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夜月的身體慢慢的倒下,風行烈的瞳孔慢慢擴張……
「夜月——」
風行烈大吼,痛苦的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夜月,無法相信這個是事實。
「夜月,夜月……」血,從夜月的頭上迅速的流著,風行烈驚恐的看著,想去摀住,卻從指縫中溢出,瞬間,將他的手染紅。
司徒拔將車開過來,對著癡呆的風行烈吼道:「上車!」
風行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將夜月抱上車,迅速的往醫院奔去。
「對……對不起……我……我……我不……不想殺……殺你……的……」夜月費力的說完,昏迷了過去。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夜月也不知道已經進去多久。
風行烈無力的坐在走廊的一角,感覺突然間憔悴了很多。
「風少……」夜皓汐急忙趕來,看了眼手術室,走到風行烈身邊,擁住他。
剛剛來時,大致的聽說了情況,怎麼也沒有想到,夜月成了殺手,還來殺風少……難怪當初純少說,她的離開是對風少好。
此時的風行烈極為的脆弱,猶如小孩般,躲在夜皓汐的懷裡……
夜月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自己才選擇自殺的……
淚,滑落眼角。
夜皓汐感受到風行烈的痛苦,安慰的拍打著他的後背。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等待在手術室外的人都沒有心情吃東西,焦躁的看著手術室的燈牌。
司徒傲和風破浪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相互看了眼,微微一歎。
「鐺!」
隨著一聲響聲,打破了沉寂,風行烈急忙起身,抓住剛剛手術完的醫生,激動的問道「她怎麼樣……她怎麼樣?」
「風少,冷靜點!」夜皓汐抓住風行烈,用眼神詢問著醫生。
「腦部的子彈已經取出,幸好有一分的偏差,沒有傷到主神經……」醫生恭敬的回道。
眾人微微緩了口氣。
「只是,手術後的四十八小時內是個非常時期,如果她能挺過去,那麼……應該就可以度過危險期了。」
醫生的話,又讓大家的心揪在了一起。
「我們需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她挺過去……」風行烈抓住醫生的胳膊,緊張的問道。
「多給病人支持,說些讓她留戀的東西,也許……能激起她存活的意識!」醫生突然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說出來,「剛剛在手術的時候,發現病人並不是有太大的存活意念,所以……還要靠你們了!」
說完,醫生點頭示意了下,往走廊的盡頭走去。
**
「你滿意了?」敖天冷眼的看著敖鳴,嘴角冷哼著。
敖鳴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她是你的親身女兒啊……」敖天顯然有些激動,生氣的怒吼著,「就算當初我和夜藍對不起你,你怎麼可以殺了夜藍之後,又如此對待你的女兒……」
「我只想希望她能繼承我!」敖鳴的話,說的不像當初那麼堅定,當知道夜月由於忍受不了內心和催眠後的命令的撞擊而自斃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只要她活著,什麼都不重要。
「哼——」敖天嗤之以鼻,推著輪椅往外走去,行至門口,冷冷的說了句,「放手吧,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夜藍在天之靈會感激你的,這個也是你唯一能給她和你們的女兒所做的了……」
說完,不再理會敖鳴,走了出去。
門,「砰——」的一聲關上。
敖鳴虛脫的靠在椅子上,神情佈滿了懊惱的悔意……
一個殺手最大的敵人就是感情,當知道風行烈影響著夜月的任何情緒的時候,他就決定,讓夜月親手殺了風行烈……
可是……到最後……
敖鳴痛苦的閉著眼睛,殺手再冷又如何?
什麼情都可以放下,但是,連著自己血脈的情如何放?
敖天的臨走時的話迴旋在敖鳴的腦海,神情慢慢的放緩……
**
風行烈穿著消毒衣,在加護病房裡看著夜月,講述著自從認識她的種種,講到動情處,沉痛的落下淚水。
「記得你要走的那晚嗎?」風行烈聲音沙啞的說著,「我送你的那條項鏈,那個上面承載了我對你所有的愛……夜月……」
風行烈有些泣不成聲,他好怕,好怕夜月從此一覺不醒,「你醒醒……看看我好嗎……夜月……」
風行烈抱著夜月的手,低著頭,痛苦的哭著。
夜月的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滴,眼皮微微動了下,隨即沒有了反應。
「這個項鏈……」風行烈拿出自己的那個項鏈,「我一直沒有拿掉,我想讓你知道我隨時的蹤影,可是……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狠心,不給我一點機會,總是要自作主張的離開我……為什麼……」
風行烈已經泣不成聲,他好怕,好怕……好怕夜月放棄存活下去的意念,好怕她永遠的離開他……
……
**
夜皓汐下班,沒有回家,直接趕往醫院。
看著風行烈痛苦的神情,夜皓汐內心一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冰冉被殺,夜月成了殺手要殺風少……
每件事情都來的如此突然,三少最近是怎麼了?
程小心上前,碰了下夜皓汐,用眼神傳遞著安慰。
看著病房中的人,程小心默默一歎:就是那夜和她對打的人,她就是傳說中的多變女郎夜月,不愧是W。Escort的首席女保鏢!
**
黑夜,籠罩了整個病房,病房內安靜的只有各類儀器的響聲,儀器上的小藍燈忽閃忽閃的,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風行烈根本無法入睡,只是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夜月,天亮後就到四十八個小時了,她至今一點甦醒的跡象都沒有。
一天來,他不停的說著話,只是希望勾起她存活的意志,可是……
風行烈憔悴的露出苦澀的笑意,手,拂過夜月那蒼白的臉,「夜月……你醒過來好不好……我求你……我求你醒過來,好不好……不要在睡了,看,你都兩天沒有洗澡了,你那麼愛乾淨的……你醒過來……好不好……」
風行烈痛苦的哭著,此刻,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夜月醒來,哪怕是他的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