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站起來走了兩圈,看著四周環境,前面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後面則是一片田地。
「阿南大哥,這裡是什麼地方啊?」天賜問道。
「這裡啊,是羅伯特家族的封地,阿巴尼斯的附屬村莊。阿巴尼斯是這裡最大的城鎮! 」
阿巴尼斯,大陸地誌上記載,又名的糧食之都,還有紅土地的美稱。這裡的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每年的莊稼都要比別的地方多長一季。阿巴尼斯就處在紅土地中心,每年都會有大量的糧食從這裡運往帝國各地。
「小兄弟,今晚沒地方就去我們家住吧!」阿南邀請到。
天賜點點頭。
阿南和阿蘭夫婦所住的村莊就在附近不遠,因為他們是後來的人,所以沒有什麼土地。阿南就靠著在湖泊裡打魚然後去市集出售為生。為了避免麻煩,阿蘭首先回去準備,等天黑了阿南才會帶著天賜和白影進村。
閒坐著沒事,阿南取出木頭開始造船。紫籐衫樹樹質頗為堅硬,斧頭劈起來也比較吃力。
天賜取出布裡吉特的長劍遞上前,淡淡的說道「上品長劍!」
阿南一愣,隨即笑笑,將長劍推回去「我已經封劍很多年了!現在對我來說還是這個斧頭好使一點!」
天賜沒再問,收回長劍幫著阿南一起劈木頭。
「小兄弟,你用鬥氣會比較輕鬆一點!」阿南看著天賜說道。
「呵呵,我也想用鬥氣,可惜我不會!」
夜幕降臨,阿南停下手中的活,將劈好的木板收入到空間戒指中去,才帶著天賜和白影一起回到村莊。這裡的村莊都不大,而且房屋分得都很散。
阿南的家很簡陋,但是佈置的很溫馨。粗茶淡飯吃起來也很香。
天賜獨自躺在床上,回想起這兩個月的種種,心中起伏無法入眠。
和布裡吉特的一戰,每一幕每一個動作都在腦海中緩慢的浮現,自己的每次出招,布裡吉特每次的化解反擊都歷歷在目。自己也就是趁著布裡吉特對地形的不瞭解才能拖延,如果是在平地就算是在森林中,恐怕自己也撐不了幾個回合。
爸爸是七級鬥氣,自己就算沒有生命魔法的幫助在和爸爸過招的時候也不會如此的狼狽。沒想到七級和八級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大到讓自己心寒!
另一方面生命魔法到底是個怎麼樣的魔法呢?傳說中超越元素魔法的高級魔法……
如果不用鬥氣魔法恐怕沒有人能夠躲的開綠色絞殺,但是面對鬥氣卻無能為力。自己的木之槍陣更是可以格殺六級鬥氣者。而面對七級鬥氣或者八級鬥氣就沒有辦法了,布裡吉特就是最好的例子。
攻擊範圍廣,但是沒有強力的魔法!
清晨的第一屢陽光照射下,村裡面的村民們早早的起來下地勞作。因為漁船壞了,所以阿南一家難得的休息。
吃過午飯,阿南和天賜來到湖泊旁繼續做船,阿蘭將網晾起來順便修補一下漏洞,小虎子繼續在山丘上揮舞著長劍。
「阿南大哥,小虎子的天賦一定很不錯吧!」天賜將木板遞過去隨口問道。
「呵呵,還過得去吧!我也就是教他個皮毛,免得以後被人欺負了。這世上壞人太多,沒有點功夫傍身很容易吃虧的!」阿南擦去頭上汗水「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過一生!」
天賜笑笑,這恐怕是天下所有父母的共同心願吧!
「阿南大哥,這裡去首都塞維利亞遠麼?我還想準備一點乾糧,村子裡可以買到麼?」
「塞維利亞啊,恐怕遠了點,平常的商隊也要走上兩個多月!如果你要去最好準備的充分一點,這條路上除了莊稼成熟的時候很少有商隊通過的!不過咱們這裡也不富裕,乾糧是沒有什麼問題,至於肉類恐怕沒有人會賣給你的,大家都是要留到逢年過節的才會宰殺。」
「沒關係,有乾糧和水我就夠了!」
阿南搖搖手「兩三個月只吃乾糧不吃肉,這哪能行呢!再說就算村民們不賣,難道咱們就不會自己去弄麼?這水中的背鰭魚可是肉美刺少,而且還都是免費的!等我把船修好了,咱們去抓上一堆給你醃上。」
有了目標,天賜和阿南抓緊時間造船,不出兩天便重新造好了一條紫籐衫木船。新造好的船比以前的要大上一倍,重量卻沒有重多少。撐著新船,阿南熟練的在湖泊中間打了半船的魚。
阿蘭將魚清理乾淨後用粗鹽泡了一晚上才讓天賜裝起來,到時候直接用火烤熟就可以食用了!
