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輕哼一聲,自己前腳進門,他們後腳就來,這分明就是監視著自己的舉動。
「哈哈哈,妮,這位就是我們的大外甥天賜吧!」一陣爽朗的笑聲中,西亞特會長一手牽著妮,帶著曼恩曼德二人大步走了進來。
「天賜,這就是你的姨夫西亞特會長,你以前見過的!」珍站起來笑著為天賜介紹到。
天賜嘴角努力的上仰,向西亞特會長見禮。
西亞特會長上下打量著天賜「嗯,大外甥果然是儀表堂堂。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以前都不信,今天見到天賜我徹底信了,哈哈哈!」
妮也笑著道「我以前就和你說過,每次叫你來你都沒空,這下信了吧!」
西亞特會長擺擺手「我那不是被生意困擾著麼?一直到今天才有空,不過今天見到天賜還真是不枉此行啊,這才短短幾年,就從當年那個朦朧少年成長為如今名動一方的大領主了,不簡單,實在不簡單啊!」
珍露出幸福自豪的神情,天賜則不以為然「聽媽媽說你們這次找我來是有事情麼?」
「呵呵,是有那麼一點點事情!」西亞特會長毫不避諱的說道。
「珍,這裡就交給他們男人們吧,我們進去說說話!」妮拉著珍就要往閣樓內走去。
「天賜,剛才媽媽和你說的話……」
「媽媽,我知道了,你和妮阿姨到裡面說話吧!」天賜輕輕一笑,推了珍一下。
珍看著天賜燦爛的笑容,無奈的和妮一起走向閣樓。
「這裡沒有外人了,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天賜燦爛的臉色開始收縮,再次轉過來時已經有些冰冷。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我知道以前你和曼恩可能有些誤會,我代曼恩表示歉意,不管怎麼說我們都還是親戚不是麼?這點小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是不是曼恩?」西亞特會長扭頭盯著身後的曼恩 。
曼恩咬咬牙,心中恨的直癢癢,自從自己從帝國學院畢業以後,仗著凱特公爵的外孫,西亞特家族繼承人的顯赫身份順利的晉封為帝國子爵大人,所有人見到自己都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還沒有向誰低聲下氣過,但此時又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惡毒的怒視了一眼天賜,走向前「天賜表弟,以前是我不對,我這裡向你道歉。」
天賜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但又想起母親的話來「沒關係的,那些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哈哈哈,天賜說得對,不管怎麼說你們都還是表兄弟們,你們都還很年輕,血氣方剛的發生點小矛盾也是難免的,只要說清楚就沒事了!」西亞特會長伸出大手,分別放在天賜和曼恩的肩頭,顯得很是親密。
天賜很不自在的抖下肩頭,從西亞特會長手下側出,順勢指著石椅「我們坐下來說話吧!」
西亞特會長毫不客氣坐了下來,曼恩曼德站在後面。
「天賜啊,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聽說你所管轄的西北現在正在大力發展,而我們威爾斯帝國商盟也想為西北的發展盡上一分心力,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這才是他們這趟來的主要目標!天賜心中暗道。
「這樣很好啊,你們也都知道,這些年西北局勢相對比較混亂,商業發展更是一直在倒退,我們這裡的很多商品在西北都不曾出現過,而西北也有不少的特產無法運出來,導致了西北人民的生活普遍比較低下。不過還好有克拉克先生大力改革,麥斯脫商會和巴爾商會的大力支持,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雖然如此還是不能滿足西北的需求,如果你們有這個打算,我很歡迎!」
聽後曼恩不屑的仰著嘴角。
「既然天賜這麼說了,我也就放心了,不過具體的稅賦上能否和帝國的其他行省一致呢?」西亞特會長漫不經心的問到。
