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諾鞠躬退出,不再多一言語。
他輕輕靠在椅子上,面有疲憊之色,也只有在無人之時,他才能有自己真正的情緒。
給她最好的保護,不是讓她在這後位上成為眾矢之的,而是該把她徹底的隱秘起來,讓她在宮裡擁有著最平凡的身份,做最平凡的事情,讓她不能進入任何人的眼睛。
而處於後位,那她將可能死於萬劫不復啊!
她是罪臣之女,他能容,天下人豈能!
御印已經在他手裡來來回回幾次,每次只要想到季舞歌那張帶笑的無邪的臉,他就忍不住放下印章。
他想要她做他的皇后,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保護她。
終於,皇莆寒拿起印章重重的蓋在了那廢後的詔書上,眸子裡有著肯定和清冷。
歌兒,請你相信朕,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保護你?只是為何,他會心疼呢?思及她那受傷的眼神,他不禁閉上眼睛去。
忽然,他又睜開眼睛,或許,讓她離開這個身體會更好!
* * *
季舞歌並不放棄,皇莆寒不願見她不要緊,那麼她可以來見他。
在這御書房,她早已是輕車熟路,只從後面翻進來就已經有好幾次了。若不是顧及肚子裡的孩子,那麼她會更加大膽一些。
此刻,她只能偷偷摸摸一點點翻著。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翻到了樓上來。
皇莆寒,他在做什麼呢。
附上耳朵,果不其然,裡面真的在講話。
「皇上的意思是?」一個卑微而粗魯的男聲問道,季舞歌幾乎能夠從這聲音裡聽出這個男人張什麼樣子。
「這本是一對的玉,封印了一個人的靈魂,但是後來這塊玉變成了兩塊,靈魂也隨之變成兩個附著在兩個人身上,現在這兩個靈魂再次回到同一個人身上,朕要你把這兩個靈魂分開。」皇莆寒的話平穩而清晰,不容置疑。
季舞歌週身血液逆流,整個人定格在了那裡,前兩日還說想念她的皇莆寒,今日就要把她逐離這個身體,她認識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指甲狠狠的刻入那木質的窗戶上,她不知,有血順著手指流下。
那聲音一驚,「分開這靈魂?可她們可能已經開始互相融合,若是貿然分開的話會傷害兩個人。」
季舞歌一動也不敢動,皇莆寒會說什麼,他真的那麼殘忍,要讓自己離開這裡嗎?整顆心,再次懸了起來,比白日裡,更是疼了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