告別了阿南夫婦,天賜帶著白影上路了。如果是去塞維利亞,直接往北走就行了。如果往偏西北的方向走一天的樣子,就能到達阿巴尼斯。中間需要繞一小段路會多走上一天的路程,不過這一天的路程對於白影來說算不得什麼,所以天賜朝著阿巴尼斯的方向走去。
以阿巴尼斯為中心方圓千里都是稻田,散落的村莊一個接一個。為了避免騷動,天賜並沒有讓白影進入到阿巴尼斯。
阿巴尼斯並不是天賜所想的那樣由巨大的圍牆環繞著的城市。阿巴尼斯就如一個巨大的農村,四周都是土質道路,走起來會濺起灰塵。只有在阿巴尼斯中心道路才是用石塊鋪成,才會相對平坦一些。道路兩旁都是商舖,不過十有五六都是糧食商舖,商舖後面高高的糧倉。
商舖沒有什麼好逛的,天賜找了間客棧休息了一晚上,然後讓客棧準備上一些食物。
早上天賜來到大廳吃早點,店家早已準備好了天賜所點的端了上來。
「老闆,兩碗乾面!」門口傳來吼叫聲,兩位侍衛模樣的男子,打折哈欠走了進來。
「好勒!」老闆吩咐小兒去做飯「二位隊長,發生什麼大事情了,怎麼弄的這麼累啊!」
兩位隊長坐了下來,將長劍往往桌子上一丟「還能什麼事情,還不是十幾年前老伯爵被殺的那件事情麼!害的老子們兩天都沒有睡覺了!」
老闆一驚「老伯爵大人不是都死了十幾年了麼?怎麼兇手有消息了?」
「廢話,否則我們幹嗎會累成這樣!這賊人真他媽的狡猾,我們在外面找了十幾年都沒有找到,沒想到他們竟然躲在咱們的眼皮底下!說出來都丟人!」
「這麼說是找到了?我可聽說殺害老伯爵的是當時老伯爵聘請的幕僚啊!是不是真的?」
小隊長眼睛一挑「老闆,問這麼多做什麼,難道你和那賊人有關聯?」
老闆連忙擺手「哪能呢,我可是良民啊!咱這裡不是常年都沒啥大事情,我也就是圖個稀奇!到時候也可以在那幾個面前顯擺顯擺吧!」
「呵呵!」另外一名小隊長樂了「算了,反正都去抓人了,要不了多久整個阿巴尼斯都會知道,說一下也沒什麼!不過這頓飯……」
老闆心領神會,找了個凳子拉開「夥計,再切盤肉!」
「這說來也巧,半年前咱們稅務官下去各村查賬,在三水村碰到幾個小孩打架,其中一個小孩無意間說他爸爸鬥氣可高級。咱們這個稅官以前可也練過,一眼就看出這小孩鬥氣根基打的不錯,所以心中就覺的很奇怪,你說這荒村僻壤的怎麼會有高級強者?所以回來的時候就稟報了一下。咱們團長派了三撥人去打聽,最後被認出就是咱們老伯爵當時的幕僚佈雷德利。為了對付他我們可是封鎖了全部消息,伯爵大人也從外面重金聘請了高手回來助陣!」
小隊長說著停了下來,看著四周「老闆,還有一條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老闆眼睛一亮「夥計,再切盤滷肉裝好了,給兩位隊長送到府上去!」
小隊長很是滿意小聲的說道「我聽說,這請來的強者可是殺手聯盟的!你也知道咱們老伯爵死後,新伯爵那個了點,貴族中沒有人看得起,也不會借幕僚幫咱們,所以只有……明白了吧!」
老闆點點頭恍然大悟狀「聽你們這麼說伯爵已經去拿人了?」
「去了,昨晚就出發了,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累,現在還沒睡覺!」
天賜吃好了早餐,付了金幣準備離開。
「我現在還真佩服這個佈雷德利,身為堂堂高手,竟然憋在三水村打了十幾年的魚!」