「呵呵,其實雖然說領主可以決定一切,但是你們也都知道我什麼都不懂,西北的事情都是由克拉克先生和幕僚們所決定的。克拉克先生你們也都很熟悉了,他跟隨外公數十年,是外公最信任,最器重的人,他做事我們都應該放心的。而且現在鹽化城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克拉克先生定奪的,如果你們有什麼具體的要談,可以去找克拉克先生,我只不過是頂著個頭銜而已,其實做不得主的!」
望著天賜無害的笑意,就連西亞特會長心頭都不由得發火,你是領主,克拉克也都是聽你的,你卻讓我們去找他談。
「呵呵,天賜你謙虛了,你在西北的政績有目共睹,如果誰說你不懂內政,我第一個反對!至於克拉克那邊我們當然會去談的,不如這樣,你給我們寫個赦令,先把主基調定下來,這也方便我們去找克拉克商談具體的事項啊!」
天賜一臉的為難「如果是前幾天你們找我,可能我還有能力,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吧,國王陛下已經正式將克拉克先生晉封為西北行省的代理總督了,而我只不過是西北行省內鹽化城的一個城主,按照帝國的規矩,我還要聽命於克拉克先生,我又如何可以給克拉克先生發赦令?這可是違背帝國法令的事情!」
西亞特會長頓時臉色陰沉,眼角的肌肉開始抽搐。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在打擾天賜你了,我們過些日子就會派出代表和克拉克先生商談的!」
走出公爵府,坐上馬車,西亞特會長一言不發。
「爸爸,我們都這樣低三下四了,他竟然還是……這分明就是不給我們面子,不把我們威爾斯帝國商盟放在眼裡!」曼恩一坐上馬車就怒氣沖沖的抱怨道。
「哥哥,他說的好像沒錯,克拉克先生目前的確比他的官位大!」曼德小心的說道。
「你懂什麼,就算克拉克是代理總督,還不是要聽他的,他這是故意為難我們西亞特家族,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們兄弟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現在看到了吧!這個天賜還有那個尼羅,找機會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們!」曼恩惡狠狠的說道。
「給我住嘴!」西亞特會長陰沉著臉「如果不是你當初胡作非為,我們至於這麼被動麼?就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小小的巴爾商會,你斷送了我們多少商路。」
曼恩不服氣的喃喃到「那也不全是我的主意,三王子也……」
片刻後妮也跟著走出寧圓。
「天賜,剛才妮也和我說了一些,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親戚,如果將他們西亞特完全排除在外,外人看了也會笑話我們凱特家族的,不如你就多多少少分配他們一些,最起碼堵住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也好啊!」珍送完妮後,關切的說道。
「媽媽,不是我不聽你的話,當初我們和麥斯脫商會以及巴爾商會商談的時候就已經談到過著個問題了,而且我們也承諾過除了他們兩個商會外,其餘商會一律徵收兩成的稅賦,如果我給西亞特商會開了例外,那麼我們城主府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以後再合作起來就會很難了!」
天賜走到珍的背後,輕輕揉著母親的肩膀「我們小的時候,你不是常教我們作人要有信念,承諾必須履行麼?我可是一直都很聽媽媽你的話啊!」
「噗哧」珍愁眉不展的面容立刻舒展開來,拍打著天賜的手「好了,好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處理吧,就按你爸爸說的,對的起天地良心就好了。我現在只管讀讀閒書,等著莉兒進門就好了!」
既然回來了,天賜就打算在寧圓住上幾天。
和珍打個招呼,天賜前往鳳凰酒家接羽兒回公爵府。整個鳳凰酒家頂樓沒有一位客人,除了兩個公爵府的親衛和埋頭桌碗之間的羽兒外,還有五名侍者端著剛做好的佳餚伺候在一旁,羽兒尾巴一掃,侍者撤走吃過的端上新做好的。
才短短幾天,天賜簡直不敢認羽兒了,身體沒有長大半分,但是卻足足的胖了一圈,走起路來不在如當初那般矯健,搖頭擺尾晃晃悠悠,彷彿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在地上,就連習慣性的竄上天賜肩頭都因為肚子的圓鼓而作罷,唯一得到提高的恐怕就一身的毛皮變得更加光滑……油膩!
