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家丁,梓潼愣了半晌,這才急匆匆地回過頭,一路小跑著,嘴裡喊著:「菊花姐姐,快、快、快。」
菊花聞聲,氣惱地看著連滾帶爬一般跑進來的梓潼,上前就是照他胳膊上一拳:「梓潼,我看你的皮癢了是不是?還有沒有規矩?二少爺兩日未睡了,吵醒了有得你好果子吃,真是……」
哪知道梓潼理都沒理他,直接朝屋子裡衝去了,這還真的亂了規矩,猛地推門而入:「二少爺,快醒醒啦!二夫人,不好了。」這小子,連順序都顛倒了,先叫小主子再叫夫人。
二夫人冷冷地抬眸,目光如刀子一般刮在這大呼小叫的奴才身上,一句不吭,眼光能不能殺死人?
梓潼一個哆嗦,不知道怎麼搞的,他自從進府到現在,最怕的,不是大夫人,倒是自己少爺的親娘二夫人,怕一個人,沒有什麼理由,只由心!
擺明了,今日二夫人是要司馬文睿好好的歇息一下,所以才命所有人都不許走動,完全鴉雀無聲地存在著的,可是,軟榻上的司馬文睿還是霍然睜開了眼:「什麼事?」
習武之人的反應嗎?不是,從他額上冒著的密汗來看,應是在惡夢中驚醒了,只是,隱藏得極好,沒人看得出來而已。大男人做惡夢有什麼稀奇的?難道還要娘抱抱不成?
「二少爺,不好了。」梓潼又是這麼一句,二夫人的眉頭都要擰在一塊兒了,他還沒看出來似的,只是,他這次的莽撞沒規矩卻被他自己的話給化解了開去:「剛才大夫人身邊的奴才旺順來了,說是冰冰姑娘被大夫人攆出府外去了。」
還好,條理清晰,話語沒一絲錯亂的,只是,他的胸口起伏不定的,好似慌亂了心神一般。
司馬文睿一躍而起:「你說什麼?」慌亂的神色也閃過了他俊美的容顏,卻還定定地望著梓潼:「冰冰在她家裡,又怎麼會被大娘攆了出去?」
梓潼張了張嘴,求救一般的望向二夫人,這匆忙之間,叫他這做小書僮的怎麼解釋?
「說啊──」
司馬文睿厲聲地道,讓梓潼把身子一顫,忙跪了下去,習慣問題,他一向怕事,主心骨就是面前這位正在凶他的小主子,他也想說啊,可是,嘴不聽話,喉嚨也很乾澀。
「她今日午時就已經回了府裡。」二夫人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梓潼一眼,代他回答了。
司馬文睿拔腿就起,急急地問著娘親:「那她人呢?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申時未到。」這句,梓潼答得挺快的,因為他望了下日頭。
「兩個時辰了。」司馬文睿自言自語地道,又望著娘親道:「娘,冰冰回來沒來見您?」
二夫人淡淡地道:「來了,我沒見她,讓她自個兒回了你們房裡。」
「那……又怎麼會?」不想再問下去,司馬文睿已經到了房門口:「我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根本就不相信會有人把他的女人給攆了出去,可是,腳步如風般的快速。
二夫人也急急起身:「梓潼,跟上你家少爺,菊花,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