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屍劫 ·潛伏 (四十)絕情血書-2
    接到報案後,小毛小張趕到醫院找到哲瀚的時候是凌晨三點,當時哲瀚正趴在翔宇的床邊打盹兒,雪依在床邊的窗台邊玩手機遊戲,小毛和小張的到來讓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哲瀚心情不爽地看著小毛曖昧的調笑,氣得想把他當沙袋打一頓,可是,隨即又想到了一定是出事了。

    「怎麼了?」哲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強打起精神。

    「接到報案,有對情侶死在公園的一棵榕樹下……」

    「那你們跑這裡來幹什麼?先去現場啊!電話通知不行嗎?」哲瀚的額頭青筋暴起。

    「老大,你的電話……」小毛怕怕地看著發飆中的蕭某某。

    「知道了,立刻走,路上再討論案情。」哲瀚站起身來,轉頭望向了雪依。

    「你放心去吧,翔宇這裡有我照顧呢。」雪依點了點頭。

    「恩……」哲瀚向外走了幾步,又停住了。

    「放心好了,我會抽空去看蕭伯伯。」雪依沒有看他,但是她的話讓哲瀚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猛地震了一下,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小張小毛走出去了。

    「翔宇哥,你快醒過來吧……你是法醫呀,你是最棒的法醫,沒有你,他們破案一定會有點困難的。」雪依抓著翔宇冰冷的手,喃喃著。

    醫院的某個角落,一個身穿黑色套裝蹬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正急匆匆地走向重症監護室,看不清她的表情,因為她消瘦的臉被大大的墨鏡和長長的波浪捲發擋去了很多,她一直向前走著,高跟鞋踩在地上的清脆響聲迴盪在走廊裡,「噠噠噠……噠噠噠……」那種響聲在安靜的醫院走廊上顯得格外響亮……

    *     *     *

    警察已經以那棵高大的榕樹為中心五米為半徑的地方用警戒線隔離了,但是黃帶之外,還是有很多看熱鬧的群眾,他們雖然被那慘不忍睹的景象嚇到了,但還是堅持著不散去。

    哲瀚三人進了警戒線,首先看到了背靠背的情侶,男人的心臟沒有了,胸前有個很大的血窟窿,血液已經乾枯,呈暗紅色,男人的眼睛大睜著,似乎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他臉上的皮膚已經被剝了下來,跌落在身邊,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血星和肉屑;而他背後的女孩子,一直垂著頭,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當哲瀚看到了綁著兩個人的繩索時,眉頭皺了起來,那居然是人的腸子!!!猩紅猩紅的,散發著惡臭,他戴好手套,和代班的法醫打了個招呼,法醫皺著眉頭看著兩具屍體,用戴著手套的手去碰女屍的頭,卻碰掉了她的頭顱,頭顱翻滾著在地上打著轉兒,讓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恐懼的尖叫聲,法醫沖助手打了個手勢,助手準備好了存屍袋,準備把屍體放進去,卻沒想到一碰屍體,兩具屍體同時向著榕樹倒去,好像突然復活了一樣,把法醫嚇了一大跳,哲瀚上前扶住了屍體,猛地發覺他們的衣服下幹幹的,連最起碼的肌肉也觸摸不到,當處理好屍體後,警車載著法醫和屍體遠去,剩下刑事組的幾個人勘察現場。

    哲瀚皺著眉頭,蹲在屍體曾經呆過的地方,發現了一張被血液浸得成了一團的紙,他將那團紙放進塑膠袋,又看了看那棵榕樹,粗壯的榕樹靜靜地屹立在那裡,為人們遮擋著風雨。

    回到局裡,哲瀚把那團紙交給了技術人員,技術人員立刻對那張紙做了技術修復,好在時間不太長,紙還沒有爛掉,他們看到了這樣的兩行字。

    「因為你的絕情,我要離開你。

    因為我不愛你了,所以准許你的離開。」

    似乎是由一種暗紅的筆書寫的,通過技術人員的鑒定,證明這兩行字是由血書寫,上一行是O型血,而下一行則是少見的Rh陰性血。

    哲瀚皺著眉頭思索著,難倒,這是死者的血寫的嗎?小毛從現場回來後就一直臉色慘白,看上去很不對勁的樣子。

    「老大,我有話想說。」回到辦公室,小毛鬼鬼祟祟地把門關上,湊到了哲瀚的身後。

    「你小子怎麼回事?」哲瀚不解地看著怪裡怪氣的小毛,發現小毛的眼中透出了絲絲恐懼。

    「老大,我們的家鄉曾經有個傳說,是一個流傳千年的傳說,榕樹,一直被我們老家的老人們稱為『招鬼樹』,而且風水先生說過,榕樹下是個安放死者的好去處……」

    「住口!」哲瀚氣得腸胃錯亂:「你小子,什麼時候變成神棍了?這種說法也信以為真?虧你還是警校介紹來的高材生!」

    「老大!」小毛陰魂不散地跟在哲瀚身後,絮絮叨叨:「本來不信那個傳說的,可是今天我開始相信了。」

    「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欠扁是吧?走,陪我練練拳擊去……」

    「沒,沒,老大,我先撤了……餓了……」小毛拖長聲調,一溜煙跑走了。

    「奇怪,這個小毛,沒救了。」哲瀚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開了電腦,準備找點資料,電腦又出毛病了,一直停留在待機狀態,無論哲瀚怎麼晃動鼠標,WINDOWS的屏保還是在屏幕上盤旋翻飛。

    「去,爛電腦!」哲瀚氣呼呼地翻開了在現場拍的照片,每張上都多多少少有榕樹的影子,弗洛伊德曾說過,心理暗示的力量是強大的,他不由地想到了小毛的話,那個沒說完的傳說,想到這裡,他暗罵自己,怎麼變得這麼迷信,可是,哭泣娃娃那件案子已經改變了他,不,是自從遇到雪依,他的心態已經發生改變,他還清楚地記得那次在車裡遇到的恐怖事件,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在雪依家看到的恐怖女人……

    他拿起了聽筒,撥通了小毛的手機,電話接通了,卻沒有聽到小毛的說話聲。

    「喂?小毛!」哲瀚皺著眉頭開口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粗重的喘息聲,是那種一個人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下才會發出的呼吸聲,哲瀚皺了皺眉頭,那樣的呼吸讓哲瀚感到壓抑:「喂?小毛?」

    「嘟嘟嘟嘟……」電話突然掛斷了,哲瀚鬱悶地掛掉電話,重新看起了手中的照片……

    *      *       *

    「噠噠噠……」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再次傳入了雪依的耳朵,這次不是在翔宇的病房,而是在重症監護室,她現在正在為老蕭警官蓋被子,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在門口消失了,彷彿那個女子就站在門外一樣。

    雪依討厭這種詭異的感覺,她悄悄地挪到門邊,悄悄撩起了簾子的一角,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她拉開了門,門外依然空空如也,但是,粗重的呼吸聲在雪依的耳邊響起,還有那種冰冷的哈氣感,雪依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迅速退回房間,靠著牆壁站了一會兒,重新來到蕭朗的病床邊,看著毫無生氣的蕭朗,雪依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哲瀚,她歎了口氣,出了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向著翔宇的病房走去,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帶著墨鏡的卷髮女人正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那雙被墨鏡遮擋住的眼睛裡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光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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