「你們是怎麼看他的,我叫你們帶他來吃烤雞,你們怎麼把他弄成這個樣子了!」天賜氣惱的指著羽兒訓斥到。
公爵府的兩位侍衛大驚,慌忙跪下請罪「大少爺,我們也都……但是……」
看著二人驚慌的樣子,憤怒的天賜稍微平靜下來。
是啊,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天賜了,如今的自己統領一方炙手可熱,就連公爵府上的親衛們對自己也都更加崇敬或者說是敬畏,而誰都知道羽兒是自己夥伴親如兄弟,自然也都不敢管,不敢阻攔。自己在還好,自己不在,羽兒可以說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霸王,它想吃誰敢管,誰敢攔?
很快想通了這一層,天賜覺得慚愧起來,伸手扶起兩位侍衛。
「你們起來吧,其實這事情不能怪你們,我當初叫你們照顧羽兒是我考慮的不周,錯怪你們了!」
「大少爺,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是我們無能!」侍衛們感動不已。
「羽兒這幾天在這裡吃了多少紫金幣,沒有闖出什麼禍事吧?」天賜問到。
「這……」兩名侍衛對視著。
「你們實話實說吧,就算闖出禍事,我們想辦法補償就是了!」天賜和言說到。
「大少爺,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廚房……」侍衛沒有再說下去。
天賜心中頓時明白了,一定是羽兒『惡習難改』又跑到廚房中作惡了。
天賜遞給親衛一袋紫金幣「你們去結帳吧,順便把廚房的損失也都照價賠償吧!」
抱起意猶未盡的羽兒,天賜慚愧的匆匆走出鳳凰酒家。
看著圓滾滾的羽兒,和抱怨不斷的天賜,珍不絕莞爾「好了天賜,羽兒現在只有二十歲,對於他們的壽命來說,它現在不過就是個五六歲的小孩。你想想自己五六歲的時候,也不是常常帶著小尼羅到處偷吃的麼?當時媽媽打過你多少幾次,可是你改過了麼?第二天不還是照樣帶著他們繼續偷吃的麼?」
天賜停下教訓羽兒,羽兒現在也只能算是個幼狐,貪吃也是難免的。
羽兒此時四腳朝天,兩隻毛茸茸的耳朵耷拉著,死死堵著耳孔,鼻子上似乎冒著泡泡……呼……呼……
「天賜,羽兒的事情都是小事情,但是通過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夠明白另外一些事情!」珍面色嚴肅的說到。
「媽媽,你說!」
「你以前只是公爵府大少爺,沒權沒勢,可能還不怎麼引人注意。但是如今不同了,你已經是帝國的一方領主,是首都當紅的大員,你今後可能還會在首都就任高官,所以以後你的一言一行也不能再這麼隨便,你要知道現在有多少的人都在注意著你,還有你身邊的人,一定要更加嚴格的約束,就像你外公一樣,知道了麼?」
天賜略有所思,來到安科納這麼久,雖然知道外公權傾帝國,但是公爵府上的人大多都老老實實的,和藹可親,很少仗勢欺人,就算當初車伕辱罵格魯兄妹,也是擔心馬車驚嚇了天賜大少爺和莉兒小姐「媽媽你說的對,如今就連羽兒都能在鳳凰酒樓中呼風喚雨為非作歹,更別說人了,我一定會和外公學習,約束自己身邊的人!」
珍愛惜的看著天賜「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從今後你就正式進入了官場,在權利的迷霧中,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千萬不要迷失了自己!」
