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齊斯侯爵,威爾斯帝國東部行省行政總督。格齊斯家族自從威爾斯帝國成立之日起就是帝國的貴族侯爵,近五千年來先後在西部行省,南方行省,北方行省,東部行省做過總督而其封地也隨著總督之位換過四次,是帝國中歷史最為悠久家族。在長達五千年的王恩沐浴下,家族人才輩出絡繹不絕。不過耐人尋味的是就這樣一個顯赫家族,竟然沒有一位能夠升任公爵的!
駐守在東部行省首府的格齊斯侯爵最近連續納了三位小妾,因為他發現自己這位獨生子似乎越來越不成器了!
走上酒樓樓梯,一股鮮美的味道隨之飄出,天賜肩頭羽兒的口水頓時飛流直下三千尺。
「天賜伯爵大駕光臨,我真是感到榮幸!」華服少年笑著迎了上去。
「凱少爺邀請,我自然無法推脫!」天賜笑著走了進去,雖然不太喜歡這樣的對白,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哈哈哈,天賜伯爵你說的對,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格齊斯家族請的人就算是你外公也會來參加的!」少年得意洋洋的說到。
天賜微微一笑,依稀的回憶起當初在雄鷹拍賣所中,那個拿著中品武器到處顯的浮誇少爺。哎!難怪工匠們只為四級及以上鬥氣者量身打造武器,除了讓武者順手之外,武者的品性是否順眼也很重要。
以後就算是打造了中品武器,也盡量不要拿到拍賣所拍賣了!天賜暗暗的想到。
「天賜少爺你也別奇怪,其實這次並不是我請你,而是我的朋友要請你,我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我的朋友就在裡面!」凱·格齊斯少爺直接了當的說到,引著天賜走進內屋。
「三王子!」天賜毫無驚訝,除了神識早就發現外,猜也能夠猜的出來。
「天賜,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而且還是我主動邀請你,還真是諷刺啊!」三王子苦笑著將天賜請進內屋。
羽兒噌的一下從天賜肩膀上跳了下來,朝旁邊的餐桌上跳去。後腿一蹬,凌空而起,鋒利的指甲牢牢扣住桌延。身體蕩啊蕩啊的,猛地翻身跳到了桌面。浪費是可恥的,羽兒向來都反對各種浪費行為。
走進內屋,天賜和三王子對坐在軟椅上。凱少爺退出後房門輕輕的關上。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同樣我也很討厭你!」三王子直言不諱到。
「我不明白,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們我都是躲著你們,我從來不想和你們爭,你們又為什麼處處爭對我,為難我!」
「哈哈哈!你不爭?」三王子臉色很沉緩緩的說道「你可知道為了能夠讓芬奇蘭大師收我為徒,我花了多少心血,耗了多少時間精力。我身為王子從小被人捧著貢著,你可知道每當我站到火爐旁我有多麼的難受,就算如此我也忍著,一直到芬奇蘭大師答應收我為徒。但是你,僅僅一面,就一面!你知道當時我從芬奇蘭大師眼中看到了什麼麼?渴望!一生的渴望!當時我的心就絕望了,也是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恨你!」
「三王子,芬奇蘭大師是一個追求卓越的人,他的心中只有顛峰的鑄造技巧沒有政治沒有糾紛。而你只不過是想利用大師的名聲和影響力達到你自己的政治目的,而不是真正想和大師學習技巧。我和你不同,我熱愛鑄造,喜歡追求顛峰技巧的感覺。你和大師不是一路人,而我是!」
「那莉兒呢?如果沒有你的突然出現,莉兒一定會是我的。為什麼你要出來爭,我五年的努力功虧一簣!還有為什麼你是凱特家的人。」
「這些事情我自己也無法決定,還有關於莉兒,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自己的,她有權進行選擇。就算我不出現,你以為拉法爾院長會讓你們拿著莉兒作籌碼麼?更何況,你愛莉兒麼?」
「我不愛!」三王子坦白的說到,如此平靜的坦白讓天賜感到寒心。
看著天賜寒心的表情,三王子大笑起來「你知道學院中為什麼會出現五朵金花麼?這五朵金花無一不代表著權勢富貴。學院之中追求五朵金花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們難道真的喜歡她們的人麼?都一樣,所有人都一樣,包括你天賜伯爵在內,看上的也不過是莉兒背後的拉法爾聖者罷了!」
天賜心頭突然一揪,自己真的愛莉兒麼?
鹽化城外捨身的那一箭,守護在莉兒身邊的分分秒秒,床邊看著莉兒日益消瘦心碎的感覺,孤獨無助痛不欲生的哭泣,得知莉兒甦醒後幸福的淚水……
「你錯了三王子!我-愛-莉-兒!」
三王子全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天賜!
「我愛莉兒,哪怕她只是一個村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彷彿聽到了一個絕世笑話,三王子笑的快要哭出來。
一個在王室長大的人,在權與名中生活的人很難理解什麼才是最純樸的愛情。天賜深深的替三王子感到可惜可憐!
