裴天浩故意大聲在裴天諾耳邊說道

    裴天諾嚇了一跳,正要龍顏大怒,卻見裴天浩淺笑的看著自己,不由轉怒為喜,他興奮的說道:「朕的逍遙王怎麼有空來宮中啊,是看朕嗎?」

    「對啊,來看看我的二哥有沒有變得焦頭爛額啊」他打趣道

    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到裴天浩這麼開心的樣子了,看來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為他指的婚了,想必兩個人一定很恩愛吧!

    「來,坐」裴天諾拉著裴天浩坐到了御書房窗前的茶几兩側

    小德子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還沒有放下,就聽裴天諾朗聲說道:「今晚不喝茶,小德子,去,去取些酒來,我們兄弟倆好久都沒有把酒言歡了,今夜他自投羅網,我豈會便宜了他」

    「皇兄,明天你還要早朝呢」裴天浩忙阻止

    裴天諾笑:「難道你就不用早朝?上次在你王府,朕就想和你一醉方休了,只可惜那時候有傷在身,怕心寧會擔心,所以才放過你的。現在,你可逃不了了。小德子,派人去逍遙王府說一聲,告訴心雨,就說朕今晚借她丈夫一用,明天早朝過後,完璧歸趙」

    「奴才遵旨」小德子忙走了出去

    裴天浩也不再推辭,淺笑著任由裴天諾去安排!

    無色的液體自酒壺中緩緩流進杯中,裴天諾端起酒杯,率先倒入口中,裴天浩見狀,微微皺了皺眉:「皇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裴天諾沒有回答,而是問小德子:「小德子,你今天去聽雨軒的時候,心寧有沒有吃飯?」

    「回萬歲爺,還沒有呢,娘娘還在等您」小德子忙回答

    裴天諾苦笑著點了點頭,說:「你跪安吧,最近你也很累了了」

    「奴才還要伺候···」

    「這裡不用你了,朕和逍遙王會自己倒酒的,你下去吧」裴天諾打斷了他的話

    小德子這才退了下去。

    裴天浩忍不住問出了今夜他進宮的真實願意:「皇兄,寧貴妃為什麼會被貶去貴妃頭銜,她和母后真的發生了衝突?是您要她回冷宮的嗎?」

    裴天諾看著他掩飾不住的關心,心中有一絲不悅,但他還是笑道:「時至今日,天浩,你還沒有放下嗎?」

    裴天浩愣了一下,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皇兄,還在介意嗎?」

    「不,不再介意,朕說過,這世上朕最在意的就是你與朕的兄弟情,再說你和心寧有沒有發生任何逾越之事,朕為什麼介意?」

    「說的也是,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與寧貴妃無關」裴天浩淺笑:「而且我已經想開了,正在努力忘記,心雨真的是個好妻子」

    裴天諾笑了:「呵呵,舊事重提,是朕不對,來,朕自罰一杯,知道嗎?朕好羨慕你,羨慕你只有藍心雨一個妻子,那樣就不用想朕現在這樣左右為難了」

    說著,他又一氣喝乾了杯中的酒,再一次拿過了酒壺。

    裴天浩摀住了他的手,自裴天諾手中取過了酒壺,靜靜的看著微醉的裴天諾說道:「二哥,酒入愁腸愁更愁,與其把自己灌醉,倒不如和弟弟聊聊,我們可是從小就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啊」

    說完,他為裴天諾斟滿了酒杯。

    裴天諾微微歎了一口氣:「幾天前,母后召見了心寧,心寧頂撞了母后,唉!知道嗎,如果朕晚到一會,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心寧了」

    「哦,為了什麼?母后會如此雷霆大怒?」

    「還是因為心寧是萬泉山藍氏的後人,母后對她有偏見,總是認為心寧會害朕成為一個昏君」裴天諾苦笑:「一個是我最尊敬的母親,一個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站在她們中間左右為難,真是苦不堪言」

    「娘娘不是個不識大體的人,她一定會體諒皇兄的難處的」

    微微點了點頭,裴天諾還是苦笑:「是啊,她是可以體諒,但是母后···,母后好像是真的失望了,從那天起就不肯再見朕,聽她身邊侍候的宮女說母后近來常常獨自落淚,而且也很少吃東西,朕是怕···」

    「這一點皇兄不用擔心」裴天浩說:「我去勸勸母后,她會聽的」

    「但願吧」裴天諾喝乾了杯中的酒:「母后好像變了,不再是那個溫文淡雅的皇后,也許是因為朕上次出宮險些喪命的緣故,讓母后備受驚嚇,現在的她過於敏感,好像所有的人都會對她的兒子不利,所以她豎起了針芒,想要去保護她的孩子,但是她不知道她豎起的針芒同時也刺傷了她想要保護的人」

    裴天浩微微點了點頭:「皇兄放心,我會說服母后的,不要再發愁了」

    「怎麼可能不愁呢?母后和心寧的事還沒有解決,藍心梅又出了狀況,對了,藍心梅,你知道吧?」

    「曾經有個一面之緣,好像是個很單純的小女孩」裴天浩認真的回憶著

    「對,是很單純,單純的認定朕就是她這一生必須去愛的人」裴天諾哭笑不得:「藍氏的女子是不是都很固執啊?一旦認定了,死也不肯改變?」

    「皇兄的意思是···,難得藍心梅愛上了你,還做了什麼轟動的事情?」

    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裴天諾說道:「她既然站在風雪中站了三五個時辰沒有動,只是因為看到我和心寧在賞雪,到最後凍僵昏倒,還差一點就丟了性命,現在倒好,心寧為了不讓表妹傷心,獨自搬回了冷宮,而朕···」

    「皇兄是不是很內疚?也因為內疚而對她產生了很多的不忍?」裴天浩的劍眉也皺在了一起:「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皇兄就更錯了」

    「朕也知道不應該給她幻想,但是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人是朕,朕已經傷了她一次,又如何忍心再看她生不如死?」

    裴天諾又給自己斟滿了酒:「心寧更是讓朕看了心疼,明明就很在乎,明明就想和朕在一起,卻為了藍心梅把所有的苦澀自己吞下,自古多情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現在朕是景陽宮回不到,聽雨軒也去不得,唉!」

    「依臣弟之見,倒不如快刀斬亂麻,免得三個人都痛苦」裴天浩也喝乾了杯中的酒,微微皺了一下眉:「這樣下去,藍心梅只怕會越陷越深的」

    裴天諾苦笑:「這些兒女情長也就罷了,最讓朕憂心的是那些」,說著他指了指龍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朕不停的批閱,卻總也批不完,來,你看」

    說著,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案前,抓起一個奏章打開,看了看,笑道:「無柳關戰事不斷,大將軍一日三次奏章向朕匯報戰況,還有···」

    他在龍案前不停的尋找著,「還有,莫林八百里急奏,水庫已經修好,但是竄天楊樹種缺乏,要朝廷救濟····,你看,這麼多,朕恨不得立刻飛往無柳關,身披戰甲、馳騁戰場,死也算是死得其所,那裡向現在這般···」

    他說不下去了,猛的將酒再一次灌入口中:「天恆一直垂涎著九龍寶座,他只看到了端坐在上面的風光,那裡知道身為一個帝王的無奈和苦澀,如果可以,朕真的願意脫下這身龍袍,倒也是落得乾淨」

    「皇兄,您喝醉了」裴天浩面色凝重的看著裴天諾,他背負了太多的壓力,做為弟弟,當然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幫他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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