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眼前的美婦,天賜無語了!
手中的長槍就是大陸上十大神器中的聖槍朔月,還有那血紅色的眼瞳,這一切都說明了問題,難怪自己在她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她就是格蘭帝國的護國聖者,血瞳妖沁!而據說她還有著大陸上唯一一件防禦神器,歎息之戒!自己瞬指的力道被返回,還有羽兒鋒利的指甲憑空消失,恐怕都是歎息之戒的作用吧!
但是拉法爾院長不是告訴過自己,這個血瞳妖沁是和他一個時代的人麼?拉法爾院長足足有著兩百歲了,那麼她最少也有個一百五六十歲吧,怎麼看上去就像是三十才出頭的樣子呢?
渾身酸軟,天賜再次跌倒下來,展開清光舒緩著渾身的疼痛。羽兒也揉著紅腫的鼻子跑到天賜面前,小腦袋蹭著天賜的腿,兩隻爪子忙碌的比劃著。只有她傷自己的份,自己卻無法傷到她,這還怎麼打?天賜不停地點頭,打開了一扇很小的異空間之門,羽兒呲溜一下鑽了進去。
「你就是格蘭帝國的聖者大人吧!」天賜站了起來恭敬的問道。
「不錯!」血瞳沖沖的回答。
「我是威爾斯帝國的使臣天賜公爵,這次是……」
「來出使我國的,我知道!」血瞳嗤笑道「難道你以為你是使臣是公爵,我就打不得罵不得了麼?」
被血瞳一搶白,天賜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尷尬了片刻之後「既然聖者大人知道,那不知我以前是否得罪過大人呢?」
「沒有!」
「那聖者大人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呢?」天賜問道。
「誰讓你在船上多嘴!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難道你不知道麼?」血瞳狠狠地說道,雙目之中血絲還是依然的密集。
「我……」
「哼!」血瞳身形突然消失。
這就走了?
天賜一腦子的疑惑,自己就多問了幾句,最多只是讓那位老者傷心了,而且自己也道歉了,她也不至於這麼打自己一頓吧!難怪都說格蘭帝國的護國聖者血瞳妖沁的脾氣極為暴躁,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天賜拍拍身上的灰塵,經過落水和打鬥,一身的錦服已經變得骯髒不堪了。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套新的衣服,乘著沒有人快速的換了一身。
打開空間之門走入異空間內,莉兒抱著羽兒坐在草丘之上,拿著乾淨的布子輕輕地揉著羽兒的鼻尖。羽兒通的齜牙咧嘴,雖然傷口可以快速癒合,但是這個血瞳下手也太刁鑽了,打的羽兒一鼻子的青腫。沒有天賜身體內的青光,這種內傷可就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天賜哥哥!」莉兒看到天賜進來,連忙站起來迎了上去。
「羽兒還好麼?」天賜關心的問道。
「嗯,傷口不大已經癒合了,就是紅腫的厲害,我在用布子沾上熱水敷著,希望能夠快點消腫!」莉兒看著懷中的羽兒,自從羽兒從西北回來成為真正的王獸之後,還沒有見它受過傷,這次一定是碰到了勁敵「天賜哥哥,你怎麼換衣服了,你的那件……你在外面碰到什麼了麼?」
「沒事的,只是碰到了個對手,隨便較量了一下,把衣服打壞了,所以才會換一件的!」天賜輕描淡寫的說道。
「天賜哥哥……」莉兒不再言語,連羽兒都受傷了,還是隨便較量的麼?