天賜渾身一震,抬起的腳步落下「你們說的三水村是不是靠近灰色濕地湖泊的村子?打魚的是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他的孩子是不是七八歲叫作虎子?」
兩個小隊長扭頭看著天賜「你是誰啊,那裡來那裡去,少在這裡多事!」
天賜眉毛一緊怒目而視
「說!」
兩位小隊長心頭忽覺透寒膽怯起來「是……好像是……」
天賜暗叫不好,快速飛奔出阿巴尼斯,找到白影翻身而上「快,我們快回去,阿南他們可能有麻煩!」
白影感受到天賜的焦慮,四足一蹬,飛一般的閃過。
湖水被風吹起朝著岸上衝來。
「佈雷德利,你可讓我好找啊,竟然在我的眼皮下躲了十幾年!我們安斯頓家族瞎了眼竟然招了你這麼個幕僚,吃裡爬外的狗東西!我看你今天還如何躲!」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指著被圍在中間的阿南和阿蘭說道。
阿蘭緊緊的抱著小虎兒依偎在阿南身旁,渾身顫抖著。
「少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得錯,和阿蘭母子無關,我希望你能大人大量放過他們!」阿南懇求到。
「不……不是你的錯,是他想要非禮我你才錯手的!」阿蘭牢牢的拉著阿南,身怕一放手就會失去。
「哼,被我父親看上你是的榮幸!你這個賤人不知廉恥勾結姦夫殺我父親,今天我不把你拔光示眾我就不是安斯頓伯爵!還有你們的狗雜種,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他,我要讓他償盡所有的痛苦!」
阿南不再多說,握緊手中的斧頭,渾身的鬥氣猛然散發出來,深藍色。
「上!」
四周的親衛挺著長劍朝中間的阿南攻去,雖然這些親衛的鬥氣都不高,但是勝在人多,就算此時阿南三頭六臂也無法保護的了阿蘭和小虎子的周全。好在他們並沒有馬上殺死阿蘭和小虎子的意思,只是將她們制服囚禁。
看到妻子被人抓去,阿南發瘋似的開始攻擊,渾身深藍的鬥氣茲茲作響,四周的親衛瞬時間倒下十多個,阿南丟掉手中的斧頭,從地上撿起長劍,長劍在手殺氣大作。
安斯頓伯爵看著親衛紛紛倒下卻拿阿南一點辦法都沒有,朝著旁邊的男子微一行禮「波爾克大人,你看接下來是不是……」
被稱作波爾克的男子撇了一眼「都是廢物,給我讓開!」
所有親衛立刻讓開。
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朝著阿南斬去。
「碰!」
阿南後退幾步,手臂微微發麻「大劍師!!」
「哼!是你自我了斷還是要我出手幫你了斷?」波爾克迎風而立輕蔑的說道。
阿南看著被抓的妻子,咬緊牙挺起長劍。
「不知死活!」波爾克惱怒,舉劍劈去。
「啪!」
波爾克使用的上品武器而阿南用的不過是普通的長劍,一個接觸阿南的長劍立斷。趁著阿南身形未穩還未反映之際,波爾克欺身上去重拳在阿南的胸口深深印下。
「咯喳」聲響,阿南噴出口鮮血後飛出去。六級和七級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
不等阿南起身,波爾克長劍跟上直取阿南心口。
「住手!」忽然一聲暴喝遠遠傳來。
所有親衛心頭一寒朝著遠處望去!
