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李雲山過生日那天中午,汪晴找來她的親朋好友,在自己家擺上兩桌豐盛酒宴。李雲山親手下廚,做了十二個好菜。一是圖個歡快,最主要的還是在眾人面前,又展示一下他的廚藝。
十幾年前美人黎曉瑩,不離李雲山身前身後。擠眉弄眼的,沒笑強擠般的討李雲山喜歡!可是,人過中年的李雲山,不理不睬也不煩。
兩人在灶上,就那麼緊密配合著!凡黎曉瑩在李雲山身邊,她才不管身邊還有誰呢!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行我束!
趙春梅與江濤,也帶著文波來了。徐蘭英不請自到,她不能帶來劉忠,家裡養殖場離不開人。時時需防備野狗入侵。把兒子劉暢,女兒劉陽領來。
這幾家人聚到一起時,並不少見,除徐蘭英家外,每年都有幾次。十幾口子,再有幾位十歲左右的小李良、龔海、劉暢幾人一攪合,熱鬧勁就不用說了。
幾家人喧鬧過後,黎曉瑩、徐蘭英留了下來,其餘人等各自散去。汪晴覺察著徐蘭英一定有事。往日裡她不是李家常客,有時被黎曉瑩裹著來過幾次,再就是有事相求時非來不可,才能來。
今天的生日家宴她也是頭一次參加,又讓這位女性長了好多見識,也是說,她又更深層認識了李雲山的的為人。
幾位女人把餐具收拾好後,都坐在客廳裡,這時的徐蘭英才正正經經地說:「汪晴大姐,雲鶴大哥,今兒個是個好日子,大哥的誕辰。
借吉日我說件事,行不行咱再商量,我大表姐家龔海今年十八歲了,我看李馨和龔海挺般配的,讓兩個孩處個對象吧!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黎曉瑩笑嘻嘻地接過話來說道:「其實大人也許都看出來了,兩個孩子早就好上了,去年冬天我和老李說笑話時說,我把你家閨女要過來,那時他倆已經相處多日了。」
「這些話其實大表姐自己能說,今兒個一早非拉上我做個開場白,我也是借這個光,找個機會和汪晴姐說說話,聽聽雲山大哥的人生觀論點。回家開導我那位榆木疙瘩腦袋。
有時讓他自己來,他總是說,李大哥說話我答不上來,接不上腔。這人要笨到劉忠這份上,也就算笨到家了。」
「啊!這到是個好事、喜事、讓人聽了高興的事。青年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他們間到什麼份上,那是他們的緣份。我們做長輩的,只能說出參考意見,或者給些經濟的支援。
情感領域,容不得別人在其中參與,那樣有時會把事情弄的很糟糕。啊,這只是我的個人觀點,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咱都各抒己見,像聊天似的說說麼。」這是李雲山的全部歡點,也算是表個態吧!
汪晴不慌不忙地說:「事兒是好事兒,但願他們幸福,別出岔子。小青年有時不定性子,也是靠大人給參謀,拿個主見嗎?」
黎曉瑩忙著接過話說:「汪晴姐,您倆支持還能出啥岔,我看這真是件好事,老李,你說呢?兩個孩子的事怎樣?」
「我都說過了,她們之間的事,他們自己說了算,看她們的造化了。」
這時的黎曉瑩顯得很活躍,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說:「大姐,李雲鶴,您二位同意,明天晚上我預備一桌,把單文華找來,讓蕭寒也來,村上的主要都去,怎樣李雲山同志!」
「唉!我可以去,汪晴能去,別人我不知道,正月裡單支書在你家喝的那頓酒,勁頭真大,一直挺到現在,滴酒不沾,惹出一大堆麻煩。」
「別說了雲山大哥,算我徐蘭英倒霉。良玉珍,太小看人,也瞧不起人,那天夜裡該著他單文華不凍死!事後我總是想不開的是,都快十點了,我怎麼就鬼使神差的非去他家,讓一個平常我知道,沒什麼道行的人去給支招。
我不去,沒人看見他,一夜不凍死也弄殘他。我背著一個醉漢走了那麼遠,累得半死,不給人情算了,幹麼污辱我。事後我想,也是該著吧!」
黎曉瑩驚詫地的說:「有這事,我怎沒聽說呢!那後來怎樣了?」
「算了,這事今天不要提了,咱別說不愉快的事好嗎?」
徐蘭英還是很壓事的,長歎一聲,仰面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她知道不該在這時給雲鶴大哥掃興,說什麼!又不是李雲鶴大哥的事,在人家大喜日子裡,吐自己苦水有意義嗎?
於是她強做微笑地說:「兩個青年人多幸福,有如此開明長輩,真是福分哪!」此刻的汪晴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夜很深了,說了一天話的李雲鶴感到很疲憊,打了幾個呵欠,黎曉瑩、徐蘭英很知好歹起身告辭,這一天的歡慶總算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