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他的聲音依然那麼溫和,溫雅的一笑,俊雅的臉上浮現一些情人才有的動容,一身月牙白袍子更是讓他看起來溫文爾雅。
溫柔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三王爺。」
「自那日你落水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你,心下有些焦急,又怕惹來非議,你可還好?」黃浦風眸裡的焦急那麼顯而易見,季舞歌只覺苦楚。
「好。」溫柔並無多餘的話,只一個字,冷清而符合身份。
「柔兒?」黃浦風深眸一怔,不解的看著她。
「請三王爺喚我歌妃,畢竟我是皇上的妃子,身份不同,閨名只可皇上來喚。」她這是在拒絕他。
黃浦風的心被刺痛,多日來的焦急等待竟然換來這麼一句話,自嘲的笑,原來他在她心中什麼都不是。「歌妃。」他喚出這個聲音來,儘是自嘲。
「若是沒事的話,本宮先走一步了,三王爺好生保重。」說完溫柔頭也不回的離開,甚至沒有給黃浦風說話的機會。
黃浦風站在那裡良久,彷彿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怎麼,三王爺被拒絕了,心下很不舒服。」季舞歌出現在他身後,淡淡的笑。
皇莆寒那溫和而銳利的眸子迅速的掃過季舞歌的週身,「你是誰?」他的言語間儘是防備。
季舞歌輕笑一聲,「我可是那紅透天的女官,三王爺真是目濁,竟然不認得我。」她的言語儘是放肆。
這也是她的特色,皇莆寒認不出她來,那麼黃浦風能嗎?
她眸帶笑意,精光閃閃的看著他。
「原來是春姑娘,怎麼,難道姑娘還有在暗地裡觀察別人的習慣?」說話間,他自手中射出三根銀針,直至季舞歌的雙手。
季舞歌輕易就接了過去,「王爺果然好排場,別人的銀針,您卻是金針,我這就謝過你這些見面禮了,改日裡拿去融化了打個小飾物也不錯呢。」她拿著那幾根針在眼前繞過。
黃浦風這分明是在探視她的武功。
「你在調查溫念?」宮裡鬧的風風雨雨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季舞歌但笑不語,「我勸三王爺還是放棄歌妃吧,她不適合你。」她忠告他,亦是希望他離那個心思多的女人遠一些。
黃浦風眸子裡閃過冷冽,猶如那寒谷的狂風一般。「你現在要做的事情是想好如何保全你自己,十天的時間不長不短,足夠要一個人的命。」
「是,」季舞歌望向他的眸子,「只是我的命並不是那麼好拿走的。」
黃浦風冷冷看她一眼,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季舞歌搖搖頭,不能指望任何人了。
* * *
季舞歌無心擺弄那些成堆的奏折,隨意挑出來一些放到皇莆寒的桌子上,平日裡都是由她挑出重要的拿來給皇莆寒,剩餘的全部拿去大理寺給丞相批審。
「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下一個死的人,應該會是溫念。」季舞歌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到皇莆寒對面,皇莆寒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任由她隨意,知道她是隨性之人。
「哦?」皇莆寒雖然是反問,卻並無過多的好奇在其中,「難道她不是兇手嗎?」
季舞歌長歎一聲,「你的探子那麼多,查到的也和我查到的差不多,你為什麼不直接來告訴我結果呢?」
「那樣你會相信嗎?」皇莆寒依然沒有抬頭,兩個人如此的對話早已稀鬆平常了,討論所有的事情都如此。
季舞歌點點頭,「也對。」沒想到皇莆寒竟然這麼瞭解她。
「你是怎麼發覺的?」
「發覺什麼?溫念是兇手?」季舞歌陷入自己的思緒,「首先第一個中毒的就是她自己,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懷疑了,緊接著呢,是那隻狗,這些恐怕都是為避人嫌疑,而且她當時要加害的對象恐怕也不是皇上,而是錦年,因為當時錦年公主已經和皇上走的很近,定的那隻狗早先食用了什麼東西,再碰到那茶然後發作,當然,當時錦年會出現在御書房也是被算好的事情。再接著呢,就是太后,這件事情恐怕就是和溫家有關了,太后對溫家一直是欲除之而後快,而皇上處理這件事情就要顧及到許多方面,不及太后那麼雷厲風行,但是沒想到沒有得手。」
「那歌妃被人陷害呢?」皇莆寒最關心的,依然是若如此。
「那就要問她親愛的妹妹了,「季舞歌皺起眉頭,有些頭疼,「你們這裡的事情真是的,姐姐要害妹妹,妹妹又要害姐姐,哎,沒有一點骨肉親情。」
「你們?」皇莆寒停下筆看向她,「你是哪裡來的?」為何她的探子一直查不到呢?
季舞歌心中一驚,她只是無意間說了這句話而已。心跳再次加快,這次他總該猜到了吧?
「不願說朕也不強迫你,但是你最好沒有貳心,否則朕可不敢保證你的後果。」皇莆寒繼續低下頭去批改奏折。
季舞歌心裡再次失落,他那麼睿智聰明,怎麼就偏偏在這件事情上理不清楚了呢。心裡憤憤的怨恨了幾聲。
「再說歌妃的事情,據說呢,那天夜裡歌妃聽到的聲音是紫雲妃的,那麼也就是說,只要歌妃沒有了,額,我是說假如啊,」季舞歌看到皇莆寒那不滿的表情趕快改口,「紫雲妃又因為這個事情陷入困境,那麼可謂是一箭雙鵰啊,這個女人可真有夠聰明的。」
「那她為什麼會死?」皇莆寒再次抬起眼看她,這個女人的心思如此縝密,怎麼可能會是季舞歌呢,他失笑。想到溫柔蹦蹦跳跳在他面前活潑的樣子,竟然有些想念她了。
「你要去哪兒?」季舞歌看著他站了起來,她還沒有推理完呢,他怎麼可以現在就走呢?好歹也給她點兒意見啊。
「你提醒了朕,朕此刻應該享受美好時光,去看看朕心愛的女子。」他心情似乎很愉悅,竟然不介意說出這樣的話來。
季舞歌的心往下沉,原本臉上的好心情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和他好好的說著話,他竟然要去看溫柔。「隨便你!」她的聲音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