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輾轉反側的親吻中,淚水卻從我的眼角毫無聲息地滑落。
不行啊,我發現,沒有愛的吻,有疼痛和無奈夾在裡面。怎麼都幸福不起來……
「姬兒……」
牧流蓮的眼眸終於恢復了一絲理智,懊惱地擦去我眼角的淚水:「對不起我……剛剛我……失去了理智……我……」
我從地上坐起來,搖搖頭。只感覺,胸口真的好悶好難過……
垂在地上的一隻手忽然被另一隻手輕輕地拿起,輕輕地握在手心裡。
他小心翼翼的聲音響在耳邊:「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姬兒,如果以後你不願意,我絕對不碰你……絕對……」
牧流蓮,大傻瓜!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說這些話?!
鼻子一酸,原本只是胸口難過才擠出來的兩滴淚,忽然加劇了重量和數量。
他開始焦急,慌亂的口氣顯示他已經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才好:「我說過不會再強迫你。姬兒,你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明明知道這種事不能急,還是想要……你都願意留在我身邊,我還那麼貪心……」
「我真是貪心……」
他喃喃著:「可是姬兒。我是因為喜歡你……」
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一點兒,放在他胸口,心臟「撲通」亂跳的位置:「因為很喜歡,所以每次看到你,才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我一怔,慢慢抬手去擦眼睛,小聲說:「對不起……」
「什麼?!」
「對不起,牧流蓮。」我擦乾了眼淚,抬起頭,堅定看著他的眼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牧流蓮有哪裡不好?是的,牧流蓮沒有任何不好。
他的可愛、任性、霸道、孩子氣、善良、體貼,每一點,都值得我愛他。而不是上允瞳……而不是那段無望又決絕的愛情。
那天之後,牧流蓮似乎更小心地在維護著我們之間的關係,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我於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明天是他腳傷手術的日子,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最近我沒有再去醫院。
傍晚突然來了一股寒流,白天和夜晚的溫差特別大,變化莫測的天氣就像一個變臉的孩子。
「阿啾!阿啾!阿啾!」
我一連打了三個噴嚏,站在家裡的窗口前看著窗外,在胡同裡昏黃路燈光的照耀下,一輛熟悉的房車停下。
我皺緊了眉,與此同時,牧流蓮調侃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有人在想你了!」
「打噴嚏就表示有人想我嗎?」
「是啊。」他呵呵笑,聲音帶著調侃的味道,可更多的是真誠,「比如說,我就很想你,很想很想見你。」
從那輛房車裡下來個高挑的人影,漸漸朝這邊靠近。
我眉頭皺得更緊:「喂!牧流蓮——!你能不能偶爾正經一點。」
「我說的是真的……姬兒,我們已經有三天沒有見過面了!」
「不是說好了嗎?醫生給過你警告:最近幾天裡你要好好調養,不可以私自出院,否則你的腿很難復原的!」我故意加重口氣,煞有介事地說,「牧流蓮,你不要讓我擔心你!」
「我可以讓司機駕車。」
「不行。」
「姬兒……」
「牧流蓮!你再這樣,我要掛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