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軟轎,安穩地停放在司馬府大門外,收拾妥當的冰冰穿戴一新,薄施脂粉,讓人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司馬文睿緩緩伸出手去:「來,我扶你。」
冰冰朝著神情冷峻的他露出淡淡一笑:「多謝相公!」就著他的手,輕輕邁進,緩緩回身落坐在轎中,那轎簾掩下的一瞬間,她被他握過的手,輕輕的捏成了拳,又慢慢地打開了,小心地撫摸著自己的腹。
他們之間這麼疏離的態度,到底是何時開始的?
坐在晃晃悠悠的轎子裡,忍著身體裡傳來的不適感,無力地昂倒靠向後面的木板,酸楚一陣接一陣的湧上來,說不清楚到底心中覺得有多難受。
自己的身子一向健康,連噴嚏都沒打過一次,他當然不會馬上感覺到,但若是以前,他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夠發現,現在呢?他一點兒都不關心我了嗎?
他不在乎我了嗎?是不是因為自己對他即將娶回另外一個女人沒有反對的意見,所以他認為我理所當然的就是這世間最是以夫為天的女子了?又是不是因為成親那日城中商戶莫名其妙的來了好多,所以他認為我是拋頭露面丟了他臉的女人?又是不是……
心中,胡亂的想著,卻連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哎──
不知不覺間,轎子停了下來,走在一旁的小翠上前打起轎簾:「二少奶奶,到了。」
冰冰抬眸一看,只見李氏商行的門匾下,身著得體服飾的爹爹、容光煥發的溫柔娘親、還有那帶著淡淡笑容的絕美哥哥,三人正用著微笑等待著她的歸來。
「爹、娘,女兒回來了!」上前,盈盈一福,娘親扶起她時,又對李修文淡淡一笑:「哥──」
爹在開心的笑,上前迎著司馬文睿這女婿樂呵呵地叫進去說話,如今他們爺倆也算是見得久了如家人一般,司馬文睿的臉上,怎麼說也會是笑得出來的,可是,李修文突然把臉一沉,上前拉起冰冰就朝裡面走去,弄得其他人有些莫名其妙。
商行裡,因著冰冰的婚事休業三日,所以沒有平日裡的喧嘩,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名短裝灰衣工人在收拾東西,還有兩名靜立廊下陰影處的青衣人。
進得後院,李修文直接把冰冰拉到了小花廳坐下了,修長的手指朝她手腕上一搭,眉頭越蹙越緊:「你怎麼照顧自己的?」
冰冰慢慢地低下頭去,不發一言。
李修文回過身,沉聲喚來一名青衣隨從吩咐了,那人抱拳領命而去,而這時,李老爺夫婦和司馬文睿也走了進來,李修文劈頭地來了一句:「混小子,你是怎麼照顧她的?」一個孕婦,居然發著高燒,還沒有半點兒服藥的痕跡,簡直是混帳。
文睿有些不解:「怎麼了?」
冰冰猛地站起身來:「哥哥,我沒事。」是沒多大的事,只是有點兒頭昏腦漲而已。
李修文火大地轉身:「你沒事?你自己的身體連你自己都不清楚嗎?不過離家兩日就傷風至此,你們新婚那日你不還是好好的?」
「傷風?」司馬文睿急步上前,把手搭上冰冰的額頭,頃刻怒了:「你怎麼都不說的?你是笨蛋啊!」這都沒什麼,重要的是,讓他在她娘家人面前,成了個照顧不了他們寶貝的男子……氣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