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激情歲月   機制轉換中的困惑與迷惘 第十二章:新一頁的開始【1】
    只從何伯伯帶來那伙S縣廣播電視安裝隊,給安上天線鐵架桿,架好天線。一台十九吋HA電視,成了英山的新物件。天天傍晚家裡大客廳,就成了孩子們天地。把媽媽樂的不得了,媽媽最喜歡孩子,這大概和她做了十幾年教師有關吧!

    我和爸爸書房合併在一起,晚上爸爸要寫稿到十二點,我是十點就哈欠連天!爸爸總是催我回房睡覺。我的那位石華劍,躲在臥室看古典小說,媽媽又充當起孩子王來,組織幾十名中小學生的秩序,圍著看電視。

    我的一家在英山百姓眼睛中,是離休高幹家庭。其實,我和石華劍都想回城。沒辦法,只好依照老爸意願,享受大自然恩賜,呼吸新鮮空氣、看田野綠草藍天。

    我沒事做,只好又去汪晴大姐家,傾聽這位善良、溫柔農村超前型婦女訴說:

    李雲山回村第三個夜晚,在晚上屬於他自己那兩個小時,又開始寫幾頁稿子,大發感慨。這是他回村後第一次為自己寫的激文:

    東方見一束白光,星光在閃動,下弦月俯視英山村莊。

    雄雞才報曉,炊煙未飄飄,馬達隆隆陣陣聲,驚去鴉雀離巢。

    滿懷春華盼秋實,揮汗今朝。將熱血化春雨,收穫蒼桑世道。

    自從李雲山回村,他一閒下來,手不離筆,桌上總是有寫不完的幾頁紙。不像在公社,鄉里時,專寫一些日記,工作計劃等和單位相關事宜。現在每天的幾頁紙,多是記一些村中奇聞軼事。

    當然不忘日記,但多的隨感而發的感興趣的都記錄下來。這是他唯一的消遣。有時寫的更多的還是在外漂浮九年中的苦辣酸甜。只有他自己知道裡面的苦楚。

    有時一人臥床不眠時候,一張張臉譜,一句句指導詞,讓他想起來心寒,都過去了!三千多個日出落,每當這些念頭閃現時候,剎時自己調整過來。用一種積極向上的人和事去比對,那股消極因素淡了許多,但難以消失!

    李雲山回村第二天,開始了他的田園計劃。先開荒,沒分給耕地,好在荒地甚多,已經答應焦月喬和單文年的事,也就不能更改。他只好把時間定在凌晨三點至上午八點為自己勞動時間。

    早起的太大了,鄉親們還在沉睡時,他已經開始翻地了,好在二十年前夜班常做,也覺得習慣,他盡量把轉數降低些出屯,發動機的轟鳴聲小而再小,但它是拖拉機,上世紀七十年代末的拖拉機,消音差,噪音大。每天出去作業還是把鄉親們驚醒,當人們被李雲山機鳴聲驚醒時候,總是說:「李雲鶴又起來了!」

    已是日上三竿。他開著小拖拉機回家,此刻鄉親們也是才吃早飯。李雲鶴也回家吃飯,可是他已經翻了四畝荒地。

    剛剛吃過早飯,支書、村長也到他家。看樣子月喬姑娘心情不錯,進屋面帶笑容,笑話也連著沒頭。

    以前兩年汪晴和李雲鶴沒太注意這位,也是不常見著,這幾天,天天看見,這姑娘二十歲,再加上笑容滿面,讓四十歲的汪晴也心動。

    屯中論著叫大姐,又叫嫂子,後來叫舅媽汪晴不允,唉!月喬更乾脆,就叫她名字。汪晴平時村裡些老娘們學的,說笑話。今天她把這些用到月喬身上了。

    焦月喬還沒坐下呢,汪晴說道:「哎!這麼漂亮才女姑娘,往咱莊稼院土房裡放,這不屈才嗎?有文化,才貌雙全,明天嫂子陪你去北京和那些明星大腕比試比試,非把她們都蓋了不可!」

    焦月喬不用思考說道:「那些明星大腕要有我這麼粗,那製片廠有多少攝影機還不都得撐兩半了!在咱這英山像嫂子這腰枝,咋叫日月換新天。像我這樣,放在咱莊稼院裡,正合適。」

    汪晴說道:「二十多年前你雲山哥,南挑北選的,偏偏看中我這位細腰女人,雖然啥事不耽擱,瞅著不順眼,那陣兒就他看上了。」    焦月喬一聲長歎地說道:「唉,無論哪朝哪代,到啥時候,女人也是纖秀討人喜歡,五大三粗的像老爺們似的誰要?」

    汪晴咯咯地笑著說道:「哎呀!呀!,你別說!我要是男人,想啥法也把你焦月喬弄到手,實誠!關上門過日子心裡踏實!」

    說笑了好一陣子,單文華主任一股急火上來了,粗聲大氣的說道:「唉!唉!唉!我說還有頭沒頭!鬥嘴!鬥嘴!還有心扯六楞呢!一大堆正事,也不說快點商量一下怎麼辦!沒正事兒!

    雲山不解地問道:「大村長!誰批評了,是孫書記?王書記?還是劉鄉長?」

    單文華怒氣沖沖地說道:「你也嚴肅點,一看見姑娘就笑涕咧的,沒個正形!傳出去,咱這班子還咋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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