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梅今天是來求這三位給予幫助的,她看看焦月喬微微一笑說道:「月喬支書、單村長大哥,我今天來有兩樣事兒。正好三位都在,我慢點說吧!先說頭一個,月喬支書和單村長大哥幫幫忙,弄兩千元貸款。
江濤這兩天看見雲鶴大兄弟,弄那小東西翻地,說是整挺好,昨天就和我咯嘰一天,非買一個不可。讓小波開著種地,跑點買賣啥的。家裡有兩千,還缺一半。聽雲山大哥說,咱縣公家賣的三千八百六十元。」
李雲山看著趙春梅笑著說:「春梅啊!那可只是半截錢,後半截還得一千多。你呀貸四千吧!買油、犁鏵基本差不多。別零揪,一次性的事兒好費……。」
趙春梅想一想,又看看單村長說:「這兩千說不上能不能辦妥呢,還四千呢!一樣一樣來吧!別一口吃個胖子,慢慢再說吧!」
單文華村長又高聲大氣地接過話說道:「春梅妹子,二千和四千基本費一樣事兒,給江濤貸多少款,我都敢給擔保。
再者說,這是雲山兄弟這兩天的帶頭作用,這個以身作則的作用真大,好吧!這個事兒不用月喬管,包在大哥身上,這也是村幹部的責任,發展農業機械化,支持擴大農業生產,發展經濟嗎!」
趙春梅臉上露出一絲喜悅笑容說:「唉!那我趙春梅就代表江濤,先謝謝單大哥了,事辦完有閒空,請三位家裡喝酒。
下面的事是求雲山的,江濤說,讓小波(江文波)跟他大叔學幾天,等買回來時好能幹活,就算雲山收個徒弟吧!
今天下午就讓他過來,不知道雲山兄弟願不願收這徒弟,文波可喜歡你了!背後總說你好。昨天他爹一說,把小波樂的一夜沒睡覺!」
李雲山很平淡的說道:「春梅,白天我不下地,也沒時間,我的活都是起早做,讓文波晚上來,我先給他說說各種拖拉機基本原理,故障排除,開著幹活,等買回車來我陪他兩天。孩子喜歡我那是緣份,給我當乾兒子吧!」
趙春梅臉色立刻難看起來說道:「別說了雲山大哥,這個茬有四五年才順過來,孩子大了,和江濤有了感情,這個孽種這些年夠讓人揪心的,這種笑話到江濤耳朵裡,還不和你拚命來,可千萬別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說完起身走出李雲山的家!趙春梅有一段讓人心痛的經歷,那是一個女人一生抹不掉的恥辱,是二十年前,發生本不該發生在一個十八歲女孩兒身上的人禍!現在回憶起那一段的趙春梅,太軟弱,怕惹來大禍,竟然啞巴吃黃蓮——有苦不說。讓強人逍遙法外……
二十年前,王春梅十八歲,剛上完小學六年,初中大門去不到一月,一個星期天的下午,她一個人去了一人高玉米地裡,給豬割菜,玉米地裡的曲麻菜,非常多,一片片多的是,那年月沒有除草劑,曲麻菜靠人去鏟,是越鏟越旺。
弄了一麻袋剛要往回走,被英山的原大隊長那位混蛋強暴了,她沒有反抗,她不僅是耐於臉面,更多的想到弄不倒那位壞傢伙,反倒沒辦法在英山住下去!因為那一陣子他是英山大隊專權人物,趙源潮支書阻止過他的醜惡行徑!最終落個結怨,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她沒向任何人講起此事。她們要生存,春梅是能忍則忍。命運就這麼捉弄了她,三個月之後,春梅知道自己懷孕時,不能再去上學,怕事情敗露在學校。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到了六個月身孕時,被媽媽發現了春梅已懷孕。
春梅媽一再追問,春梅給媽媽跪下說:「媽媽別說了,咱們是鬥不過人家的呀!孩兒不敢說,也不能說。這兩年那個畜牲,禍害多少良家婦女,哪個敢與他抗衡啊!忍了吧!現在他要想弄死咱,跟碾死臭蟲一樣!我爸要知道,就他的脾氣,非出人命不可,咱忍了吧!
娘倆一核計,找來當時的李雲山爸爸,給當個媒人,趙春梅就這樣的,下嫁給了大她六歲的江濤。中間媒人是李雲鶴還在世上的父親,老爺子做完媒大病一場,離開了這個花花世界,他再也不願看到,人世間骯髒的一幕幕。
江濤那時和父親江老漢,父子倆小日子過的不錯,江濤不會打扮自己,六歲時母親因病去世,那時三十歲老爹又當起媽媽來。
江老漢不會針線活,可是單衣棉衣都要自己做,肥肥大大的也沒個樣,不會做扣眼,索性就釘帶子一扎,冬天的江濤腰上再扎條麻繩,衣服破了也不補,上小學時候,同學給他起個綽號叫狼饕。
就這個外號一直用到結婚以後,有了媳婦的人,在屯子裡多多少少是受人尊重的。再者說,趙春梅的朋友也多,人緣也好,多數人看在尊重趙春梅的為人,也就自然的把狼饕的大名在江濤身上移開。
趙春梅和江濤結婚半月頭上,無辜的小文波,睜開雙眼,看到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