「三王子,如果你今天請我來只是想要抱怨一下,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麼?」天賜站起身來,這種氣氛實在讓人感到難受。
「等等!」
三王子也站了起來,叫住天賜「我今天請你來是想要告訴你,我現在很需要你!」
天賜毫無表情,如果是前幾天恐怕還會感到震驚,可今天不會了。
「三王子,你在這種情況下說這句話不覺的很奇怪麼?」
「我不覺的有什麼奇怪的。我討厭你是一回事,我需要你是另外一回事!」
天賜一笑「你能確定我會幫你,而不是大王子或者六王子。你應該聽說過了,大王子已經和我聊過,而且還送了我一套冰龍軟甲!」
「我當然知道了!冰龍軟甲雖然名貴,但在你天賜伯爵眼中,恐怕並沒有什麼。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紫金幣,我倒可以把整個西亞特商會送給你。可惜這樣作沒有用!」
「那你憑什麼確信我會幫你?」
「心!你的這顆心!或者說是你心繫的人!」
天賜眉頭一緊,臉色陰沉。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傻到用你親人威脅你!我所謂的心繫的人是指我威爾斯帝國這億萬無辜的平苦百姓們。」
「怎麼說?」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軍方會如此的大力支持我大哥?」三王子問到。
「因為你大哥常年戎邊!」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不是主要原因!」三王子緩緩坐下。
「那你說主要原因是什麼!」
「早在四大帝國成立之初就已經有了四大護國聖者,他們的強大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只要他們在,四大帝國就不會滅亡,就不會被侵佔,五千年來這已經是不成文的公理了!也就是因為這個,帝國的軍方實力越來越弱,地位也越來越低。而就在一百年前,還是我曾爺爺在位的時候,軍方不但沒有一個像樣的大元帥,軍中的將領就連一個伯爵都很少,甚至連軍務大臣都是文官來擔任的。軍部的地位可以說低到了帝國歷史的最低點。然而這一切都在父王繼位後發生了改變。」
「父王年幼繼位,除了拉法爾院長外沒有人相信他的能力。所有官員都在觀望,甚至有些暗自結黨意圖奪取父王的政權,不過所幸的是有你外公的傾力協助才能一舉將之逆賊消滅,收服百官之心。但是隨之而來的又是南方三大行省的叛亂。就在這危機關頭,出現了一名將領戈麥斯·蘭科爾斯!他和你外公相互配合,一外一內足足和叛軍抗衡的長達十年,才將叛亂掃清,在整個平亂的過程中出現了一批有功將領。從此帝國的軍部將領們才逐漸抬起了頭,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現在帝國四海生平國勢蒸蒸日上,他們怕了!他們害怕回到百年前那種沒有地位的情況,所以他們才會極力主張我大哥成為王位的繼承人,只因為我大哥一向都以開疆拓土為己任,他妄圖統一四大帝國,而那些軍人們也只有在他這樣的國王手下才能繼續保證如今的地位。而我和大哥不同,我可以看清事實,無論我們國力有多麼的強大,只要其他帝國還有聖者的存在,我們就不可能統一整個大陸,所以我的治國方針就是國泰民安!」
「天賜,你可以像想一下,如果在你的幫助下大哥成為了國王,那他所做的就是征討其餘三大帝國,就算到時候他不同意,他手下的那些個想要立功的將領們也會逼他這麼做。到時候煙火四起,征戰連年,有多少少年郎會戰死他鄉,有多少孤寡痛喪親人,更有多少孤兒從此無人照看!你可以想像麼?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對方的聖者面前我們最終的結果只有潰敗,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天賜也很清楚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四大帝國,四大聖者之間也有協定,除非威脅到自己帝國的存亡,否則不可插手正常的戰爭,更別說去侵犯其他帝國了!
自己帝國的軍隊再強,恐怕也很難承受聖者神器之下的怒火!
「所以天賜,就算是為了帝國億萬的子民著想,我請求你能放下我們之間私人恩怨,支持我!」三王子堅定的目光看著天賜。
「三王子,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會認真考慮,不過我現在並不能答應你什麼!我想我以往的態度你應該看的很清楚,我不會插手你們三兄弟之間事情,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們再用我們西北作為籌碼!」
三王子不語,嘴唇內牙齒緊緊的咬著。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天賜站起來,頓了一下「三王子想必也知道當初我在鹽化城門口遇到刺客,莉兒險些身亡的事情吧!」
「你是懷疑我麼?我雖然恨你,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我還分的清目前的形式。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身邊的確有這種高手,但是除了我每個王子身邊都有!」
天賜點點頭,打開屋門走了出去。
羽兒早已掃清了一切,趴在窗邊爽哉!爽哉!
坐上公爵府的馬車,天賜前往軍部。答應了今天要帶阿銀去巴爾商會的。真不知道阿銀是怎麼搞的,自己的小本子上已經寫的清清楚楚的了,就連具體的方法都有標示,就差寫上時間地點人物了,可那個榆木疙瘩還是什麼都不懂,硬是要讓自己給他講解一番,好容易講完了,卻又說自己不敢,非要讓自己帶著才敢去巴爾商會。
哎!其實就憑著『麥克工匠愛徒』這個金字招牌,隨便到那個商會都會搶著要的,何必自己介紹?
