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悅兒垂下頭,慢慢的倒了兩杯茶水,對王媒婆和沭之延客氣的說:「請坐,我叔叔和嬸嬸很快會回來,喝杯茶等一會吧。」
坐下,沭之延好奇的打量著冷悅兒,他看不懂這個女人,她應該表現的激動一些,怎麼如此的不以為然,難道真不把沭家當成一回事嗎?自己母親決定的事,沒有辦不成的。「你聽不明白我的話嗎?」
冷悅兒笑了笑,很平靜的說:「聽明白了,只是,我是個身患絕症的人,一個生命隨時會消失的人,還需要害怕嗎?」
沭之延一愣,仔細打量著面前的冷悅兒,除了看起來有些柔弱外,別的看不出什麼蒼白病態,「那為什麼要拒絕我們沭家的提議?」
「你們沭家有什麼了不得的!」冷婷兒生氣的說,擋在冷悅兒的面前,盯著沭之延,「憑什麼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父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可以答應你們家的,你還跑來做什麼?」
沭之延有些語塞,轉頭看向王媒婆,王媒婆低頭喝水,似乎並沒有看到他的眼光,頓了一下,他惱怒的說:「哪怕你姐姐她明天就死了,她也得先嫁到了沭家才能死!這座城就是我們沭家說了算,你樂意不樂意,都得答應!」
「大不了我們走!」冷婷兒大聲說,嗓門提得比沭之延高,似乎這樣才覺得痛快,「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
「走!」沭之延也把聲音提高,「想得美,你們休想離開這個城池半步,我們沭家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更改!」
「你——給我滾出去!」冷婷兒氣得大聲說,「立刻滾蛋!」
「滾?!」沭之延火大,站起來,死盯著冷婷兒,大聲說,「臭丫頭,你給我聽好了,這地方就是我們沭家的地盤,怎麼著,不服氣,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人我們沭家還就是要定了,你們最好立刻準備嫁妝,別到時候上轎了,還是一身舊衣裳!」
冷婷兒看著沭之延,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順手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棒,想也沒想,舉起來就砸了下去,饒是沭之延反應得快,仍是一棒子砸在他的肩頭,疼得他一哆嗦,下意識一推,冷婷兒身子往後一仰,直直的摔倒在搶前一步扶住她的冷悅兒的懷中。
「沭少爺——」
「妹妹——」
王媒婆和冷悅兒同時喊了出來,王媒婆攔住狂怒的準備衝上去找冷婷兒算帳的沭之延,冷悅兒也一把扶住差點摔倒的冷婷兒,並拉住她準備衝出去和沭之延計較的身體。
「沭少爺,沭少爺,消消氣,消消氣。」王媒婆努力擋在沭之延的面前,陪著笑臉,「咱不和她生氣,她一個沒出門的丫頭,不懂事,再者說,若是冷姑娘嫁了過去,這人也算是二少爺的小姨子,怎麼也算是一家人,不好鬧的。」
沭之延悻悻的收回揮舞的手臂,大聲的,惱怒的說:「成,我今天暫且不和她們計較,我就等她們父母回來,我到要問問,他們還想不想混下去!」
冷悅兒扶著冷婷兒坐下,倒了杯熱水給她,輕聲說:「妹妹,喝杯水壓壓火,他這種小人,你理他做甚,全當是看戲,由著他瘋顛好了,若是讓叔叔和嬸嬸知道,少不了要罵你的。」
正說著,冷先生和冷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院子裡的人,那王媒婆他們是見過的,和她在一起的他們卻不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