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東·落塵道觀
道觀的面積不大,只在正殿供奉了三清祖師像,後面為道觀女弟子們的居所,再往後,有一片茂密的竹林,翠竹清幽,隨風飄搖,幾株垂柳掩映其中,妝點著道觀後的蜿蜒小河流。
在臨河的柳樹下,有一個小小的木屋,木屋前,一個暗紅的身影在暗影中靠牆而站,面前,一名錦衣男子的背影在柳陰下,兩人相對而站,那女子似乎全身力氣被人抽走了,看來,似要與那柳絲比誰更嬌弱,只是,她面前的男子,在東張西望了一下後,卻在一瞬間倏地撲上前去,好像根本不怕把這麼嬌弱的女子壓扁。
水袖翩翩,攬住這撲來的男子那粗壯的腰桿;精致完美的妝容,弱不禁風的模樣,更是惹人愛憐,那塗著紅色蔻丹的嫩蔥十指,在不知不覺間輕輕地掐進了男子的衣衫。
“夫人,你好迷人,你的身子好酥軟,本少爺想得都快發瘋了,唔……”厚實的唇,毫無意外的捕捉到那想念已久的溫暖,火熱的大手,與女子身上薄薄的霓裳做著糾纏,百忙之中,錦衣男子嘴裡發出的呢喃,是滿足,是喟歎。真不知道那該死的總督怎麼會把這麼個狐媚子扶成了正室,要換做是任何男人,都會隨時提心吊膽,就怕那斗大的綠帽子往頭上戴。
“不要──”女子欲拒還迎的姿態,再加上常年在府中與大人的姬妾相斗,怎會沒有半點兒迷死人的本錢?
那是最最撩撥男人心的,明明臉上紅霞淡淡,眉梢眼底都是一種情加欲的暗光,卻還要在這酥麻的時候拿喬,自然,要求人的時候,不給對方一點兒甜頭,那豈不是什麼事兒都沒得談?而面前這名男子,本就是這蘇州城中以好色聞名的薛三少,他要的是什麼,這世間人,又何人不曉?
“不要?不要的話,你偷偷的打開門讓我進來,那又是為什麼呢?”錦衣男子抬起不停亂拱的唇來,本算是英俊的臉,卻因著那邪邪貪婪的眼神而讓人汗顏,一只長腿,正夾在女子的雙腿間,支撐著軟軟的身軀,又偶爾壞壞地朝上一頂,惹得夾在他與木壁間的女子跟著發出不由自主的嬌吟。
“薛公子──,你能幫妾身嗎?”欲望,在迷離的雙眸中若隱若現,卻還要保持著最後的冷靜,只因為,她,是原兩江總督秦大人的新納夫人,只是,堂堂總督府夫人,為何會在這蘇州城中的花花太歲面前有此媚態?
五日前,兩江總督被代天巡視的欽差──狄仁傑狄大人查實貪污款項頗具,又加上江湖中神秘人士的仗義相助,兩江總督的烏紗帽就提前從脖子上摘了下來,如今,已經應是在進京的囚車上。
這消息幾日之內就傳到了蘇州城秦家老宅,因為就在一個時辰前,從杭州趕來的欽差衙役到了秦府,黃色的封條在大門上一貼──查封秦家所有家產。
秦家家眷,包括秦大人的老母親,和一個叔叔、兩個侄子、三個侄女、四個小妾、加上四個小妾生的五個女兒……外帶家中僕人丫鬟共計百余口人,全都成為了階下囚!等待狄大人親臨蘇州再提取審訊。
這動作夠大,卻又因著發生的時間還太短,所以還沒宣揚了出去。
而她們母女倆,本想起個早到城裡買盒新到的胭脂,就這麼碰巧的暫時安全了。
只是,能不能在狄大人來到蘇州之前不要去那牢獄中受到臭蟲叮咬的罪,這是一個關鍵,想沒想跑?想過,可是,那名車夫把她們母女和兩個丫鬟送到這道觀之後,就駕駛著馬車跑了,那叫──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道觀,是秦夫人娘家的表姐在此主事,又因著某些不足與外人道的因由,所以收留了她們,只是,某些因由再怎麼誘人,也會讓那包庇嫌疑人犯的罪名給嚇著,所以,觀主言明了:若是不想大家一起完蛋,那麼你們母女倆就一起早點兒滾蛋,免得到時候都進了牢房連個送肉包子的人都沒有。
秦夫人一急之下,團團轉;只得說,在此講究一晚,兩日之內定要找到棲身之地;秦柔兒心裡一慌,想來想去,牙關一咬,就命自己的丫鬟小蘭去請司馬文睿前來;而她的娘秦夫人則計上心頭,只因為剛才在道觀外面碰到了正在此陪著懷孕小妾前來參拜神仙的薛三少,既然貓兒見了魚,那麼魚兒跑不跑得了不說,得先把貓兒給釣過來。
所以,有此前面那讓人眼紅心跳的鏡頭出現。
而畫面回轉,那薛三少的一只像泥鰍一般滑的手,已經覆在了那秦夫人胸前的溫軟上,正要滑溜溜的朝衣裳裡鑽,卻被秦夫人死命的推拒給擋住了進攻的路線:“薛公子……”
這薛三少的某些手藝那是爐火純青了,沒想到還有人抗拒得了,而且面前這女子剛剛還讓他隔著衣衫咬了一口那柔軟的山峰頂部,雜剛才就沒抗拒呢?“夫人,本少早就想上你了,你就先滿足哥一點點願望先,可好?”