「啾!」一道尖銳的聲響。
「啪!」公爵府的馬車直接被打穿,天賜一個前滾從馬車內翻了出來。
「大少爺!」車伕驚惶失措,停下馬來。
馬車兩側被擊穿了一個飯碗大的洞。
天賜神情凝重,這可是在帝國首都。
神識迅速散出,八百米內所有風吹草動盡收於眼。
「嗯,是他!」天賜目標鎖定在一個房頂之上黑袍黑面巾的人身上,此時他右手成爪,猛地一收縮,屋頂的一塊磚瓦頓時飛起到其爪中。
「啪!」磚瓦被生生捏碎,濺起數塊碎片。黑袍人手如閃電,手指彈在其中飛起的一塊碎片上。
「啾!」碎片帶著萬鈞之勢向天賜飛來。
「砰!」就在天賜靈巧的躲過碎片之後,碎片砸落在馬車車軸之上頓時將馬車四分五裂開來。
天賜心中大駭,好強大!
「羽兒,他在那裡,我們上!」天賜指著屋頂喝道。
「嗷∼∼嗷∼∼」羽兒四爪一蹬閃電般衝去,沒沖兩步頓時蔫了下來。
「真沒出息,見到食物就發昏,公爵府也沒有餓到你,至於吃到撐死麼!」天賜怨怨的說到,將羽兒抱起來放到肩頭「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否則我讓你吃一年的素!」
黑袍人見到天賜向著這邊追來非但不驚反而微微一笑,轉身跑去。
黑袍人的速度很快,但是天賜也不慢。
天賜全力以赴的追趕,卻始終不能和黑袍人靠近一步。若不是有神識隨時找到黑袍人,恐怕現在已經跟丟了!
大街上頓時出現一道怪風景。一個黑袍人前面悠閒的跑著,後面一位少年肩頭帶著一個寵物奮力的直追,中間也不喊也不叫,就是單純的--追!
首都城門口黑袍人一閃而過,城衛們甚至連黑袍人的模樣都還沒有看清楚。
幾個呼吸後天賜伯爵也衝了過來,一身的風塵。門衛都認識天賜伯爵,這種炙手可熱的人物都是門衛們最先要認識的,否則那天不小心攔了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天賜不等門衛們打招呼就衝出了城門,城門衛們納悶了「好好的貴族怎麼也不坐馬車了,跑?」
一連跑了半個時辰,天賜面不紅氣不喘。
來到一個寂靜寬敞的地方黑袍人才停了下來。
「怎麼肯停下來了,不跑了麼?」天賜笑著說到,抖一下肩膀,羽兒心領神會跳下肩頭。
天賜二話不說出拳直取黑袍人。
「哼!哼!」黑袍人冷笑到,攤掌為爪硬接天賜呼嘯而來的一拳。
天賜一拳出盡停頓在空中,冒似拳勁用老。黑袍人單爪已到如同鐵箍一般抓住天賜的拳頭。
「砰!」的一聲輕響,黑袍人放開天賜的拳頭,迅速收回單爪後躍幾步,背在身後猛地揉著小臂,嘴角還不由的抽動著「有種,你有種!」
天賜微微一笑,就在黑袍人認為天賜拳勁用老無法再進的時候,單爪不等天賜收回便緊抓其拳頭,那想到一股極為猛烈的拳勁突然從拳頭上爆發出來,逕直打入自己的掌內,手腕之上,肘部以下頓時出現酸麻。
「寸勁!」
黑袍人大惱,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天賜面前,雙手閃電般直取天賜。
天賜並不慌張,雙臂攤開架勢,不停的將黑袍人的攻擊彈出自己的半圓之內。黑袍人的每次攻擊都帶著無比的力道,天賜略微接觸就知道自己不敵,乾脆就順著方向展開防禦。硬接千斤力,撥開只四兩!在天賜的刻意改變之下,黑袍人的攻擊每每落空,就算撥不開天賜也會借其力道自動詭異的扭開身形。
兩人你來我往交手了數百招,硬是誰都奈何不了誰。不過黑袍人此時依然平靜,而天賜則氣喘起來。雖說自己用的大部分都是巧勁,只有個別時候才動真力,但就是這樣也給累的不輕。
「怎麼,這就不行了?」黑袍人嘲諷到。
「誰說的!有本事再來!」天賜一摸嘴,倔強的說道。
黑袍人身體忽然散發出鬥氣毫無徵召的晃動。
天賜還未反映,胸口就像被一塊巨石撞到了一般,胸口劇痛胸內翻騰,身體砰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天賜不敢耽誤,迅速滾爬起來,躲閃一邊。
「砰!」又是一下,天賜再次飛出!
再次爬起,不等反應天賜再次飛出!
差距,這就是自己和強者之間的差距的?別說還擊了,自己就算對方的攻擊方式,攻擊方向力道都沒有辦法分清楚……
「砰!」天賜再次落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幾乎都要散架了。
而這此天賜並沒有爬起來,伸出右手「停!停!死老頭,再打下去,我就要真的被你打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