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屍劫 ·潛伏 (四十六)絕情血書之真相
    哲瀚皺著眉頭環顧四周,翔宇在一旁驗屍,那對情侶的死,和傳聞中的「絕情血書」遊戲一模一樣,那樣的死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太陽照射下,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引起了哲瀚的注意,哲瀚走過去拿起了那塊手錶,皺起了眉頭,心中的疑惑頓時冒了出來,一環一環,那些曾經讓他頭痛的假設,現在全部扣了起來,他的心突然一沉,不會的,怎麼會是他!?他不願相信這樣的事實,他寧願自己的推理是錯誤的,想到這裡,他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他輕輕歎了口氣,這些天以來,他在暗地裡做了那麼多假設,每次都是自己的善良讓他推翻了自己的推論,可是現在,看著那塊熟悉的手錶,哲瀚的心,冰冰的,幾乎可以將周圍的一切凍結。

    「老大……」背後的聲音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急忙回頭。

    「老大,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小張困惑地看著哲瀚,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忍。

    「繼續勘查現場。」哲瀚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恩氟烷的作用真是不容小覷啊!他無奈地揚起了嘴角,目光中閃過一絲無奈。

    翔宇皺著眉頭用戴著手套的手翻看著那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突然,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哲瀚,過來一下。」

    良久,沒有回應,翔宇回頭看著哲瀚僵直的背影,困惑極了:「哲瀚~~」

    「什麼?」哲瀚怔怔地轉身,臉上寫滿了無奈。

    「你在想什麼?我有了新的發現。」翔宇的話讓哲瀚的雙目中閃出一道莫名的光芒,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翔宇的身邊。

    「看這裡。」翔宇拿著鑷子,鑷子尖端的一顆半圓的東西引起了哲瀚的注意,是一顆染血的彈頭,哲瀚皺著眉頭看著彈頭上的那個「p」字。

    「警局專屬的子彈。」翔宇低語,低沉柔和的嗓音在哲瀚的耳邊響起,彷彿一個悶雷。

    「嗯。」哲瀚應了一聲,目光看著正前方,對著虛空發呆。

    「哲瀚,你到底怎麼了?」

    「哦,警局專屬的,我看到了。」哲瀚答非所問,他的怪異舉動讓翔宇感到非常費解。

    「老大,這個。」小張在榕樹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塑料瓶子,他把瓶子拿起來,遞給了哲瀚,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哲瀚皺起了眉頭。

    「恩氟烷?」翔宇敏銳地嗅出了恩氟烷的味道。

    「嗯,我跟你說過的,當時在審訊室,我聞到了一股果香味……」

    「你說你那些是幻覺。」翔宇沉沉地說。

    「我現在倒希望是幻覺。」哲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過,他真得不想再往下推理了,第一次,他第一次感覺到一切都是冰冷的,冷得讓他無法接受。

    「小張,我們走,馬上回警局。」

    「現在?!」小張詫異地看著哲瀚臉上露出的果斷與決絕。

    「對,現在。」哲瀚轉身向著車上走去,翔宇搖了搖頭,囑咐助手處理好屍體,也跟著上了車,一路上,三個人都在沉默中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回到警局的三個人包括王隊等人直奔審訊室,果然如哲瀚所料,審訊室空無一人。

    「我們回來這裡幹什麼?」翔宇疑惑地看著哲瀚剛毅的臉。

    「那天的,不是幻覺。」哲瀚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走到角落的位置,一把拉下了一塊黑得可以和那個黑暗的牆角融為一色的黑布,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映入眼簾。

    「啊!」小張不由地喊了一聲:「這,這怎麼可能?」

    「翔宇,據我所知,恩氟烷是一種揮發性的麻醉劑,可以讓人迅速產生感覺障礙,對嗎?」哲瀚開口了。

    「對。」翔宇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當時聞到的那股果香味就是恩氟烷,所以我陷入了短暫的意識障礙,從而,屍體在我的眼前消失,讓我以為是幻覺。」哲瀚的雙目透著睿智的光芒:「其實他根本沒有消失,而是被人利用我意識不清的時間將屍體藏了起來。」

    「也就是說在我來之前?」翔宇開口道。

    「正是因為你的突然出現,所以才會讓作案者沒有足夠的時間把屍體移走。」哲瀚深呼吸了一下。

    「那麼,真正的兇手是誰呢?」王隊開口問道。

    「這是一起發生在榕樹下的惡性兇殺案,曾有一段時間我被誤導了,以為會有鬼怪作怪,大學裡面流傳的一個恐怖遊戲也讓我一度偏離了偵破思路。」哲瀚頓了頓:「直到我看到了從雪依手裡拿到的那張紙。」

    「那張紙?」

    「那張紙上的字跡,讓我想到了一個人的字跡,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死者瑾萱的前男友林偉志,可是我再度看那行字跡的時候,我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第一次死的兩個受害者週身發現的紙張。」哲瀚從塑膠袋中拿出了那兩張紙,人們這才猛地注意到,上面的字跡是一致的。

    「他絕對不會想到,他的愛會殺死自己所愛的人。」哲瀚一字一頓地說。

    「是誰?」

    「你還不出來嗎?聽夠了沒有?」哲瀚突然轉身對著門的方向。

    「老大,你真得很厲害。」突然走進來的人把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

    「為什麼要這樣做?」哲瀚的目光中含著一絲不忍。

    「我沒有想要殺死我的姐姐!我沒有!」小毛冷冷地笑了一下,臉上滿是淒涼:「我只是想替姐姐報仇,根本沒想要殺死姐姐。」

    「不,不是你,小毛你瞎說什麼,你姓毛,陳瑾萱怎麼會是你的姐姐?」小張急急地喊著。

    「呵呵,小毛只是我的小名而已,我叫陳梓臣。」小毛的笑聲中滿是冰冷:「老大,真沒想到你真得能想到這一點,對不起。」

    「小毛,陳洛是你的父親吧?」哲瀚的話讓小毛的肩猛地一抖。

    「是。」

    「所以你才能得到唐代獨有的紙張,你給我講那個傳說,就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

    「是。」

    「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哲瀚忍受不了小毛的少言寡語。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抓我吧,老大。」小毛忽地抬起了頭,眼睛上佈滿血絲。

    「小毛,你太讓我們失望了!」王睿明痛心疾首地看著面無血色的小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看到姐姐傷心難過,她從小就被別人領養了,我也恨那些看似相愛的情侶在背地裡腳踏兩條船,我恨……」一聲絕望的嗚咽從小毛的喉中掙扎出來,尖細竟似女聲。

    小毛被押進了監獄,哲瀚呆呆地坐在辦公室,看著雪白的牆壁,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現實就是如此殘酷,哲瀚第一次開始覺得自己好累,他將頭埋在臂彎裡,閉上了雙目,腦袋裡亂亂的,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哲瀚沒有抬頭:「我錯了嗎?」

    「你沒有錯,你是警察,揭開事情的真相是你的責任所在,沒有必要在這裡做無謂的自責。」翔宇柔和的聲音響在耳邊。

    「可為什麼我很不開心?」哲瀚的聲音悶悶的,看上去像一個無助的娃娃。

    「小毛是個優秀的警員,只是……」翔宇欲言又止。

    窗外,《殺破狼》的聲音響起,歌聲是那樣的婉轉動聽:

    「沉睡了千年的身體,從腐枝枯葉裡甦醒,是夜鶯淒涼的歎息,解開咒語,遺忘的劍被誰封印,追隨著簫聲和馬蹄,找到你,最光榮的犧牲,是英雄的宿命,揮刀的瞬間心卻在哭泣,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獨等待黎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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