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 用心 第188章
    沭之若獨自一人坐在客棧的小酒肆裡,喝著酒,看著窗外漸濃的秋意,晚秋最是寂寥,說不出的無助。

    「大少爺。」小蓮清脆的聲音躍入耳中,一張燦爛的笑臉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一怔,看著走進來的小蓮,「您怎麼一個人大清早的就喝酒,這對身體不好,若是讓吳姨娘知道了,只怕會心疼的掉眼淚。她正在我們那兒呆著,假藉著冷姑娘的名義想要找您說上幾句話,您可別耽誤時間了,在沭家眼皮底下,很冒險的。」

    說著,小蓮偷偷捂著嘴笑了笑。這些日子一直陪著冷悅兒呆在外面,性格也不知怎的,隨意了許多,笑容和聲音也清脆了許多。

    沭之若微微一笑,沒有在意小蓮的調侃,站起身來,慢慢的說:「也是無事,隨便喝上幾口,酒可解愁,如這深秋,說不出的味道。」

    「呵呵,大少爺,奴婢是不太識字的,您說這些文縐縐的話奴婢是聽不太懂的。」小蓮笑著說,「奴婢到沒覺得這深秋有什麼不好的,和冷姑娘住在外面,心情也好了許多,到覺得這深秋怎麼看怎麼好。我們走吧,免得吳姨娘等得急了。」

    沭之若又是微微一笑,走之前,小蓮還只是娘身邊一個聽話的小奴婢,微胖的臉,不太愛笑,總是微垂著頭,深得娘的信任,是個懂事不多話的奴婢,但今日見她,到爽快了許多,言語間也快樂了許多。

    他在想,那個冷悅兒究竟是如何虜獲了自己二弟和五弟的心?此時看小蓮,似乎有所解,那個冷悅兒,最好之處,就是活在某人周圍卻給了某人最自由的空間,彷彿頭上的天,身邊的空氣,不可察覺間卻溫柔的包容了所有,這是冷悅兒最大的優點,她的安靜並不代表她無知,她就在不經意間,落了影子在他人心中。

    到了那所宅子的外面,才發現,門重新漆過了,是那種穩重的深重紅色,似乎摻了些黑進去,顯得凝重而安穩,新換了鎖環,微微發著光澤,貼了一副對聯,漂亮的字體,讓人眼前一亮,「秋意莫道寂寥苦,豐碩深藏一院中。這是誰的字?寫得如此漂亮?」

    小蓮一笑,說:「是冷姑娘,昨天早上寫的,周圍的鄰居都說好,還讓冷姑娘幫著寫春聯呢。呵呵,小武還問冷姑娘是跟誰哪位大家學的,冷姑娘說,是她娘的一位貴人,她娘手中有那位貴人親手抄的一本佛經,她經常翻看,就學會的,冷姑娘說,這才不過得了那人的半點皮毛,若看了那人寫的字,只怕要笑她寫得浮躁。」

    沭之若一挑眉,詫異的說:「何人如此好的書法,卻不知其姓名,她只得皮毛已經如此厲害,若是那人自己寫,該是如何出色?!」

    小蓮笑著說:「不知道,冷姑娘說,她也只見過幾面,還是小時候,長大了就沒機會得見了。」

    兩人推門而入,院落中坐著二人,一個是冷悅兒,一身淺紫衣裙,正垂微頭繡著一幅竹林圖,另外一個是吳美兒,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中的絲帕,聽得門響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一眼看到沭之若,立刻笑容滿面,開心的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來了——」吳美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卻已經羞紅了臉。

    沭之若眼中並無他人,走上前,輕輕握住吳美兒的手,似乎有些意外的說:「咦,為何穿得如此嚴實?連這袖口也攏得嚴嚴密密,可是不太舒服?還是不禁風寒?怎麼不多穿些衣服,記得從以前到是頗禁寒意的,怎麼如此不禁了?」

    吳美兒一驚,臉色一變,有些慌亂的說:「沒事,只是不太舒服,可能這幾天身體不太好,有些,有些不禁寒意,所以,穿得如此厚實,沒事,沒事,真的沒事——」

    沭之若剛要說什麼,小蓮從房內沖好茶端了出來,笑著說:「二位先別寒暄,來,先喝杯茶,嘗嘗我的手藝如何,這可是冷姑娘親自教導的,我嘗著已經不錯了,等到冷姑娘的茶館開了,我可是要幫忙的,有意見一定要提。來,吳姨——」話說到這兒,似乎覺得有些不妥,猶豫一下,接著說,「嘗嘗試試,味道如何?」

    吳美兒似乎有些著急從沭之若手中掙脫出自己的手,匆忙的去接茶,一不小心,一杯茶潑在了她的衣袖上。

    「燙嗎?」沭之若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查看。

    小蓮拿出手帕替她沾去衣袖上的水,但是,她一碰吳美兒的胳膊,吳美兒立刻顯出痛苦的表情,嚇了她一跳,「茶水已經不太燙了,怎麼?燙的很厲害嗎?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不怪你。」吳美兒一臉痛苦的說,那水,透過衣袖浸到胳膊上的傷痕,痛得她鑽心,昨晚到了後半夜,沭清墨又去了她那兒,咬得她胳膊上全是傷,這微燙的水一浸,更是鑽心的疼。

    沭之若一愣,臉色一變,立刻挽起吳美兒的衣袖,陽光下,那白嫩的胳膊上是一道一道觸目的傷痕,有擰的,有掐的,有咬的——「是他做的嗎?他是不是嫉恨我的歸來?是不是!?」

    小蓮和冷悅兒呆呆的看著吳美兒胳膊上的傷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什麼人如此殘忍?

    吳美兒下意識的收緊了身子,這個沭清墨很變態的,她能告訴沭之若嗎?她不能,她不能告訴他,自己在沭清墨面前,就像是條狗,隨意的被打罵,趕著沭清墨心情好的時候也還好,若趕上他一心的懊惱,只恨不得生生折磨死她才痛快!

    平時,她的傷都不在可以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但是,這幾天,不曉得沭清墨是不是極度的惱怒,竟然日日將那折磨的痕跡留在這些極容易露在外面的位置上,害得她每天不得不小心的遮掩。

    「我立刻帶你走,今天我就去和爹娘說一聲,那家,本就沒有留戀的地方,我帶你離開這兒,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好日子,我再也不要任何人傷害到你。」沭之若傷心的說,「我已經錯了一次,這一次不能再聽你的,我一定要帶你離開,不論你有怎樣的理由,都必須跟我走!」

    「吳姨——吳美兒,你還是跟大少爺走吧,老爺他,他根本就不東西!」小蓮輕聲說,「在你之前,他已經作踐了好幾個,那幾個人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或者被夫人賣去了青樓,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沭之若不容吳美兒有任何的機會說話,拉著她的手說:「走,立刻跟我走,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和爹娘說,我要帶你走!」

    吳美兒一臉的淚,想要堅持,但她一個女子的氣力怎比得過一個正在憤怒中的男子,不由自主的被帶著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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