「哦,莉兒,我還想起了一個問題。你們和小笨笨相處的時間長,你有沒有聽她唱過歌呢?」天賜問道。
「小笨笨?」莉兒有些傷感起來「我們在帝國學院的時候她住在我的別墅中,那時候她的心情總是特別的好,時不時的哼著曲子,很好聽的。有一次我的室友想讓小笨笨教她,但是小笨笨怎麼都不肯,好像是說這是她媽媽教她的,除了她未來的子女外,誰都不許教的。好像還說這是她們獨家的不外傳!」
「是不是這樣唱的!」天賜努力地模仿船上的老者哼著。
莉兒凝神仔細的聽著,開始什麼都聽不出來,後來好像聽出點味道來「不錯,好像就是這個旋律,不過小笨笨唱的很委婉,不像天賜哥哥這麼……這麼……怪怪的!」
「我本來就不會唱歌啊!」天賜聳下肩膀。
「天賜哥哥,你怎麼會突然提到了小笨笨,還有這個旋律,你怎麼知道的?」莉兒疑惑的問道。
天賜搖搖頭,沒有回答,看著不遠處的帳篷。琴兒還在睡覺……
伸手劃開空間「我出去趕路了!」
莉兒點點頭「天賜哥哥,等晚了你就進來吧,我為你做晚飯!」
天賜一笑,這兩天為了照顧琴兒,莉兒也沒有冥想,空閒出來的時間就自己學著做飯。最近吃的飯都是莉兒自己親手做的。
一揮手,白影出了異空間。羽兒賴在莉兒懷中不出來,這出去一趟就變成了紅鼻子,要是再出去碰到那個變態女人,自己還不要全身紅腫啊!
過了洪湖接下來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了!
天賜坐在白影之上,卻無心去欣賞四周的風景。自己和血瞳的戰鬥在腦海之中不斷地浮現出來,自己引以為傲的武技在血瞳的壓制下竟然完全施展不開,當時血瞳並沒有展開鬥氣。內心仔細的評估著,如果血瞳手中的長槍無法分出那麼多的槍影,或許自己還有一搏,如果她沒有那件防禦神器歎息之戒,或許自己還能和她拚個兩敗俱傷。
兩件神器……讓血瞳即使不用鬥氣也將自己壓的死死地!
不過細細的想下來,從自己施展劍意開始,血瞳就明顯的在迴避和自己的接觸,就算是接觸也都是全力,一旦力衰立刻回收,不給自己施展壓制的機會。她似乎對自己的招式都很熟悉!
長長噓口氣,不管怎麼說,今天都是自己敗了!
順著寬敞的官道走了大約十來天,天賜已經可以看到格蘭帝國的首都愛丁堡了!回到異空間之內,這些天經過天賜和莉兒的輪流開導,琴兒已經能夠走出帳篷之中,在天賜的異空間內散步,不過一提到外面,琴兒還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出來。
不放心琴兒一個人,莉兒也就不願留下琴兒自己出來!
沒辦法,只好自己出去趕路了!不過還好,這裡距離城門已經很近了,所以天賜就留下了白影自己走了出來。
格蘭帝國的首都愛丁堡就在眼前了!
又高又厚的城牆之上旌旗飄舞著,每隔數米就有一名侍衛手持長槍精神抖擻的站立著。城門口及周圍竟然沒有一個子民出入,從門口一條長長地紅色秀金地毯鋪了出來,兩側站立著儀仗隊和樂隊。近百名官員站立在紅色地毯中間等候著什麼。
看來是在迎接自己的!
天賜看看自己身上剛換上的普通衣服,十來天前才被他們聖者打了一頓,現在又擺出儀仗來恭迎自己,真的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給個甜棗打一巴掌!
天賜整整衣衫,大步走了下來,快要到紅地毯前。
「站住!」旁邊的侍衛同時警覺起來,手中的長槍指著天賜大聲吼叫道「什麼人,難道沒有看到告示麼?今日城門要迎接貴客前來,所有要進城的子民一律走其它城門!快走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有兩名侍衛準備衝過來將天賜轟走。
「我就是你們要迎……」
「嘎~~嘎~~」
半空中傳來一聲嘶鳴聲。
天賜和所有侍衛官員們都不由得揚起了頭,只見遠方空中出現一個黑點疾速飛來,黑點逐漸變大,一隻巨大的雕從空而降,有力的翅膀呼扇著,掀起了一陣風浪席捲著地面,紅地毯都被吹得有些不平了。
見到大雕下落,所有人並不驚慌,前方的官員們慌忙跑上來恭敬的迎接著。
大雕放下巨大翅膀,兩個人從雕背上走了下來。
「竟然是他!」天賜在旁邊看的真切!