這真的是叫一個手忙腳亂,這女人怎麼那麼會裝呢?既喜歡他的壞,又偏要以此來求他答應事情,只是,這事兒難辦,但是,他干嘛要先說難辦?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至於他會不會答應秦夫人的條件?那──
(悄悄的去他府裡呆一段時間,直到狄大人前來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判了她們有罪沒罪再說……)
“不要──”又是這該死的拒絕,只是真的不要麼?那干嘛在他的懷裡扭來扭去惹得火星子亂竄?薛三少壞壞的笑著,直接把手朝那兩團高聳一捏,惹得秦夫人自然地把頭一昂:“蒽──”
這下搞定,一只大手哧溜地鑽進了她胸前的衣衫,滿意地瞪大了眼張大了嘴:“寶貝兒,真大的兩座山,嘿嘿──”輕輕的揉,重重的捏,輕緩各來一半,秦夫人沒料想就這樣被突破了想守的第一道防線,心中絕對是不甘,抗議地一把抓起薛三少的手:“秦公子,若你不能答應妾身所求之事,那麼你就別再難為妾身了可好?”要想吃魚,總得投下魚餌吧!直鉤釣魚的事兒,只有姜子牙老神仙可以干,其他人,免談!
只是,這裡極是隱蔽,對面是居民區的後院,只有偶爾的一兩個人出現在河邊清洗衣物,而這一邊,因著是道觀的產業,一般的閒雜人等哪裡會往這兒看?薛三少把個輕佻的眉梢一挑,壞壞地勾起一邊的唇角,手,是沒再動,可是,眼角的余光到之處,傳遞到腦子裡卻轉得飛快。
“好、好、好,我不摸了便是。”他還真的把手從那讓人流連忘返的聳立上給退了下來,秦夫人充滿希望地看著面前的男子,期望他的嘴裡能給出自己想要的話,只是,只那麼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指就順利地撩起裙擺,飛快地滑到了那桃花源邊,探指一插:“寶貝兒,你濕透了……”
屈辱又快意的感覺,讓秦夫人略微別開了臉,死命的咬著嘴片,但那久離夫君的身體,卻由不得她的抗拒,在羞人的陽光斑駁中,在這幽靜的竹林裡柳樹下木牆邊,一出旖旎的鏡頭就直接上演了。
大汗淋漓之後,薛三少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說道:“寶貝兒,晚上本公子會派人到這裡來接你們母女倆,就這樣,走了。”丟下面前這騷娘們要的話,轉身就走,而走之前,卻朝那遠遠走來的鵝黃身影看了又看。
嘿嘿,那不就是司馬文睿那小子未過門的女人麼?那小子撒手不管最好,要知道他帶著小妾本是要去西邊的法華寺燒香的,誰知道他的手下無意中見到這秦夫人的馬夫,後面跟來的人一報告,他就知道了,不趁著火桿往上爬,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秦柔兒與身旁走過的薛三少對望了一眼,心中的厭惡反彈在了神情上,側身,翩然走過他身邊,朝著娘親走去:“娘,這薛公子怎麼走到這……”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因為她看見了她娘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卻,心中一怒:“您怎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找小白臉?”
聽她這話,莫不是這種戲碼不是第一次上演?
秦夫人急忙拉住還一身鵝黃招人又顯眼的女兒,朝木屋子裡一鑽。
母女倆在木屋內相對而坐:“柔兒,我哪會在這時候想著快活呢?”心中,卻一陣激蕩,暗暗地壓下那股子還沒過去的火焰,低聲道:“以前這小子就老是想占我一點兒便宜,總是摸摸手干點兒啥的,今日我們的行蹤又被他知道了,所以,我能不滿足了他的願望去?再說了,那司馬文睿到底靠得住靠不住還說不准,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們想找他做你的相公,本就是想著他經營著幾家商號的錢,蘇州城裡又在鼓吹,說是今後司馬府中他就是那下一輩的當家人選,至於你自己才知道,你和你大姐的表哥……”
“夠了。”
秦柔兒面頰一白,制止了秦夫人的話:“這時候,他就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希望,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
“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