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山與單文華,難得心情放鬆。十年前焦大路家,是這二位天天光顧地方。是雲山掛記著,從小將自己帶大的湯蘭姐。近十年人在外,沒機會常來。
今天借拜年機會,一來給姐姐拜個年心裡再道一聲:「姐!您辛苦了!小弟時刻掛記著您呢!」今天他要借月喬不在家的機會,在姐姐(湯蘭嬸)和大路叔面前裝一天小孩兒,藉機耍笑老搭當單大哥一天。高高興興過個年!
二位在地上磕夠了頭,爬起來,都笑涕咧的像個孩子似的,說著與拜年無關的嗑!手裡拿著湯蘭嬸給的一沓錢。
李雲山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著說道:「認輸吧!單大哥,我這叫心理分析,這不是像你說的小聰明,大小當個頭的,多多少少的也得瞭解些別人心裡都裝的啥!在你家給嫂子磕完頭,我就知道,湯蘭嬸保證也得給!」
單文華用手撓撓頭皮說:「真讓你撞上了,這把不算!我還真不認輸。我不要!總算沒輸吧!我看你還美個啥勁!」
單文華把一沓大團結拍到湯蘭嬸手上說:「嬸子,幫個忙,拿著!都拿回來,嬸子原來就沒想給!往五十奔的人了,還要壓歲錢,也不是小孩子,不害臊!拿過來!」
焦大路露出驚詫的笑說:「你倆小子今兒這是耍什麼寶,弄的神神叨叨的,咋回事?我到現在也沒聽明白,這兩個小子到底玩的啥把戲?」
李雲山這才坐下,把一沓大團結放在湯蘭嬸手裡說:「我們倆來時打賭,單大哥非要給嬸磕頭,說是這一年,嬸子最辛苦,趕上飯時給做飯吃,渴了給燒水喝,過年給磕個頭也算報答了。
我說,別介,咱一磕頭,叔嬸還得破費,要事先沒準備會上火的。大哥說,都多大了,還給錢。就為這個我們倆打的賭。」
單、李二位和焦家叔嬸,說上一陣兒貼心話,起身告辭,被湯蘭嬸一再挽留。並告訴二位,月喬晚上和二位大哥共進晚餐,同時有重要話和她兩位哥哥交代。雲山看看單文華。什麼沒說,就那麼看著!
單文華瞅著李雲山不耐煩地說:「我說雲山,你得意啥呀!那咋啥事這麼偏愛你呢?都讓你趕上了?我還就不信,我今兒個非走不可!」
李雲山一本正經地說:「你走吧!我今兒沒活動,家裡也沒事,我陪大路叔湯蘭嬸說一天話,在家來時候,就沒打算上哪去!臨來告訴汪晴了,晚上在大路叔家喝酒。」
單文華這一陣好像真生氣了說道:「讓你這一將,我還不走啦!不就是又你猜對了嗎?有啥了不起的,用那種眼神兒看我。數你小,去點爐子燒水去!看今兒把你美的!」
湯蘭嬸說:「你倆今天是怎的了,風一陣,雨一陣的,不怪你叔說你們,弄的神神叨叨的,不用燒水,暖水瓶滿滿的。」
李雲山恢復常態說:「叔、嬸,一年了,我們神經繃的緊緊的,過年了,都放假了,我們也放鬆了。叔嬸,您看,我倆恢復平常就這樣。
這樣時才是真的我。從十幾歲肩上總扛著責任。這兩字壓得我,二十多年抬不起頭來。今天到叔嬸這來放鬆放鬆,大家也高興。
人本該是天天都應該這樣快樂生存。但事多壓身,什麼情緒都沒了。我今天出洋相,逗逗單大哥一樂了事。單大哥其實這些年精神壓力比我大,他不會調解,愛生悶氣,尤其領導有不同意見時,他不會把精神轉移一下。
按著一種思路想到底,結果是氣壞了自己,樂壞了對方。另外我們哥倆這幾十年,有一個共同毛病,不愛做遊戲。就是不打牌。閒聊天行,嘮家常也可以。攢一年的笑話,今兒個都抖落給大路叔和湯蘭嬸了……。」
太陽快落山了,焦月喬才拖著疲憊步子進家門。第一句話說:「哎呦媽媽呀!腿都走斷了,二百多家,一大天,身體重量都在兩條腿上呢!
渾身酸疼酸疼的!猛地起身喊著,呀!忘了大事了,還沒拜年呢,二位大哥新年好,鞠躬暫時免了,以後再補吧!」
焦月喬是天沒亮出去的,一直走到要黑下來,一天中,糧、水未進。也不全是累,餓也占主要因素。為了滿足心願,辭職後、臨走前,給鄉親們送個溫暖,苦點累點,也算值了。
女兒進家了,大路與湯蘭二人急忙收拾餐桌,都是幾位成年人,兒子媳婦年年和父母同度新春,今年添個千金,不足百天不能回婆家。這幾位五十來歲人領著二十二歲個姑娘,晚餐就這般平淡地,吃著喝著。沒有小孩攪鬧的年節,總覺著不對勁,鬱悶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