「格蘭帝國政務大臣率百官前來迎接西班帝國國王陛下親臨我國!」為首的官員說罷深深一禮,身後的官員們也都行禮。
國王陛下,他竟然成了國王陛下了!天賜雙目睜大,這才注意到他的服飾,王袍!
科爾走下大雕的翅膀,雙腳踩在地上站穩後,吸口氣看著眼前的架勢,快步走上前拉住為首官員的雙手「格羅弗大人何必如此多禮呢,這次我倉促來訪,真是有所冒昧失禮,還望你們不要見怪啊!」
「呵呵,陛下初登大寶就來我國,彰顯我們格蘭帝國和西班帝國的和睦才對,又怎麼會是蒼促冒昧呢?我王一聽說你順利登基,正想要見見你這位少年陛下,你就來了,巧啊,天意啊!」政務大臣格羅弗一臉的笑容。
樂隊輕奏著禮樂!
科爾轉頭看向身後的武者「這裡有格羅弗大人就行了,你先回接他們去吧!」
「遵命!」武者點頭行禮快步躍上大雕,在一聲嘶鳴之中,大雕飛上了天空。
仰望著大雕遠去,科爾才低下頭,但是就在這個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面對著他的正是一身樸素的天賜。
剛才大雕飛落下來,落在了天賜和紅地毯中間而科爾又是背對著天賜,所以沒有發覺,等到大雕飛走,才看清楚自己身後竟然還有個人……
天賜和科爾雙目對視著!
數十個呼吸!
最終還是科爾忍不住眨著眼打斷對視的目光,有些驚慌的轉過身子,急促的呼吸了兩下。
「陛下,你這是怎麼了?」格羅弗疑惑的看著科爾,又看看遠處的天賜「禁衛,那個人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不知道今天我們要迎接貴賓麼?」
「回稟大人,那個……那個……他是剛才自己來的……」旁邊的禁衛支吾著。
「你們還發什麼愣,還不快去把他給我轟走,要是他萬一驚到了貴客,你們吃罪得起麼?」格羅弗衝著旁邊侍衛怒吼著。
旁邊的侍衛們驚慌起來,連忙跑上前將天賜架著拖走。天賜沒有反抗,雙目依然緊盯著對面的科爾。
科爾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
「呵呵,無知子民想必也是為了來瞻仰少年陛下的風采,還望陛下你不要見怪才是啊!」格羅弗笑呵呵的說道,微微躬身一伸手「陛下請吧,我王已經在等候你了!」
科爾平靜著心情,勉強一笑,抬步沿著紅地毯走向城門。
被拖了三四百米遠,侍衛們才將天賜丟在地上。
「真他媽的晦氣!」一名侍衛氣惱的怨到。
「就是,你是瞎子還是傻瓜,沒事家裡蹲著亂跑什麼,差點害的老子丟了性命!」另外一名侍衛氣惱不過,在天賜身上狠狠地跺了兩腳才解氣。
天賜沒說話,站起來拍拍身上塵土,朝著旁邊的城門走去。
格蘭帝國的首都愛丁堡,對於進出的行人是不需要繳納城門稅,不過對於商會貨物的進出,每輛車還是要繳納一個金幣的門稅的。
天賜繞道旁邊的城門,這裡進出的人車水馬龍格外熱鬧。
走進城內,天賜沒有什麼心情來逛街。詢問之下才知道使館在城的另外一端。雇了一輛馬車,將自己帶到格蘭帝國的使館門口。
「站住,這裡是使館,閒雜人等不得入內!」門口的守衛攔住天賜。
「我是威爾斯帝國使團的人,還要麻煩你去通知一下前來造訪的諾蘭尚司!」
「威爾斯帝國的使團?」兩名侍衛對視一眼疑惑起來「我們這裡沒有住威爾斯帝國的使團,你走吧!」
沒有?難道說諾蘭尚司還沒有到麼?天賜無奈的退後兩步,尼羅的天赦令和一些個公文自己都給了諾蘭,如果他沒來自己還真不好辦!算了,先在附近先找一個客棧再說。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就在天賜準備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呼叫。
天賜轉頭,只見一名武者跑了上來,正是諾蘭尚司的一名幕僚「公爵大人,你來了!大人已經在等你呢!」
「諾蘭到了麼?」天賜問道,手指指向使館「他們不是說沒有威爾斯帝國的使團麼?」
「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已經到了兩天了!只不過因為正使還未到,所以不好對外公佈咱們的到來。諾蘭大人目前正在鮑爾吉大人的府中稍作休息,而我們都分散在城內的各處等候大人,我是在使館等候大人的!」幕僚說道。
