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娟麗回頭狠狠的瞪了沭之延一眼,剛要說話。
「我知道,你就是死了也不會嫁,我呢,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沭之延立刻做投降狀,笑嘻嘻的說,「咱們前世是冤家,放心,我現在除了悅兒外,任何人的主意不打,你可放心,我現在是一心一意的期望你和二哥可以恩愛一生,白頭到老,絕無貳心,天地做證。」
趙娟麗一愣,盯著沭之延,好奇的問:「原來,那休書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沭之延一撇嘴,「二哥小心眼,耍賴皮,如果他心中無愧,哪裡會在此時讓你們二人跑來這兒敬茶?若是真的如休書中所言,他此時哪裡會顧及悅兒,哼,不過是心中內疚,知道錯了,想要挽回,自己不好意思,讓你們過來罷了。不用理他。」
沭之碧捂著嘴努力忍著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成了,你們兩個自小就是這樣鬥嘴的,難怪到大了,娟麗遠遠躲著你,你這張嘴真是什麼不好聽說什麼,故意要惹人家惱火,其實如果沒有二哥,你們二人到是蠻般配的,省得成親後無話可說,換了你們二人,自可一早到晚的鬥嘴,絕對不會寂寞!」
「閉嘴!」趙娟麗和沭之延一起說,「美得他(她)」
沭之碧不以為然的一笑,但沒有再繼續說。
趙娟麗再次狠狠的瞪了沭之延一眼,不理任何人,甩手離開,把門匡的一聲關上,好像全部的怒火都在這一關上,聽得大家耳朵一震,沭之延一撇嘴,這丫頭,脾氣自小就是大的。
送走沭之碧,冷婷兒一行人,冷悅兒取了繡品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繡著,沒有搭理沭之延。
「不會吧,惱恨我二哥,不至於連我也不答理了吧?」沭之延討好的笑著,看著冷悅兒。
冷悅兒一笑,說:「那到不至於,是我在想來時看到的這條街最前面有一處正要出租的店舖,臨著小河,在小橋的東面,有八成新,店主人急著轉手要投奔在京城的親戚,我和那店主人聊了幾句,有意想要把那兒租下來,開家茶館。」
「好啊!——」沭之延驚喜的說,「這樣甚好,太好了,正合我意,我們二人合做如何?我負責經營,你負責茶品?大哥這次回來打算給我一些金子讓我自己做些生意,總是吃喝在家中不太好,那日和你在那家小茶鋪裡喝茶的時候就曾有過這個提議,如今甚好,甚好!」
冷悅兒一笑,沒有接口,似乎有些懷疑。
「我是真心想要這樣。」沭之延很認真的說,「我雖然是個頑劣不堪之徒,但本性不壞,我保證我會好好用心經營。再說,你雖然和沭家沒有關聯了,可我一個男子老是住在這兒,臉皮厚些無妨,卻對你不好,難免讓人說長道短,如果開家茶館,我可住在茶館中,隨時可以見到你,也可堵了別人的嘴。好嗎?」
冷悅兒微笑點頭,身為一個女子,能有一位男子幫著撐場面,自然是好事,而且她只是出於喜歡,對於獲利不是太在意,爹爹留下的銀兩足可讓她應付些日子,雖然此時不知道爹爹在忙些什麼,但總會來接她的,只要可以堅持到爹來接她,怎樣辛苦都不要緊。
趙娟麗和冷婷兒以及沭之碧一行人回到沭府,剛進門,就看到府裡的人進進出出的忙碌著,看到她們回來,立刻就有人迎上來,「小姐,兩位二少奶奶,您們可算是回來了,二少爺昏倒了,府裡的大夫正在忙著,您們快去瞧瞧吧。」
沒等別人反應過來,冷婷兒急步奔去沭之睿的院子,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不可以出事,絕對不可以出事,不可以她嫁進來,他卻不給她機會好好陪他。只要他好好的,怎樣都好,為了他,她已經捨了一切,只為可以陪著他,他怎麼可以出事!
「冷婷兒!——」趙娟麗大聲說,「我還沒動,你著什麼急,輪也輪不到你。站住!——我說讓你站住,你聽不見是不是?!」
冷婷兒根本不聽趙娟麗的話,她現在什麼也聽不到,只是一心的想要知道沭之睿怎樣了?怎麼會昏倒?雖然婚禮的時候他的臉色就差,而且,還一身的酒氣,但是,他怎麼會昏倒呢?!
趙娟麗氣惱的看著根本不理會她的冷悅兒,對沭之碧說:「這丫頭,這賤人,她竟然,她竟然不理人,她眼裡還有我嗎?!」
「她眼裡只有我二哥。」沭之碧若有所思的說,看著冷婷兒迅速消失的背影,她好像真的是特別在意二哥,可,二哥心中有誰?冷悅兒嗎?那個看來平常清冷的女子?猜不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二哥好像喜歡上那個冷悅兒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心中有別人不成?!」趙娟麗生氣的說,「你們沭家欺負人也不待這樣欺負人的!一樣嫁進來的,她心中有之睿,我心中就沒有不成?!沒有,我嫁進來做什麼?圖什麼?圖你們家欺負我呀!」
沭之碧沒理趙娟麗,這丫頭自小就是個厲害的,得理不饒人,多說無益,自個轉身也去了沭之睿的院子。
此時沭之睿已經醒了過來,正臉色蒼白的躺著,沭老爺和沭夫人坐著陪著,冷婷兒衝進來,眼中根本沒有任何人,只有沭之睿,她跑到床前,立刻焦急的說:「相公,您怎麼了?怎麼會暈倒?」
「冷婷兒!——」沭夫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來,「怎麼一點家教也沒有?進來也不和我們見禮,就撲到之睿面前,想要討好你家相公,也不至於如此不知廉恥?!」
冷婷兒回頭看著沭夫人,眼中全是淚,聲音哽咽的說:「媳婦只顧著擔心相公了,竟然忘了和公公婆婆見禮,可是,如今相公如此情形,媳婦心中真的沒有別的任何念頭——」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無理了?!」沭夫人哪眼看冷婷兒哪眼夠,從第一次見到冷婷兒,她就不喜歡這個自以為是的丫頭,不顧廉恥,這種人,怎麼會允了她進了沭家呢?
「沒有。」冷婷兒轉回頭,看著之睿,他臉色雖然蒼白,但已經醒了過來,心中總算是放心了些,「相公,您覺得好些了嗎?」
沭之睿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