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林憶寒有些挫敗想到:這個男人一定深知自己的魅力,才會僅僅只以一個舉動,就輕而易舉地擄走她的每一絲力氣!被他精壯的雙臂緊緊擁住,她深刻地感受到兩人此刻的裸裎,溫暖雄壯的胸正抵著她光/裸的背部,尤其當他抱擁的手臂就親暱地圈箍在她柔軟的雙峰和敏感的腰腹間,她輕蠕著想掙脫,卻反而被身後的男人摟得更牢。
「你後悔了?」英騰東風看著她不願回頭看他的側影,聲音頓時冷到了零下十八度。因為她後悔了,所以不敢看他、不想面對他,分明醒著卻堅持裝睡,他的擁抱與親近也只會讓她厭惡的想掙脫!真的是這樣子嗎?!他絕對不會再給她逃脫的機會,死也不會,哪怕會惹來她一輩子的恨,他也不願意去嘗試她不在身邊的滋味了。這三年裡,他真他媽的恨沒有在當時結果了那個叫左伊的該死男人。
冷怒的情緒立刻席捲英騰東風的意識,他驀地鬆手,再開口,已經沒有方纔的慵懶和淡淡的眷寵意味,只剩下咬字精準的冷漠:「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自己根本沒有躺在這張床上?」
林憶寒感受到背後男人的冷冽,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他是什麼意思?!他是在緊張擔心嗎?!在意她理不理他?!一想這,林憶寒身子不在如刺蝟般的僵硬了,心裡有些莫名的雀躍和歡喜。還來不及解釋,門外傳來了聲音。
「媽媽,媽媽,爸爸……」小傢伙落落已經拍打著門扉,奶聲奶氣的喚著門內仍賴在床//上兩人。
林憶寒朝床頭的腦中一瞥,八點半?!天,落落上學要遲到了?!自己的店門也要開晚了?!
「噢!」林憶寒有些懊惱的低呼一聲,聲音中透著無奈的尷尬,對著門外說道:「落落,對不起,媽媽起晚了。你先乖乖地在門外等會啊!」
英騰東風側身躺著,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忙忙碌碌慌慌張張的起身找衣服、鞋子的背影。嗯,那光裸的背部有著他英騰東風的印記,邪肆的嘴角微微勾起。
「寒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聲音依舊是低低冷冷的,沉穩而威嚴。
「快起來吧!」林憶寒頭也沒回,從衣櫃裡抽出衣服穿上。她的背部明顯感覺到他投射出的灼熱視線,硬著頭皮慌亂的穿上衣服。
「你回答了我就起來。」
「啊?!」林憶寒有些傻眼的感覺,他什麼時候變得賴皮起來了。簡直與三歲的女兒有得一拼。
「呃?!你幹什麼?」林憶寒壓低聲音斥責著身後環住她腰部的男子,生怕引起門外女兒的注意。
原來英騰東風一絲不掛的軀體,大掌驀地扣住她的腰肢將她摟了過去,讓她纖細窈窕的身軀坐躺在他的大腿上,親暱無比,臉抵在她肩窩處:「嗯?我是那麼容易應付的人嗎?」
她的臉龐被他狂肆的炙熱氣息拂的好生通紅,低低的說道:「別鬧了你,快放開我!萬一孩子們看見就不好了!」
「答案!」
「呃……沒……」
「沒什麼,我聽不清楚。」
「沒後悔……」
「沒後悔什麼?嗯?」末了還故意在她耳邊曖昧無比的吹了一口氣。
「沒後悔跟你上床啦!」
醇厚笑聲朗朗響起,讓他的胸膛隱隱震動,未完他還睇了她一眼,取笑她此刻的酡紅。
哦!天吶!真是夠了!這個男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頑劣了!原來不論外表如何正經冷酷的男子都可以化身為野狼的。
「其實我並沒有日本血統。」英騰東風滿意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放開懷中女子,在她手握上門把之時,說出了埋在自己心中多年來都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憶寒打開店門時,看到門外的男子,面容上陡得先是震驚,轉而愧疚,最後難為。
「左伊,你……」林憶寒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門外的左伊,眼下青影明顯,胡茬青青蔥蔥,黑髮散亂,完全不似以往一絲不苟風流倜儻的他。
「我要回香港了,來跟你道別。」左伊強逼自己掛著一抹微笑。可是那微笑明顯充滿了苦澀,就像一顆即將枯萎的老樹正剝離下最後一片葉子一樣悲涼。其實本來他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時間已經沖淡了她跟英騰東風的感情,可是當看到她臉上出現的愧疚的神情時,一顆原本已經處在懸崖邊的心緩緩地不有控制的飄然墜入萬丈深淵。為了不輸掉自己那點最後的尊嚴,他只能努力使自己微笑與她道別。
原來那些說時間是感情良藥的人,都是騙人的。他左伊這回輸的徹徹底底。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那個局外人,從來沒有坐在牌桌之上的他,一直沒有給過他翻牌的機會。
他唯一一次付出心的感情就這麼凋落在初春料峭寒風中,盛開的機會都沒有。一生順遂的他,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得不到的東西,勉強不了的人,失敗的時候。
「你進來……」林憶寒看著道路兩旁的樹木仍是光禿禿的,一想到他可能在門外傻站一個晚上,心裡的愧疚之情更深了。他的付出,他的感情,她並不是看不到,只是她是個傻女孩吧!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的男子打斷了。
「寒兒,左總裁要趕飛機的,哪有時間進來坐坐呢?!是吧,左總裁!」英騰東風一手佔有性的摟著林憶寒,像是完全不把這春初的零下放在心上,他上半身還是光裸的,明顯在向左伊宣告些什麼。臉上帶邪氣挑釁,眼底有著濃濃的威脅,像一隻狂妄兇猛的獅子,想把對手撕成兩半的感覺。
「呵呵。」左伊金邊眼鏡下眼皮微微一低,低笑一聲。
「媽媽……」小傢伙的叫嚷聲從屋內傳出,聽似有什麼急事。林憶寒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兩個男人,不得不轉身進去了。
「英騰總裁當心身體,英年早逝可就不好了。」左伊細長雙眸微瞇,散著寒光,以不輸英騰東風的氣勢回敬一句。
「多謝提醒!」英騰東風冷冷的回道。
「我是相當不介意當落落的父親的。」
「哈哈,這個機會恐怕只在你夢裡才有了。」
「哼!」左伊輕哼一聲,不想讓他看到他心裡的悲傷。
左伊轉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多情的城市的天空,背影孤寂黯然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