原來如此!天賜點點頭「你帶我去找諾蘭吧!」
幕僚恭敬地行禮在前面帶路。
鮑爾吉的府邸也算在內層了,四周的環境優雅,每座府第都修建的很大,一看就知道是官僚和商賈所居住的地方。
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幕僚上前通稟後門口守衛慌忙跑了進去。片刻之後諾蘭尚司和鮑爾吉大人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見過公爵大人!」諾蘭和眾位幕僚慌忙行禮。
「我還以為你沒到呢!」天賜笑著扶起諾蘭。
「呵呵,公爵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鮑爾吉大人更是笑容滿面。
「鮑爾吉大人你也是紅光滿面,是否有什麼喜事麼?」天賜說道。
「呵呵,喜事到沒有,只不過這兩日來和諾蘭尚司秉燭夜談,獲益良多啊!」鮑爾吉精神抖擻,眉毛挑動「我這兩日可是專門讓諾蘭大人給我講述了大人你的事跡啊!」
「我?我有什麼事跡?」天賜搖頭笑道。
「公爵大人,你這是……」旁邊諾蘭臉色一沉,手指微微顫抖的指著天賜胸口兩個隱約的腳印。
所有人都看向腳印。
「這個啊!」天賜伸手再次拍拍,還是有著模糊地印子拍不掉「呵呵,看來你們格蘭帝國的禁衛軍功力不錯,連腳印都能跺的入木三分啊!」
「我們的禁衛軍踩得?」鮑爾吉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天賜公爵什麼人格蘭帝國內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啊。無論是他自身,還是他身後的人,實力都太強大了!為了他教皇甚至不惜殺一個王子……「天賜公爵,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可別嚇我!如果真的是我們禁衛軍干的,我這就去將他們這些不長眼的狗東西揪出來給你解氣!」
「這倒不用了,不是他們不長眼,是我自己不長眼!」天賜自嘲道「是我不識時機碰到你們恭迎科爾,而我還要上前湊個熱鬧,只踢我兩腳算是輕的,沒把我當做刺客亂民之類的關押起來處決掉已經算是走運了!」
鮑爾吉臉色更加的難堪起來!
「公爵大人,你也知道了!」諾蘭尚司臉色也不自然起來了「咱們離開西班帝國第二天,他們就宣佈國殤了。王儲人選在四王子七王子和八王子之間爭奪,他們身後的家族各不相讓爭執久纏不下,後來不知道誰出的主意,乾脆都不選身後有家族的王子。後來怎麼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消息上只說科爾被推為王儲,第二天就登基了!從咱們離開到國殤到登基前前後後只用了四五天……」
「呼!」天賜噓口氣「西班帝國的國王雖然體弱,但是據我所看並不像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如果精心照例,拖上一兩年應該不是問題吧!」
「恐怕是有人不希望他拖吧!或者……或者……」諾蘭小聲的說道。
天賜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點點頭,當日和科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怎麼也沒法想到科爾會有今天……
「天賜公爵,諾蘭大人,你們都別在外面站著了,快進府內吧!」鮑爾吉大人說道。
天賜一笑,走向前。
「公爵大人!」諾蘭尚司環視了一下「公爵大人,琴兒和莉兒小姐是不是在那間客棧等候?是否要我派人去將她們迎接過來?」
這回輪到天賜不自然起來「不用了,琴兒最近身體有些不適,不想出來走動。莉兒也在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