天賜一愣,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晚上,天賜拿出西北的孜然粉給珍和安瑞烤了香噴噴的烤肉,安瑞雖然在西北已經嘗過了,但此時還是大呼好吃,就連一向很少吃烤食的珍,也都胃口大開,比平常多吃了一倍。
涼亭上,聞著香噴噴的味兒,啃著無味的胡蘿蔔,羽兒流下悔恨的淚水「嗷∼∼嗷∼∼」
第二天清早,天賜和安瑞一同進行了晨練。
安瑞經過師父重劍輝煌的指導後,不再追求武技的突破,而是潛下心來苦練基礎鬥氣。和當初比起來,安瑞身上的鬥氣似乎更加的精純,明亮度也更勝往昔。
「爸爸,你說師祖也真是,才教了我們一天半不到就自己跑了,人影都找不到,還說什麼專門來指點我們的,哼!」
「不要亂說!師父能夠指點我們一天半已經很不錯了!你知道在法蘭帝國,多少強者到我們應霞谷求見師父,有的苦苦等著三年就等到師父的一句話!連我們的王子殿下三番四次的懇求,師父都不曾指導過一言半語。能夠得到師父指導一句比他們埋頭苦練十年還有效果!」
「那你和小師叔當時怎麼練的?師祖怎麼指導你們的?」
「我們啊!我記得當初我們入門都是別人指導的,師父只是會監督我們是否偷懶。當初師父在房間內,我們在外面,就算稍微休息都會被師父發現,然會重重的處罰我們!一直到我們鬥氣達到三級,四級顛峰的時候師父才會特別指導我們進行突破,然後再傳授我們武技!雖然師父說的話都不多,但是字字珠璣,我和師弟每次都是強行記住,回去後慢慢消化,總會得到好處的。」
「哦?」天賜好奇的問到「那師祖有沒有連續教導過你們半個月呢?」
「半個月?就連四五天都沒有!」
天賜心中感動起來,沒想到死老頭竟然對自己會這麼好!
「爸爸,我等下出去逛逛,你和媽媽說一下!」
天賜換上便裝,披著連頭斗篷,走出公爵府,羽兒經過強行的減肥計劃已經將油膩排出了一部分,可以勉強的爬上天賜的肩頭了,小爪子輕輕用力,斗篷立刻破了兩個洞,水汪汪的大眼睛東瞧瞧西望望。
安科納魔法武器裝備一條街中間偏後的一個店舖。
「咯吱!」大門被推開。
店舖內重新裝修過,左邊三分之而擺放著不同的裝備,道具,十分豐富。右邊三分之一被擋板半隔著,上方的屋頂也都鏤空著,擋板背後一個旺盛的大火爐,雖然火很大但絲毫沒有影響到另外一面的環境。叮叮噹噹!一個年輕的身影正在裡面鐵墩前忙碌著。
店舖內來了不少的人,有的挑選著自己順手的武器,有的站在一旁看著年輕人忙碌的身影。
「就是他,他就是我們帝國的小工匠!」其中一位顧客在友伴的耳邊小聲說到。
「就是他?好年輕啊!」友伴驚歎到「那這裡的裝備是不是都是他打造的?」
「我不清楚,我們去問問掌櫃的吧!」
「掌櫃的,這裡面那些武器是他打造的?」顧客指指忙碌的身影。
掌櫃的笑意盈盈的介紹到「這把長劍,和這把都是。不過這兩把長劍似乎不適合二位,不如看看這邊的吧,這邊的才更加適合二位!」
「看什麼看,我們又不是專門來買武器的」友伴小聲嘀咕到。
顧客猛地拉下友伴,然後笑著說道「這邊的的確更加適合我們,我們就挑兩件。不過剛才那兩把長劍我們也要了,我還有個四級鬥氣的朋友,他適合這種類型的長劍!」
掌櫃的笑意更濃了,老練的給二位選好武器,連同兩把長劍一起包裝好,同時收下紫金幣。
看了整個流程,天賜哭笑不得,不用說也知道,這一定是麗麗姐的傑作了,把帝國的未來之星,軍部的小工匠拿來作個活廣告……真虧她能夠想的出來。
乘掌櫃的不注意,天賜毫無顧忌的跨過擋板,拍拍忙碌的阿銀「喂,打鐵的,我要打一把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