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做歉意的姿態,吩咐了所有的帳單全部算在自己帳上之後,司馬文睿便準備打道回府了,正想跨上駿馬,卻被臉上帶有唏噓表情的梓潼給輕聲喚住了。
「做什麼?」司馬文睿的表情冷冷的,這段時間一向如此,看不出來他還是在新婚階段,每日裡照常忙碌在生意上,一大早出門,天黑盡了才回。
「二少爺。」梓潼欲言又止地,想了想才俯上前去悄悄問道:「二少奶奶的生辰,您不知道是吧。」
司馬文睿的眸子更是寒冷了,沒好氣地道:「她沒說,我怎麼知道?」夫妻就是如今這樣過的嗎?想想當初還沒與她相識時,倒也不只一次在朋友們的調侃中對今後生活的期盼,可是,這日子過得!他也難受。
「這──」梓潼喉中吞嚥了下,看他的少爺就要策馬而去,忙又拽住馬頭韁繩:「二少爺,您要不要去買份禮物呢?」
哎呀,他這二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嘛,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娘子放在家中不說,還說出那讓二少奶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話來,要知道這蘇州城中經商的男子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都盼著自個兒能娶個上得檯面的賢內助回來,要知道如今這天下間,從京城刮來的風是越來越強了,誰的家中若是有那出得了檯面的妻,不都可著勁的往人前推?
「不用了,反正買回去她也不會稀罕,再說了,你什麼時候看見她穿紅著綠滿頭珠釵的打扮了不成?」司馬文睿把駿馬韁繩一扯,揚鞭馳馬而去!
偷偷地白了一眼那瀟灑的背影,梓潼飛快地上了自個兒的馬,跟隨而去。
京城裡刮的是什麼風呢?
話說當今皇帝高宗,頭痛之症是越來越頻繁,本來這些年來,二聖同時高坐金鑾殿上處理政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如今,高宗皇帝乾脆是每有頭疼症狀出現,就乾脆托病不上朝,一應國家大事均由天後做主。
後宮中本就妃嬪全都戰戰兢兢了,再加上天後武媚娘與高宗夫妻二人之間的多年相濡以沫,一夕之間後宮裡的妃嬪們,未有子嗣的就直接降為了女官!言曰:陛下身體難以消受美人恩!這就成了這天下間女子紛紛效仿之事;當然,這世間畢竟是男子為尊,所以王公大臣們的妻子也就只有在私底下幹這樣的事兒了,可是,慢慢的這股風就傳到了民間,從京城又往外發展,而這江浙一帶,也慢慢地知道了。
可是,許多的女子,都還因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美德』而不知,又因著這幾千年文化中的儒家思想: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呢,這情形還算好,否則的話,估計老夫子就得從天上飛下凡間抗議了。
閒話一通,作為鋪墊。
別人不知,冰冰卻知,每當有京城的貨物來時,送貨之人也會談及,再加上她意識中的現代記憶,所以,她只聽,聽進去了就是。
而今日,她的生辰,有爹爹在、娘親在、哥哥在、孩子他爹也回來了,那麼,開心過一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