呼吸間一道白色身影瞬間而至,從眾人頭頂高高躍過,穩穩的落在地上。
「噗哧!」長劍深深插入阿南的心臟……
阿南掙扎起看著天賜,使出最後的力氣抬起手臂,顫抖的手指指著阿蘭和小虎兒,張大了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天賜看著毫無生息的阿南,眼皮跳抖著。
「獨角獸!!」波爾克心頭大驚,周圍的親衛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說過獨角獸是高級魔獸,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抓著阿蘭和虎兒的人竟然嚇得放開手往後逃竄。
「跑什麼跑!獨角獸不會攻擊人的!!」波爾克大吼著。
「我叫你住手,你沒聽到麼?」天賜冷冷看著波爾克怒道「雖然我不知道以前誰對誰錯!但是我現在決定要為阿南報仇!」
波爾克看了一眼天賜,隨即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一個二十多的毛頭小子就想報仇?先讓我來掂量掂量你的份量夠不夠!」
話音未落波爾克挺劍直取天賜。
面對七級鬥氣,木之地刺是沒有作用的,只有纏繞可以作以輔助。波爾克鬥氣和安瑞相仿,或者更弱一點,幾個回合下來竟然拿天賜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連天賜的衣服都沒有碰到。
得到自由的阿蘭哭喊著發瘋似的跑到阿南身旁,拚命的搖晃著阿南的屍體「阿南,阿南……你醒醒……你醒醒啊!」
「你……是你殺了阿南,我要殺了你!」幾乎發瘋的阿蘭拿起阿南掉在地上的長劍朝著波爾克刺去。
「不要啊!」天賜吼道,揮拳直取波爾克。
「看來你很關心她們!」波爾克輕蔑的一笑放棄防禦天賜的直拳,藉著硬抗天賜一拳的拳勁,揮劍朝著衝上來的阿蘭刺去。
「噗哧!」熱血噴灑,阿蘭緩緩的倒在地上,眼睛瞪大充滿寫憎恨不甘。
天賜大恨,雙拳握的緊緊的。
「你是壞人……我要殺了你!」小虎子不知道從那裡找到了木劍,握在手中,蹣跚著衝著波爾克砍去。
天賜不再理會波爾克,全力朝著小虎子衝去,波爾克嗤笑著趕在天賜前面抬腿一腳將小虎子踢向天賜。天賜伸手接住小虎子,小虎子嘴中不停的噴著血,神識掃過,小虎子五臟六腑已經分不清楚了……
抓住天賜的衣服「大哥哥……爸爸……說……練強了……就能保護人……爸爸還說……你很強……但是……但是……你……為什麼……不能……保護……我……」
天賜心如刀絞,小虎子彌留的話語如同一根刺深深的紮在心頭!喃喃道「自己很強,但是自己卻保護不了一個小孩……自己很強,但是自己卻保護不了一個小孩……」
將小虎子放在地上,天賜取出上品長劍遙指波爾克,冷冷的說道「這裡是我和他的事情!不想死的人都滾開!」
安斯頓伯爵和親衛們內心如同被擊中,恐怖的感覺油然而生,看著天賜和波爾克不知所措。但最後看到獨角獸後安斯頓伯爵竟然第一個掉頭逃跑,剩下的親衛們也不敢繼續留著,紛紛跟著逃跑。
舉劍遙指波爾克,天賜平靜心情,這是自己第一次決定用劍對敵!慢慢閉上眼睛,回想著在聖學院舞劍時的感覺。
「哼,連鬥氣都沒有的人竟然能散發殺意,不過想要影響我想要殺我,簡直是癡人做夢!」波爾克眼角顫抖挺劍直刺。
天賜並不去和波爾克硬碰硬,偏轉劍身貼著對方的長劍,用力一壓,劍路偏轉。正在波爾克暗自吃驚之際,天賜的左拳朝著波爾克砸去。
「碰!」拳頭落在波爾克的鬥氣防禦層上,除了一陣衝擊外再沒有任何反應。
「哼!不過如此!」
波爾克鬥氣大作想要甩開天賜的長劍,但是天賜的長劍如同捻在了自己的長劍之上,無論自己如何改變劍法都無濟於事。而天賜的挑撥點壓之間自己的劍路盡數改變,無法給對方任何威脅。而自己的拳腳更是不如對方。現在唯一倚仗的就是這一身的鬥氣。
天賜腦中一片空明沒沒有悲傷,沒有憤怒,沒有開心,沒有激動,沒有一絲波動。
劍隨心動,心隨意轉。
慢慢的熟悉了手中的長劍,長劍此刻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而對方的長劍如同在和自己推手。劍招如拳招,招招相通。天賜嘴角上仰,只要將長劍當作自己的手臂,同樣可以使用柔拳!
天賜手上力道增加,一道道連綿不覺,長劍帶著對方劃出一道道圓弧。
波爾克此時大駭,自己不知不覺當中竟然在跟隨著對方而動,更氣人的是自己的鬥氣自己的力量此時都完全發揮不出作用……這究竟是什麼怪招?
「噹啷!」天賜長劍藉著下壓之力一彈,直直刺向波爾克心口,又狠有准。
波爾克還未反映長劍已經抵達了心口,劍尖抵在鬥氣防禦層外無法前進半分。
「不愧是七級鬥氣防禦層!這麼大的力道都無法突破!」天賜讚道,收回長劍。長劍都突破不了更別說自己的瞬指了。
波爾克大駭,要不是自己有著鬥氣,要不是對方沒有鬥氣這次恐怕真的要了自己的命!快速後躍和天賜保持距離「小子,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打敗我麼?」
天賜沒有表情,語氣比剛才更加的冷淡「我是否能夠打敗你,那就要看你的七級鬥氣能夠維持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